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长安77号诡店(59)+番外

作者: 温熹 阅读记录

然而没想到,还没到达这个熟人的地盘,他却先被熹王的人逮到了。

在熹王的恐吓下,黄于把知道的都交代了。

黄于说,皇宫中本来有七名道士,但现在他走了,还有六名。这六名道士都是皇上从天南地北网罗来的,有些人确实是有真本事的,有些却是仗着小聪明,不入流的手段,混进来的。

曾书魁是那有真本事的,但正如顾不白他们猜测的那样,曾书魁走的不是正路,炼童子丹的想法,最初就是由他提出来的。但虽是他提出的,炼丹却是黄于炼的。因为在他们几个道士中,黄于炼丹的技术是最好的。

黄于那会儿被捧得得意洋洋,自命不凡,认为这童子丹能让自己享受更多的荣华富贵,就同意了。

然而出事后,曾书魁等人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让他一个人背这个锅。

“我只知道曾书魁年轻时候是跟随着一个大师学的炼丹。”黄于咬牙切齿道,“但我现在怀疑,这话八成也是谎话!那小子口中就没几句真话!这番就是他害我至此,我若活着,定要他好看!”

而关于童子丹的原料,黄于也老实交代了,里面果然是包含了七名男孩的心头血。

“我哪里知道那七个小孩是从哪来的?”黄于道,“那些人都是曾书魁带来的,他说没问题,不会有人查,我一时鬼迷心窍,就同意了。这不能怪我啊王爷!一切都是曾书魁那小子啊!”

如果曾书魁就是当初他们在鬼市碰到的那戴着蛇头面具之人,那他……他和那个全身都裹在黑袍之中的人看上去关系匪浅……

那黑袍之人又会是谁?

顾不白转了转左手腕上戴着的佛珠,问道:“你们能随便出宫门?”

“那肯定不行啊!”黄于立即说,生怕自己回答得迟了就被五狗分尸,“皇上对我们是好,什么金银财宝都会赏赐给我们,但是管得也紧啊!我们进出宫门,都是要通知皇上的,得有正当理由才行!”

“正当理由是什么?”顾不白又问。

“找炼丹的原料啊,得是这种才行。”黄于说,“像出去寻欢作乐,就铁定不行。”

顾不白:“你们出去的次数频繁吗?”

黄于:“怎么可能频繁?就算是能出去,也是有一堆侍卫跟着的,去哪都不自由,还不如呆在宫中自在些呢!如果不是什么不常见的原料,我们一般都是让侍卫们去弄来。”

顾不白:“那曾书魁呢?他出去的时间多吗?”

黄于:“他也一样啊!他甚至比我还懒呢!我有时候还会亲自去外面找找炼丹的原料,他是能不去就不去,整日都窝在屋里,哼,指不定在研究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呢。”

“还有最近京城不是失踪了七名男孩子吗?我敢打赌,这肯定也是曾书魁这小子干的!悬赏我也看到了,哼,肯定是想炼出什么解药,好拿那一百两黄金!这混蛋这么坑我,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问黄于的问题中,涉及到了不少关于曾书魁的。熹王虽然还没听古熹他们说过曾书魁的事,但也察觉到了这人似乎有问题。

黄于这几年一直同皇上打交道,早就练就了一副察言观色的本事。这会儿他虽然被吓得不轻,但也听出来了,他们对曾书魁这个人很感兴趣。

于是他说道:“你们保住我的命,我把曾书魁所有事都告诉你们!”

熹王冷笑一声,说:“你没资格与本王谈条件。”

顾不白也说:“黄道长,你刚才还说你对曾书魁所知有限的,怎么这会儿听起来像是知道他所有事了?”

黄于:“我是不知道他所有事,但是我知道他一个秘密!我保证这个秘密其他人都不知道!你们除了问我,别无选择!”

熹王不冷不淡地说道:“本王还可直接问他本人。”

黄于:“你……”

“怎么,你难道认为,本王从他口中问不出话来?”

熹王语气寻常,好似话家常一般,然而古熹却分明感受到其中轻描淡写的自信与暗藏的气场。

黄于低下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最终,他咬了咬牙,说:“好,就算要死,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我告诉你们!”

☆、第五十章

黄于说的这个秘密,乍听起来并不反常,但细细思量之下,却又能品出一丝不对劲。

黄于说——

“曾书魁每月初一都要出门,这是他向皇上得了准许的。他的说法是当初跟着他的师父时,他师父每个月初一都会带他去寺庙里拜一拜,吃个素斋,呆上一天。久而久之,他也养成了这个习惯。在他师父死后,这个习惯也一直保存着。皇上念他孝顺,就同意了。”

“他确实是每个月初一都去了京郊的定安寺,拜佛念经吃素斋,反正跟着他的侍卫们回来都是这么禀告的。哼,装得倒真像一回事,吃斋念佛!我呸!我看他就是去私会小情人的!”

“我有次跟着他,亲眼见到他在寺庙里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呵,宫里生活寂寞,憋坏了吧!什么每月初一跟着师父养成的习惯,太可笑了!”

“王爷,姑娘,我敢肯定,这混蛋铁定有问题,每月初一去寺庙里,肯定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他还用那些孩子的心头血炼丹!这是违背人道的啊!你们要抓住他!抓住他啊!”

从黄于这里再问不出什么,他被熹王带下去,看押住了。

顾不白在王府的大厅里沉思了会儿,说:“姑姑,我们就先把这曾书魁当成是那蛇头面具之人,那你说,他每月初一去寺庙,要见的会不会是那黑袍之人?”

古熹用手指绕了绕垂在胸前的长发,说:“黄于刚才说他看到曾书魁在寺庙里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那个黑袍之人,不是个女人吧?”

顾不白:“女人可能也是障眼法,实际上与他会面的另有他人。”

熹王从外走进来,听到这句,问:“什么另有他人?”

顾不白看向古熹,示意她把水仙讲的事跟王爷说。

古熹偏头看了熹王一眼,见他也看了过来,轻咳一声,垂在一侧的左手手指忍不住弯了弯,挠了挠掌心。

她慢慢地水仙说的事讲了出来。

熹王听后,并不发表评论,只说他来想办法弄到一张曾书魁的画像。

之后,古熹和顾不白便低调地从王府出来了,回了金水流。

没想到,在金水流等着他们的,却是一个“大惊喜”。

彼时,天空突然飘来朵朵乌云,晴朗了几天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风不知从哪个方向吹来,刮得路两旁的树叶“刷刷”响,也刮得古熹的裙子飘得飞起,惊得她弯了腰双手按住裙子,快速往金水流跑。

看天气,很快就要下雨了。

刚才半路上,马车突然出了问题,不能坐人了,于是他们便下了马车,顾不白拉了马,走回去。

马车刚出问题的时候,古熹左眼皮一跳。天气暗下来狂风骤起的时候,古熹也是左眼皮一跳。

之后,左眼皮便一直狂跳。

她抽出手,揉了揉左眼,心说,这是抽筋了吗?

顾不白牵着马走在后面,快到金水流时,大雨突然倾盆而下。

古熹这时已经跑到了大门口,站在台阶下对他招手:“不白你快点儿啊,都要淋湿了。”

淋湿了就淋湿了,顾不白并不在意,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等他走回到金水流,果然淋了一身湿。

马儿甩了甩同样湿漉漉的尾巴,甩得大堂的地上也沾了水。

古熹“哎哟”一声,拍了拍它的屁股,让它回马厩和驴哥玩去。

“奇怪啊,”古熹突然说道,“我们回来了,怎么长生他们没来迎接我们呢?”

若是平常,他们从外面回来,三条狗都会在门后一字排开,他们一打开门就能见到。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们改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