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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很忙(65)

作者: 夏虫语夏 阅读记录

老狐狸南门豁野中风了,申静子哭哭啼啼,状似脆弱地擦了擦眼角逼出来的泪,缓冲过后立马让自己的宝贝纨绔子请出南门世家的专属律师。

律师火急火燎地赶来,申静子恐怕要失望了,会长的那把椅子,注定与她的宝贝儿子南门拓无缘。只因南门豁野设立了家族信托,继承人的位置也好,财产分配也罢,最大的得益人是公坚昱,其次是南门勋。

申静子得知当场发飙,不禁破口谩骂。她一心算计,步步为营,结果没捞到多大财富反而处处受制,真是白忙一场。

当听到他们每个月只能领取一笔额度相对可观的费用时南门惠美恍神,而她的哥哥南门拓痛失会长的那把椅子,整个人如遭电击,面目阴沉到极致。

淳具善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她嫁给南门拓,说白了不过是奔着会长夫人的头衔来的。每每想到偌大的南门世家,将来由她和南门拓两个人共享,那种手握权力直上云霄的感觉,哪怕是在梦里她都能发出甜美的笑;无奈这样的梦与现实有差距,申静子母子三人看似受宠实则虚妄,关键时刻落不到半点好。

那位半路杀出来的继承人公坚昱,在律师公布遗嘱后至始至终都没有露面。

大公子南门勋默默站立,这样的结果他并不意外,甚至有些窃喜。会长一职只要不交给老女人的宝贝儿子,别的他无所谓。

公坚传媒的狗仔头头,南门勋早有耳闻,当初南门豁野和申静子吵吵闹闹说要分开又离奇的和好后,他私下里就已经见过那位传闻中的异母兄弟了。

那时,南门勋去了一趟水原花屋,温和恬淡的水原溪给他的感觉跟申静子不一样,两个人的交谈很平静,没有冲突,没有愤懑,莫名的,南门勋对水原溪怎么也恨不起来,甚至有点羡慕,他羡慕公坚昱。

公坚昱有个幸福完整的家,他的父母很相爱,那样的爱是南门勋永远也渴求不来的。

南门勋释然了,他冲水原溪淡淡一笑。

南门豁野的大儿子,水原溪又怎能认不出来呢?两父子相貌极为相似,就连神态都如出一辙的呀。

南门勋没有做错什么,当年的他只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一个失去母亲,遭到亲生父亲如空气般对待的孩子。申静子的恶毒,水原溪早有领教,这个孩子能在她的摧残之下坚强挺拔地成长着,实在不易。刹那间,水原溪有一丝心疼,他心疼这个孩子,尽管他已长成了青年模样。

南门勋正在和水原溪浅谈,公坚昱推门而进,那副犊子护着母亲的急切,深深地触动了他。曾几何时,南门勋也是这般地护着他的母亲,他在暗叹,叹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长大呢?他长大了带着母亲离开,他们是不是也会重获新的生活?

公坚昱向南门勋表明立场,态度异常的坚定,南门勋深感意外。这个公坚传媒的狗仔头头跟传闻中敛财有道的抠神差别很大,南门世家坐拥无尚财富,身为私生子的公坚昱却不屑一顾,直言继承人的那把椅子他没兴趣。

南门勋听了很震撼,人和人终归是不尽相同的,这话要是从南门拓口中说出打死他也不信,然而公坚昱说了,他前所未有的折服。

巨额财富面前,不是谁都能面不改色地抗拒,公坚昱刷新了南门勋的认知,一下子,南门勋对他的好感油然而生。

比起明争暗斗多年的另一个异母兄弟南门拓,公坚昱成为家族里的最大受益人,收回思绪的南门勋毫无异议。

尹敏芝是政要之女,在经历一场母家纷争,父亲落选之后就更懂得应该珍惜什么,同样的,她也毫无异议。

看了眼推入疗养室的南门豁野,南门勋牵过尹敏芝的手,向主治医生和看护交代了一些事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申静子不甘,快步跟到疗养室,一把抓住南门豁野使劲地摇晃,她骂骂咧咧要讨个说法,南门豁野瞪大眼睛,盛怒又无能为力。旁边的主治医生将申静子拉开,看护在安抚她的情绪,南门惠美和淳具善颓然地站着,南门拓愤愤不平,一双拳头握得咯咯响,等到主治医生和看护走后,他忍无可忍伸手掐住南门豁野的脖子。

南门豁野青筋暴起,试着反抗,无奈四肢不受使唤,他的呼吸短促,快要断气了。

淳具善吓坏,抬头,视线触及墙上的监控设备连忙上前阻止。

南门拓疯了不成,这个人是他的父亲,就算没坐上那把椅子,也不至于做得这么绝。

边上的南门惠美面露惊恐,迅速地加入阻止的行列,只有申静子冷眼旁观。

昔日的老对手突然中风,鲜于烈和车光叙两位财阀大佬收到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前来看望。

疗养室的门阵阵敲响,南门豁野流着涎水翻着眼白,不断抽蓄,南门勋在淳具善和南门惠美的阻挠下终于松开了手。申静子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嗓子,请鲜于烈、车光叙进来。

斗了大半辈子,两位财阀界的大佬看到昔日对手躺在病床上像个即将枯萎的废人,不禁悲从中来。

南门豁野嘴巴张开,好像有话要讲,鲜于烈和车光叙俯身聆听。南门拓急了,抽下一张面巾纸给他擦拭,申静子开口闲聊,有意转移鲜于烈和车光叙的注意力。

两位财阀大佬问候了几句,摇着头,唉声叹气地走了……

南门豁野住进疗养院的第三天,公坚昱和他老爸老妈现身了。

曾经叱咤商界,威风八面的南门豁野一夕间变得白发苍苍老态尽显,连最基本的行动力都失去了。他的身旁除了看护,一个亲人都没有,水原溪见了不免唏嘘。

南门豁野花心风流,娶了贪婪无度的申静子,申静子教养“有方”,膝下的一双儿女没能得到想要的,一气之下将中风的老父丢在疗养院置之不理。

南门会长下场凄惨,令公坚夫妇深深感受到人性的丑恶。

眼前这个中风的老人毕竟是公坚昱的生父,水原溪对他再恶感也段不会阻拦自己的儿子与他相见。

画家公坚匀倒是个看开的人,伸手拍了拍公坚昱的肩,示意他上前尽尽孝道。

“会长的那个位置我无福消受,还是还给南门勋吧,那是他应得的!”

公坚昱讲话直接,不脱泥带水。南门豁野目光凝视,坚难地发声,可是“啊”了半天语不成调,最后歪着脑袋放弃了。

南门豁野想表达什么,公坚昱心里有数。

那把椅子和财产的最大受益人是南门豁野对他们母子的补偿,但南门豁野似乎忘了,他最需要补偿,最问心有愧的,难道不该是南门勋母子吗?

他们做错了什么?平白无故要遭到背叛和抛弃?

那些无尚的财富,公坚昱不齿。除去孩童时期的不幸,有了画家老爸的人生,他和他老妈过得很好,不必遗憾,始终感恩。

“还是你接手吧,其实对我而言根本不重要!”

就在公坚昱分神的空档,南门勋揽着尹敏芝推门进来,表态的话脱口而出。

对,南门勋是很喜欢跟申静子一家去争,去抢,但不代表他留恋这些让他母亲到死都不肯放手的东西。相反,南门勋厌恶,他厌恶这些东西却又不得不去守护,这些东西谁都可以拿走,唯独害死他母亲的人不能,为此,他顽抗到底。

就在南门豁野中风的那一刻,南门勋释怀了,与其把心思放在对抗一群贪得无厌的掠夺者上面,不如好好抓紧陪伴在身边的人,别等到离他而去才顿觉惋惜,因为除了尹敏芝,他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对我来说更不重要,你看着办好了,不然哪天我不高兴,把那个位置给想要的人双手奉上,可别反悔哦!”

公坚昱冲南门勋呲牙,以玩笑的口气调侃道。

“随便。”

南门勋嘴角微启,和公坚昱对话,不知怎的,他有种难得的轻松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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