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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涌(9)

作者: 不是知更 阅读记录

傅雁时立刻又把目光转回电脑屏幕上,“不是给你买的。”

顾谨书没说话,捧着杯子靠在桌边看他,眼睛里都是笑。

这个人怎么那么不喜欢好好说话呢,顾谨书心想。

他轻松道,“不是给我买的,那也谢谢傅先生肯借我用。”他说着还指指自己身上的白衬衫,“但是这些衣服,真的不用……”

傅雁时这才看着他,“衣服也不是给你的。”

顾谨书一愣,送衣服的人特别指明,说是傅雁时买给他的。

傅雁时把剩下的咖啡喝干,按着他的手站起来,带着咖啡与玫瑰香气的两张唇贴在一起,他说,“我买它是用来脱的。”

顾谨书的脸有些微微发红,像他方才喝的不是咖啡而是酒。傅雁时顺着他的手臂逐渐往上,摸到他领口的扣子,摩挲几下,低声道,“顾谨书,你挺适合白衬衫。”

“穿着不错。”

顾谨书直觉这人并不是在夸他。

傅雁时紧接着又说道,“脱起来更好看。”

他的手已经把顾谨书的领口扣子解开了,带着咖啡余温的手指碰到他的脖颈。顾谨书觉得有些痒,下意识的动了动。

傅雁时直接低头咬了过去,顾谨书浑身发麻,像是被猛兽叼住命门的可怜猎物。他的眼里迅速聚集起带着情色意味的水雾,他搭着傅雁时的肩,好像要推开他。

但傅雁时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握着他的腰一路向下湿吻。

顾谨书脸都要烧红了,怎么会……怎么会有人……咬开别人衣服的扣子啊……

“顾谨书。”傅雁时突然出声叫他,顾谨书呼吸有些急促,脸上绯色深重,仿佛在极力压抑自己的呻吟,他听见男人叫他也不敢转过脸看他。

“下次……”傅雁时已经拉开了他的裤子,肆无忌惮地进犯他,“送咖啡进来,只穿衬衫就行。”

顾谨书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被他的话带着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太——

傅雁时一路从他锁骨舔吻下去,逗弄着他胸前有些发硬的两点,低笑着说,“这么兴奋?喜欢在书房做?”

“没有!”顾谨书被他一提醒才想起来两人是在书房干这种勾当,偏偏右侧的窗还打开着,纱帘半遮不遮地放下来,顾谨书生怕被对面楼上的人看见,按着傅雁时的手,忍着羞意道,“傅先生,这里不合适。”

在床上,迎合是种风情,拒绝其实也是。顾谨书这种眼角眉梢都爬上欲望却还顾着脸面拒绝人的样子,反而叫傅雁时更想占有他,逼他乖乖地顺服自己。

“怎么不合适?”傅雁时站直,把他推坐到桌上,欣赏他这副衣衫大敞开的样子。

那种目光的亵玩意味太强烈了,顾谨书第一反应就是扣紧自己的衣服,“就算……也应该回卧室去。”他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

傅雁时握住他扣衣服的手,一手又揉捏着他胸前敏感的粉红,暧昧的问他,“想跟我回卧室?”

顾谨书混乱间看了一眼窗户,赶紧点头。

傅雁时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想跟我上床?”

……顾谨书觉得这人好不要脸,他崩溃解释道,“嗯——啊,不是。”

傅雁时已经把他轻松抱起来,一边往卧室走,一边问他,“不是?”

他把人扔上床,压住他的手腕,继续逗他,“做得你不够舒服?”

顾谨书整个人快变成一块火烧云,软绵绵地泛着红色,他不知道傅雁时今天哪来这么些流氓问题,索性抿着唇不说话,自己从床边的小抽屉里拿出润滑来,分开腿,闭着眼就要往身后送。

傅雁时这种人,劣根性上来了,谁也没他下流。还不如他自己主动来。

男人看他这自觉地动作,差点被气笑了。傅雁时抢过那管润滑,这下才正儿八经地压着他问道,“怎么?跟我上床这么公事公办?”

……这么说也不对。

可顾谨书绝对是没脸开口承认自己一定程度上乐在其中的。

傅雁时看他不说话,只是躲着自己的眼睛,捏着他的下巴掰正脸,充满占有欲地吻他。

他和他的唇角都沾上了水光,傅雁时不知是认真还是调情,和他唇齿保持着几公分的距离,说道,“顾谨书。”

“我倒是挺喜欢跟你上床的。”

顾谨书乌黑的眼睛这下滴溜溜地转过来地看着他。

停了几秒,身下的人眨眨眼,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居然还用了些力气,把自己整个人撞进他的怀里,小声回答道,“那上啊。”

傅雁时心里这才满意了,不再按捺身下勃发的欲望,毫不客气的把人吃干抹净。

被他一通折腾完,顾谨书身上都没法看了,股间沾着不少白。顾谨书撑起身去够自己的衣服,想下床回自己房间清洗。

傅雁时从浴室出来,拿着块热毛巾,把人推回床上,“太晚了,明天再洗澡。”

说着竟然还给他清理起来。

顾谨书傻愣愣地看着他,怀疑傅雁时又想使什么坏。

结果傅雁时给人擦干净,直接把毛巾往地上一扔,关灯把人压回被子里,十分餍足地说,“睡觉。”

“……晚安。”

顾谨书觉得傅雁时今晚大概是哪根弦搭错了。

他边这样想着,边靠在那人的臂弯里打着哈欠睡着了。

第二天闹钟准点叫醒了两人,顾谨书揉揉眼,看见完全不同的房间摆设,才想起来原来他真在傅雁时房间过了一晚。

两人在一起有几个月,但他其实还没几次刚睡醒就得面对这人的经历。

顾谨书没穿衣服,两人昨晚又靠得近,都是年轻男人,傅雁时那根凶器现在正毫不客气地顶着他身后。

顾谨书感觉自己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傅雁时早发觉他醒了,看他跟只被人捏着尾巴的兔子似的僵了半天,才心情颇好地问他,“还不起床?”

顾谨书赶紧转头看他,傅雁时挑眉道,“再来一次?”

顾谨书立刻卷着衣服跳下床,傅雁时不想上班他还想上呢。再来一次他今天都不用出门了。

傅雁时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脸上带着笑意,继续逗这只兔子玩,“早上吃什么?”

顾谨书手忙脚乱的裹好睡袍,才镇定下来回答他,“嗯,凯撒沙拉……再加杯咖啡。”

傅雁时刷着牙,含糊道,“要昨晚那种。”

顾谨书没听清,转头问他,“要什么?”

傅雁时刷完牙,随手抓着人的睡袍腰带往自己怀里带,带着水汽的唇轻轻碰了碰顾谨书有些干燥的唇瓣,“玫瑰啊。”

“甜。”

大清早的调什么情啊?!顾谨书退后两步,“知道了知道了。”

说完兔子就没影了。

傅雁时占便宜占得神清气爽,他换过衣服,照常拿起手机查看一天的日程安排。

邮箱里显示有一封新邮件。

他看完眉头就皱了起来。

8.

发邮件的是傅雁派去盯着关纯的人,他立刻回电话过去,那边说关纯这几天去了好几回医院,进进出出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傅雁时又去他爸的律师那旁敲侧击一番,看那架势是他爸并没有新立什么遗嘱。

律师委婉提醒他,“傅老先生病的很重,你有空也该去看看。”

傅雁时敷衍着答应了。

可还没等他决定好要不要真的去一趟,医院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他父亲的病情急剧恶化,院方要向家属下病危通知。

这晚十点,傅雁时赶到医院,人已经推进去抢救了。

关纯早到了一刻,她坐到一边的沙发上,拿出粉饼补妆,不冷不热地说,“小傅可真是孝顺,病危了还知道来看看。”

傅雁时没搭理她。

两人各怀心思地等了许久,急救室的灯才灭了。

暂时没事。

一旁的女人立刻凑上去问医生具体情况。医生礼貌挡开她,对着傅雁时说他父亲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