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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零之玩转废柴人生(305)

作者: 寒缃 阅读记录

清辰还嘿嘿:“咱老三,绝对是当兵的种。”

平安拍丈夫的板寸头:“小海你妈占了,小勋你爸占了,这个,说什么都是我的。”

“是我们的。”清辰温柔环住妻子,要不是因为心疼妻子怀孕辛苦,他真是恨不得一年生一个。无它,看着一个个酷似他和平安的孩子,冰糖葫芦一样窜在自己面前,他就特别有成就感,比他任何一块勋章都更有成就感。

“老鼠”退休后,清辰接了老领导的位置,外勤是少了,但反而比以前更忙碌,忙着去各部队挑选兵王,忙着训练和考核,忙着机要任务,忙着各种会议……

平安已不记得他肩上到底是何星星杠杠了,她对那些军衔本就没什么特别感觉。只听荣洁瑜曾无意间说起,说清辰现在的身份,在部队里已是顶级,远胜他父亲当年。

与勋章或荣誉相比,平安只想和她的丈夫,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过完此生。

☆、155、大结局(7)

Z国和平建国十周年的时候,那边政府总理亲自坐专机过来邀请清辰和平安,要他们去参加举国庆典。

平安起初不相信:“你是叶将军,你自然要去,我去干吗,当叶将军夫人这块背景板吗?”

清辰刮她的小鼻子,把烫金的邀请函递给她:“你仔细看看,你的邀请卡上写着什么?”

平安一愣,她以为她的名字是附在清辰后面,倒没想到自己还有专门的邀请函,便接过去打开。只见植薇山的背景设计下,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中文大字:恭请平安平医生,为感谢您过去对z国和平事业所做的贡献,诚挚邀请……

清辰见妻子展露笑颜,又刮她:“看见没有,人家叫你平医生,这是人家念你的好呢,而且伊莲娜还给过你电话,说和当年的姐妹一起在z国等你。”

“伊莲娜?”平安更意外:“她还好吗?我怎么没接到她电话?”

清辰宠溺地拥住妻子:“你天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谁能找到你,是你秘书拦住她的电话,谁让伊莲娜说着蹩脚的中文呢。”

“伊莲娜会说中文?”这倒真是出乎平安意料。

清辰哈哈道:“她不仅会说中文,她现在还是z国最大的中医馆的馆长。”

“啊?——”平安跌破下巴:“伊莲娜?中医?打死我也不信。”

见妻子这么多问号,清辰眨眨眼:“不用打死你,你只需在飞机上睡一觉,然后下飞机去看看伊莲娜,一切便都明了。”

夫妻俩乘坐专机去了z国。

十年过去,这个国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早已不是从前的满目苍夷,碧海边帆船点点,沙漠里绿洲新颜,连植薇山上,都遍布风力发电机……

庆典持续了三天。这三天里,平安见到了伊莲娜等故友,也结交了财务、招商部要员等一些新的朋友,人人待她都极尽友好,他们亲吻她的手背,唤她“天使”“或“平医生”。

清辰又带她去当年旧地重游,沿路北上,渐渐靠近植薇山脚。

“想去看看他吗?”清辰问妻子。

平安点点头:“他们待他可好?”

清辰笑笑:“你去去就知道了。”

平安好奇:“难道你早知道?——难道你以前来过?”

清辰笑而不语。

他牵着妻子的手,拾级而上,当年黑马军团的陵园都集中在植薇山的左面也就是背阳面,所以路面总是有些湿滑。平安怀着孕,清辰有些不放心。

好在人工开凿出来的水泥路还算干净,一路上也是鸟语花香,远不是南方的炎热干燥。平安站在半山腰上,听着清风飒爽,心情竟有说不出的惬意通透。

直到她站在琼恩的墓碑前。

她终于明白了清辰之前说的,z国人待这位前王子,确实很不错。他们没有记仇,或许战争中的仇恨本就涵盖太过广泛,远不是个人情绪所能替代。琼恩的墓前,摆满了鲜花和祭品,还有一些,明显是刚才不久的献祭。

与他王子或黑马军团首领的身份相比,z国人似乎更乐于传颂和纪念的,反而是他对爱情的忠贞。当他抱着平安跳下高楼时,人们原谅了这位离经叛道的王子所有过往,转而纷纷传颂着他不爱江山爱美人、和一个东方女子的传奇爱情故事。

还真是个浪费的国家。献祭的鲜花里,全部都是玫瑰花。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位东方女子,从来不曾给过他任何玫瑰,任何对等心意。更不知道,这个东方女子,竟是威震z国的叶清辰的妻子。

又如何。再多曲折离奇,再多恩怨纠葛,都已化作眼前一抔黃土,从此明月清风,从此了无牵挂。

平安默默绕过那些祭品,半蹲在琼恩墓前,轻轻擦拭遗像上的污渍,直至那张年轻英俊的笑脸,重新清晰地对她微笑。

平安也看着他笑。

那双碧绿澄清的眼睛,像第一次初见时那样,善良得几乎无处可逃,似谁都可以去伤害。

或者去深爱。

平安的手抚过那双眼,如同感应到什么一样,她肚子突然一阵翻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激烈。平安忙起身,蹲在旁边干呕,却吐不出任何东西。不过好在刚离开琼恩墓地,肚子立马就安静,分外安静,和刚才完全是两个极端。

平安苦笑,只得放弃回去祭拜。只远远站着,看着丈夫给琼恩倾倒三杯酒,上了三炷香。

琼恩一辈子研究中国文化,不知有没有研究过中国的丧葬。也许没有吧,毕竟他踌躇满志地回来,怎会丧气到去研究死亡。

琼恩临终前说“生即是死,死即是生”,可是,何为生?何为死?

何为幻灭?何为永恒?

何为拥有?何为失去?

何为别离?何为相守?

亦或,何为爱?何为不爱?

是琼恩那张孤注一掷、恨不得把全世界都屏蔽最好天地之间就剩下他俩的那种爱是爱,还是眼前这种细水长流润物无声可以手牵手到老的爱,才是爱呢?

平安从没细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每次当这个问题模糊掠过时,只要她看到丈夫伟岸的身躯,立于天地间,上可庇护万家灯火,下可疼惜妻儿怡乐闺房,平安便觉得知足,圆满,爱慕。

她喜欢这样的感情,清晰,干净,像巍峨山川,像潺涧咚流,像太阳和月亮,像四季星辰。

便如此刻,即便是昔日对手,即便是妻子的绯闻,可清辰依然虔诚而恭敬地给对方上香,致敬军礼。这便是清辰,山般高大,海般深邃,永远心怀大义,永远真诚待人。

平安朝丈夫走去,拿手绢轻轻擦拭他额头上汗水:“走吧,山下又有人来祭拜他了。”

清辰:“嗯,这家伙,死了桃花都不断。”

平安也笑。

夫妻俩下山,与下一批祭拜者擦肩而过,均是长腿细腰的金发妹,有些还说着别国的语言。看来诚如清辰所言,琼恩的粉丝,死后都遍布全世界。

平安叹口气,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高处的墓碑,无言告别。

如果有来生,但愿你不再生在帝王家;但愿你能声色犬马随心所欲,如前世那般;但愿你的父母能护你成长能宠你入骨;但愿你能在该嚣张的年纪尽情嚣张,而在该稳定的年纪,找一个你爱的女人,她也同样深爱你,不再漂流不再激烈对抗。

但愿你不失赤子之心,却永被岁月温柔相待。

但愿你能,平平平安,走过完整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