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感人[末世](19)
大脑一瞬间当机，但很快恢复过来。
“我管她是不是什么陆晴的侄女，陆晴我不认识，你再不去把陆初寻给我照过来，我就揍死你。”杨鸣的拳头只是在吓唬胡杨。
胡杨见拳头没有打下来，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犹豫了一会儿，打开门准备去找陆初寻。
杨鸣没有看见胡杨勾起的嘴角。
关上门的瞬间，胡杨松了口气，仿佛完成一项计划很久的事情。胡杨握紧了拳头，推了推眼镜，恢复之前呆呆的表情，随即前往最里头寻找曲鹏和陆初寻。
胡杨说的是真的吗？杨鸣不知道，以前在实验室的时候也是见过陆晴的，那时候他们这些小孩子在一起训练，一起被注射药物，陆晴对每个孩子都恶言相向，包括对陆初寻。他们之间真的是那样的关系吗？
此时的杨鸣心有些乱，他要马上找到陆初寻问清楚，马上……
从那间会议室出来，杨鸣就开始寻找陆初寻，回到之前分别的路上，然后朝着最后看见陆初寻的内部前进，尽然没有谁来阻拦一下。
一路上畅通无阻的找到了余煜的培养池。此时的陆初寻和曲鹏已经不在那里了。
杨鸣进入里头，看见被插满管子的余煜，脸色比起之前的青紫色，开始慢慢恢复血色，头发掉光了，如果能救回来，应该会再长。
之后杨鸣不再管余煜，杨鸣转身想离开这间房，眼角却瞥到了桌子上的一份文件。鬼使神差的，杨鸣拿起了那份文件。
一份关于陆初寻身份的档案袋……档案袋里没有提到陆初寻是陆晴侄女的事情，但是上面有陆初寻作为实验室工作人员的档案记录。
不是无感人，不是杨鸣熟悉的无感人八号，是陆初寻，真实的陆初寻。
第15章 15 坦白
陆初寻跟着曲鹏去抽了几管血，后来遇见之前领走杨鸣的青年，那青年哭丧着脸和他们控诉杨鸣的残暴，曲鹏臭着一张脸让青年去做别的了。
再次回到余煜的培养池的时候，陆初寻就看见杨鸣拿着那份文件。
陆初寻走向杨鸣，在看到文件上的字时，脑袋里一下子就炸了。为什么这里会有她作为实验室工作人员的档案？这种东西应该早就被自己毁掉了才对。
冷静冷静，陆初寻面上没什么变化，心里却乱七八糟。
“工作人员？”陆初寻看着那文件。
杨鸣抬头看着陆初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在看见陆初寻身后的曲鹏后又什么都没说。
环抱着手，问道：“余煜怎么样，能救回来么？”
声音低沉，陆初寻感受到杨鸣的怒气。
“救回来的概率在百分之七十吧。”陆初寻故作平静的说。
曲鹏似乎没感觉到两个人奇怪的氛围，看了一眼杨鸣，于是对陆初寻说道：“这里也没什么事，你们的朋友我们会尽力救回来，有什么问题我会让人去直接找你们的，所以这几天，陆初寻你劲量呆在基地别乱走。”
陆初寻点头。
然后曲鹏走到杨鸣身边，拿起那份文件，皱了皱眉。
“这文件怎么在这里？”曲鹏疑惑，“……陆初寻根本就不是我们这里的工作人员，谁伪造的。”
虽然曲鹏在说后面那句话的时候有明显的停顿，但这让杨鸣心里好受很多。
从“地下室”回去的路上，杨鸣和陆初寻什么话都没说。和燕长亭汇合的时候天都已经大亮了。，两人只说了余煜将会被放置在那里，具体的陆初寻没说，只是说余煜有可能被救回来。
燕长亭在外守了他们一夜，事情也没什么大问题了，陆初寻便让燕长亭先回去休息。虽然燕长亭觉得两人从下面回来之后就怪怪地，但是也没问原因，活动了一下身体，便准备回宿舍，末了又想起被陆初寻捆住的谢宏图，毕竟那人是这个基地的总指挥……
“……谢宏图的事情怎么处理？”燕长亭问，看杨鸣的表情，似乎是把谢宏图的事情彻底忘了。
“谢宏图的事不用管了。”陆初寻捋了一下头发，说道。
杨鸣和燕长亭疑惑的眼神看了过来，但陆初寻好像并不太想说这个事儿。于是燕长亭只好点头，回宿舍了。
见燕长亭走远，杨鸣才对陆初寻说道：“谈谈吧。”
“嗯。”
陆初寻其实是心虚的，她不知道是应该说实话还是应该继续伪装下去，纸是包不住火的，现在好像已经被捅破。幸好曲鹏在最后说了一句她不是他们的员工……
可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根除了。
从姚瑶死后，陆初寻一直很害怕自己的事情被大家知道，一直到现在，陆初寻都害怕着，这是她最大的秘密。小的时候，她和杨鸣总是比这比那，明明在所有无感人当中，陆初寻不是最聪明的，但是杨鸣却总是缠着自己。
跟着杨鸣走到了一处池塘。这里位于基地的最边缘，人来的少，池塘因为被清理过，并没有什么味道。
一路上杨鸣都在观察陆初寻的神色，但却并没有从陆初寻脸上看出什么……无感人就这点不好，从脸上很难看出什么……
“陆晴是你姑姑？”杨鸣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就询问了。
这个时候陆初寻知道自己不能犹豫，想要让杨鸣不怀疑，就要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但是陆初寻犹豫了。她不想隐瞒，可她又害怕说实话之后她将会失去杨鸣这个朋友……朋友吗？陆初寻想，杨鸣是朋友的，即使他们从小到大就被灌输了无感人没有感情，没有朋友的想法，但他们无感人之间，就是一种默契的朋友关系。
“看样子是了。”杨鸣此时很想点上一支烟，学着那些会抽烟的人一样，“那份档案也是真的吗？”
杨鸣想过了，曲鹏当时的反应不对，如果陆初寻真不是他们的工作人员，曲鹏的反应应该更大一些，而不是停顿之后才否认。
深呼吸一口气，杨鸣说：“我听你解释，如果是唐辉他们的话才不会听你解释的。”
这一刻，陆初寻做了决定。
“我不想伪装了，你想知道什么，陆晴和我的关系确实是那样。”顿了顿，陆初寻继续说道：“那份档案不像是实验室的东西，如果我不想让你们知道我的身份，我会做的更完美一些，至少那种东西是不会出现在你们眼前的。”
杨鸣低下头，烦躁的踢了一下脚边的小石头。
“所以你不愿意跟着唐辉他们去复仇，所以你当年说胳膊拧不过大腿。”杨鸣平静的陈述，“你就是个骗子，从头至尾骗过了我，骗过了我们。”
陆初寻不否认，她确实骗了他们很久。看着杨鸣的样子，陆初寻突然觉得难过，从此杨鸣和她应该要变成陌路人了吧……
“当年我们那些孩子，都是被强迫着进入实验室的，而你，你被送进去之后不知道反抗，你知道所有的一切，却任凭他们摆布，你才是那个最真实的无感人。”杨鸣抬头看着陆初寻，眼睛里有血丝。
陆初寻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杨鸣，印象里杨鸣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很少有的正经。可现在的杨鸣，愤怒中带着一些委屈，控诉着他自己的命运，又嘲笑着陆初寻。
“我没有。”陆初寻焦急的说：“我没有任凭他们摆布……”
“那你为什么不逃走，为什么在实验室的时候什么都不说，你帮助他们造就了我们这些人，你和他们一样，刽子手。”杨鸣上前抓着陆初寻的肩膀大声质问，“什么是真实的你，你是陆初寻还是八号，那时候你和姚瑶那么要好，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认为姚瑶的死和你也脱不了干系。”
“不是不是！”陆初寻彻底慌了，再没了之前的镇定，挣脱了杨鸣的桎梏，“实验室的人骗我，他们说能救回姚瑶，我不知道实验室的人会拿姚瑶去做研究了，我，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