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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宠她入怀(34)

作者: 秦无昼 阅读记录

她莫名地感到惊慌。

那呼吸也愈来愈沉,她脸颊烫得要把自己烧成一抹灰了,她终于咬着牙,一把推开他,拔腿仓皇跑了。

臂弯中一空,卧室门随即一响,没了她张牙舞爪的叫嚷,满屋归于寂静。

他兀自坐在床上,低低笑了。

心底有些落寞,却更觉得好笑。

然而越是觉得好笑,再往后,更多的却是完全弄不懂自己了。

他今天究竟怎么了?

怎么会这样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难道不是因为她说你性冷淡吗……)

【小剧场】

顾宗让:敢说我性冷淡?你是没见过我不冷淡的样子。哼。

何简妤:怕了怕了……= =!

(9.15 双更)

第29章 Chapter.29

临近傍晚,他醒来一回,又仿佛被什么力量拉扯着,再次跌入睡眠之中。

他做了个梦。

梦支离破碎的片段反复闪现——他终于能确定,那并不是虚假的梦境,而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梦见十三岁那年,他上初一,正逢一个闷热的夏天。

热气腾腾的操场,日头毒辣,蝉黏在树上叫得很凶,吵得他头痛。

他因前一天吃了爸爸没做熟的西红柿鸡蛋面拉了肚子,脸色发青,申请提前请假回家,急匆匆地将生着斑驳锈迹的自行车扔在楼下花丛,抱着肚子跑上楼。

想起来自己没带钥匙的时候,却惊喜地发现家门没锁。

那扇灰黑色地防盗门露出个约半条胳膊宽的门缝,他向前伸了伸头,隐约能闻见女人的香水味。

是妈妈的香水味。

那时,他个头还小,因儿时总是生病故而身形孱弱,稍一侧身,毫不费劲便从门缝如游鱼般滑了进去。

十三岁的少年,眼前一地狼藉——女人喷满香水的内衣物、色彩斑斓的外衣裙、七歪八倒的玫红色高跟鞋,男人的皮带、宝石蓝色领带、灰色衬衣,连同高跟鞋缠绵交叠在一起,五彩缤纷,洋洋洒洒铺了一地。

他疑惑不已,往里迈了两步,接着从里屋传来了男女纵。欲欢情的喘息。

许是到了激情巅峰,他们叫得很大声,大得连他的呼吸和心跳都一并淹没在那个炎热的夏日中。

哪怕他只有十三岁,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声色俱全的这一幕惊得他瞠目结舌。他盯着地面那双沾着灰的黑皮鞋,喘息也成了种负担。

他知道,那不是爸爸的。

“宗让!”

一道黑影闪现,是哥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低声呼唤他,一只手捂住他嘴,另一条胳膊一横,夹着呆若木鸡的他,将他整个人拖入门外。

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哥哥居高临下地瞪他,一把将门果断地按上,语气严厉:“出去!”

“哥——妈妈她……我听到……”

向来比自己有主见的哥哥背着光站在楼道里,抬头看着灰蒙蒙的窗口,干瘦而高的身形如鬼魅般,咬牙对他说:“不许说出去。”

“哥——”

后来没几天,爸妈离了婚。

他和哥哥跟着奶奶和爸爸,许是因为愧疚——或是觉得他们是拖累,妈妈说自己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

奶奶还天真的以为只是夫妻关系出了问题,左劝右劝,劝到两方都沉默,奶奶只得不住地叹气,盯着他们的离婚协议书坐在沙发上掉眼泪。

再没几天,是个雨夜。

灾难一般的一场雨,好似要倾覆整座城市。

雨水积在路面,高高没过了半个车轮,几近难行。爸爸喝醉了,在车里说着胡话,开车回来时生了寻死的念头,掉头一头撞在修了一半还未竣工的桥墩上。

爸爸死了。死于失血过多,抢救无效。

副驾驶上的他捡回一条命,侥幸活了下来。

奶奶哭天喊地,哭不回来爸爸的命。

又过了半年,妈妈要和那个男人结婚,不由分说带走了哥哥。

他一觉醒来,再也没有人等自己去上学,哥哥的东西能带走的都带走了,不能带走的全都扔到了楼下垃圾桶。

从前那个欢声笑语的家支离破碎。到头来只剩下他和奶奶两个人相依为命。

……

“奶奶,你看这个人,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还能这么演吗?”

何简妤正坐在沙发里陪着奶奶看小品,演到某个片段,她突然捧腹大笑起来,四仰八叉的,差点将自己塞入那沙发里。

奶奶也不住地笑,从眼角溢出泪来,拿了块手帕塞到那老花镜下不住地擦着:“哎唷,我都没发现,这个人怎么这么逗?”

“奶奶,我跟你说啊,我以前碰见过他!”

“哎?”

“其实啊,他现实生活里可正经了,特严肃,和人说话笑都不带笑一下,根本不是电视上看到的这样!我都很害怕跟他说话呢。”

“哈哈哈,小何,你还能碰见他啊?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这么幸运?”

“我——呃……”她眨了眨眼,笑容僵在嘴角,“我,呃,我那个——”

才从卧室出来的顾宗让听到这里,头脑还昏沉着,突然黑着脸大步走过来,一把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

她一个不备,差点向前摔了个狗吃屎。

“奶奶,您先自己看会。”

他霸道地将她向前拉扯去,奶奶忙站起来追着问:“哎呀,小让啊——你醒啦?好点了吗?”

“好多了。”

“饿吗?你吃点东西啊?”

“不饿,一会吃。”

奶奶瞅着表若有所思:“那我下楼去散散步,哟,快七点了……哎哟,13楼的王奶奶昨天还约我去跳舞呢。”

“您去吧,不用管我了。”

“真的不用?”

“不是还有她吗?”

他黑眸一眯,手中的力气紧了紧,勾唇轻笑,偏头看她。

她皱眉,大感不妙。

奶奶似乎对何简妤在家照顾他非常放心,听顾宗让在那边应着,便准备去忙自己的了。

“喂?喂喂喂!你干嘛?”

她边跳脚,边被他拽着往里走。

他手心的温度热的可怕,箍住她的手腕,好似一块被烧红了的金属手镣。

她不禁想起他睡前将她扑到床上的那一刻,脸又烧着了,呲牙咧嘴地叫嚷着:“你你、你放开我!”

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拽入自己卧室,反手将门一锁。

她的背贴在门上,他顺势将她抵住,气息压低了,靠近她说:“过来帮我。”

“啊?”

她连声讶异,还没反应过来,见他已经松开她,坐到床边自顾自地开始脱衣服。

她又开始尖叫,捂着眼睛大喊:“顾宗让,你性骚扰吗?作为一个人民教师,你居然做出这种行为——你、你这是猥亵!”

“你不要吵了——我好热啊。”

那衣服闷沉沉的,像浸透了水一般,罩在他头上,闷得他的头沉得快要抬不起来,喘不过气。涨热的头塞在脱了一半的上衣里,像个怪物,不适地哼着:“……好热。”

他又喊她:“何简妤——你去接点水,帮我擦擦。”

见她半天不作回答,又软绵绵地接了声催她:“快啊……”

她吞了吞口水,缩在门旁大气不敢出。

他这种口气……真像是在撒娇。

他又唤她:“何简妤……”

动作也没停,眼看着要把上半身的衣服全脱掉了,露出坚实平整的腹肌和腰身,在脱了一半的衣服下有节律地浮现。

她不敢撞破这春光,逃也似地开门跑出去,去卫生间打了一盆清水,拿了块干净的毛巾,盯着镜子里满脸通红的自己深深呼气、吸气,想要平复周身这种莫名的感觉。

奶奶已经出去了,家里只有他们两个。

她更紧张了。

再折返,他已将自己包在被子里,蜷缩着,神情难受,两片脸颊烧得滚烫,额头渗着汗。

她轻声唤他两声,见他没反应,意识混沌,躺在床上不知在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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