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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涌(32)

作者: 不是知更 阅读记录

身下的人不住地颤抖着,又被他恶劣地刺激了一下顶端后,才细如蚊讷道,“要你……”大概是因为从没说过这种荤话,一开了口反而更容易破罐子破摔。顾谨书混着哭腔的呻吟凑到男人耳边说道,“操我……”

几乎是在同时,傅雁时胯下狠狠地插进那处秘穴,他耐心扩张半天,里面湿滑紧致爽得他低吼出声。傅雁时吻掉顾谨书落下的一行生理性的泪水,“真乖……这就给你……”

顾谨书身后被他贯穿,腰被折得难受,可身体里泛起的巨大快感又让他不住地发出欢愉的呻吟,“呜啊……”

他身体的滋味让傅雁时熟悉又新奇,那里竟然主动地缠紧他的凶器。顾谨书从里到外整个人都在乖巧地迎合他,这个认知激得傅雁时差点当场缴械,他压着顾谨书的手腕,和他十指交握,“宝贝……”

“我爱你……”

顾谨书被他操干的不剩多少力气,只是与他回握,脸上突然涌上的热度一五一十地传递给吻着他脸颊的人,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呻吟,“啊……傅雁时……”认认真真地回答他,“我也……爱你……”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傅雁时的瞳孔骤然锁紧。顾谨书被他加快地操弄折腾得大声哭叫起来,“呜呜……慢……你慢一点……”

傅雁时用与身下顶弄截然相反的温柔吻着他的唇齿,声音里全是雄性蓬勃的征服欲和情色的兴奋,“宝贝……我现在真想操死你……”

这晚他确实说到做到,他还没发泄出来,顾谨书已经射了两次。

迷迷糊糊失去意识之前,顾谨书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跟傅雁时在床上表白一句。

30.

前一晚傅雁时结结实实吃了个够本,第二天自然是讨不到顾谨书好脸。

顾谨书整个人瘫在被子里软乎乎地缩成一团,拒绝傅雁时再靠近他一根手指头。

“想吃什么?蛋挞?海鲜粥?还是楼下茶餐厅的云吞面?”吃饱的男人心情颇好,有的是精神和顾谨书斗法,他要缩在被子里,傅雁时索性就连人带被子一起搂住。

顾谨书有气无力道,“傅雁时,我要被你闷死了。”他好不容易活动一下,浑身酸疼,腰和腿根都在抗拒起床,只好放弃挣扎,“随便你买吧。”

傅雁时说一句便啄吻一下他的眼睛,“真没有想吃的?”

顾谨书这下连眼皮都懒得抬了,“嗯。”

傅雁时见他确实累得不行,伸手摸进被子里给他轻轻揉腰,“很不舒服?”

他的力道有些重,反而更让人觉得松乏,顾谨书被他顺毛顺得也不缩着了,主动伸开手脚,在他怀里找个更舒服的姿势,又打了一个呵欠。

傅雁时不再招惹他,正正经经给他按腰,“睡吧宝贝儿。”

顾谨书在他胸口磨蹭两下,呼吸又逐渐绵长起来。

再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傅雁时一只手环着他,一只手拿着本闲书翻。顾谨书养好精神,边伸懒腰边喊饿,“家里有吃的吗?”

“厨房有粥,也有汤,我端过来?”

“好啊。”

傅雁时亲亲他的额头下床去厨房倒腾,顾谨书爬起来在房间里绕了两圈,睡了一天腰疼果然变成腰酸,他转身对托着餐盘进门的男人幽幽道,“衣冠禽兽。”

傅雁时也学会他装聋作哑那一套,权当没听见,把勺子递给他,“有点儿烫。”

“我今天要睡客房。”

傅雁时微微一笑,“那我现在就去把客房门锁上。”他给顾谨书吹着勺子里的汤,又提出一个更加一劳永逸的办法,“或者改天把家里其他床都给扔了。”

顾谨书轻描淡写道,“那你睡沙发。”

傅律师开始用法律武器捍卫自己的权益,“怎么,刚睡完我就想家暴?”

“……颠倒黑白。”顾谨书吞下那勺汤,故意把他讨厌的生姜片扔到他碗里。

傅雁时嘴上和老婆斗得欢,手上忙着给他盛汤晾粥。顾谨书吃完东西心满意足的打着小饱嗝去洗澡上床。

勤勤恳恳做完家务的男人当然没有被老婆赶去睡沙发,傅雁时躺上床圈着顾谨书,陪他看之前追到一半的美剧。

白天睡得太多,顾谨书睡得有些迷瞪,这会儿又开始耷拉眼皮,有一搭没一搭的看屏幕。傅雁时玩着他头顶的两簇微翘的头发,问他道,“还有十多天的假,想怎么过?”

顾谨书其实不太爱出门,他想想反问道,“你呢?”

“随你,在家跟你学十天做饭都行。”

怀里的人嗡嗡地笑,pad的屏幕都晃了两下。等顾谨书慢慢止住笑,低头沉吟片刻,又抬头对傅雁时说,“我还是想回老家看看……我爸妈,奶奶……还有我叔叔,他毕竟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

傅雁时摸摸他的侧脸,“想看我们就去。”

过完年几天后,他们一起回了趟顾谨书老家的小县城,顾长顺看见顾谨书有些激动也有些愧疚。顾谨书并未多说什么,礼节性的问好后放下礼物就跟傅雁时离开了。

他带着男人绕到乡间,找到他父母的坟茔。傅雁时跟他一起恭恭敬敬地敬香。

顾谨书站在墓前,伸手主动握住傅雁时,对着墓碑上笑容质朴可亲的夫妇道,“爸,妈,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

“他叫傅雁时。”

“我知道你们可能不太能接受我找个男人……”

顾谨书握着那只手心微微出汗的手,平静温柔地笑着说,“不过,我想你们还是会为我高兴的。”

“我现在有自己的家了。”

傅雁时用力地回握他,手心火热。顾谨书转头看他,和他在被雪覆盖而显得格外辽远的田野上相视一笑。

从老家回来,顾谨书不想出门吃饭,在小区附近买了菜,回家煮饭炖汤。

他的傅先生如今在厨房打下手一事上越来越熟练,已经能帮他焯水放料。顾谨书把汤锅炖上,突然想起问傅雁时,“要不要看看你的家人?”他记得傅雁时父母也都已经过世,补充道,“或者……回A市给你爸妈敬柱香?”

傅雁时摇头,“我妈葬在美国那边,我爸的骨灰在关纯那。”

顾谨书听他说过家里的事,但没想到去世后的安排依然这么复杂,只能抱住他轻声道,“那以后你想看家人我再随时陪你去。”

傅雁时知道他是有心安慰自己,低头笑笑,下巴蹭着他的发顶。

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从什么时间起,他提起父母不再是满腔的责怪和怨怼。

因为在原生家庭里缺失的东西终究不能弥补,所以傅雁时前二十几年的生活里一直在拼命索取,他以为填满自己需要很多很多。所以他要陪伴,要金钱,要宣泄。

直到顾谨书出现。

原来一点爱,就足够填满那么广阔的空洞与寂寞。

他感受着恋人在耳边轻轻浅浅的呼吸,低声道,“还好,我最重要的家人,就在这里。”

他们身后是厨房汤锅袅袅的热气,有微小的气泡正静静地升腾、破裂。他们遇见过,失散过,重逢后也曾又错过。

但幸好幸好,千万千万。

他和他的人生,终于在此刻的烟火里,重重叠叠,紧密相连。

31.番外:道林·格雷的画像

在一起两三年后,傅雁时和顾谨书的生活除了有些忙碌之外,非常平静安稳。

傅雁时努力工作,希望早日成为律所合伙人。同时不可避免的出差次数越来越多,这几天更是被派去外省某城呆半个月。

顾谨书也很忙,忙着打理Lieber——那家挂在宋夕楼名下的咖啡馆。店名是个没有实际含义只是被用作人名的词,起初顾谨书从宋夕楼那儿拿到店招Logo设计图时,他还问了一句,“这Logo上第一个字母e和最后一个字母r怎么都比其他字母的要下沉一些……宋先生为什么要给取这个名字?”

“……一时兴起,哈哈。”宋夕楼当然不知道傅雁时肚子里又打的什么算盘,只好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