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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梭艳湖(152)

丹吉措羞愧地把脸埋进大总管颈间。

俩人这都禁欲了挺长时日,互相都烦躁得快要发霉了。

当然,某人还有一双手可以用一用,也不妨碍亲热。麻烦的是,下身的伤处勃起就会疼痛,丹吉措的身子只要一贴上来,那玩意儿怎么可能对着美美的一只小仙鹤视而不见,一定会昂头活动,于是就要肿痛难忍。

结果就是只能彻底吃素,大总管都不敢在小花楼里过夜,不能与小阿夏同床共枕,怕压不住火,熬坏了伤处。

丹吉措低声说;“我给你瞧一下好么?”

他伏起身来,给大总管解开长袍,将裤子褪到膝上。

紫茄子养了好些日子,终于慢慢地褪去青肿,回复了原状,淤血渐消,只在大腿根儿上还残留了些淡黄色痕迹。

丹吉措用手指肚轻轻地给大总管揉腿,百般讨好爱抚。这些地方因为平日里不见天日,比脖颈、手臂的肤色稍浅一些,很浅的小麦色,透着酥理玛酒汁的醇香色泽。

挺诱人的。

他的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对方的后腰,摸到一处凹凸不平,问道:“这是什么?”

“嗯?”大总管半睡半醒,没有动弹。

丹吉措跪在床上,身子横过那男人宽阔的身躯,一张脸绕到对方后腰处,好奇地检视自己摸到的痕迹。

一块圆形的很明显的伤疤。

在男人左侧后腰的腰眼处。

丹吉措这是头一回在大白天里仔仔细细地瞧他男人的身体。以前要么是吹了灯瞎摸搞事,要么是迷瞪瞪地被大总管压在身下,稀里糊涂地被揉搓了。他没有压过这人,自然也就没见过对方后腰上的伤痕。

圆圆的一块疤痕,竟比大宋朝时流通到云南边境的铜钱“皇宋通宝”还要大似一圈!

丹吉措呆怔地盯着男人后腰上的伤疤,眼前突然划过一条闪电,劈过他的两颗瞳仁,劈得生疼。眼球立时就肿痛起来,野火烧山一般,满眼跳跃的艳红色。

这块疤怎的如此眼熟呢?

眼前一片熊熊燃烧的山火,纵身跳进山涧的一条苍凉背影,带着满目仇恨的血色山光,和后腰上足以致命的刀伤!

丹吉措的呼吸急促起来,突然之间满脸惊惧呆滞,颤声问道:“你腰上怎的会有伤疤呢?!这是怎么弄的呢,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有伤痕呢……”

阿巴旺吉蓦然张开眼,疑惑不解地看着丹吉措:“咋了?老子浑身各处都是伤,几块疤痕有啥值得你大惊小怪?”

丹吉措脸色发白地问:“这块疤怎么弄的?是我弄的么?是我干的么?”

阿巴旺吉皱眉愣了,咂嘴道:“我说宝贝儿,发癔症了?咋会是你弄的,真是傻话!”

“那你怎么弄伤的?”

“……打仗挨了一枪。你问这个干啥!”

“挨了一枪?哦,是枪伤,枪打的……”丹吉措耸起来的两条肩膀骤然塌了下来,浑身炸起的羽毛渐渐收敛,松了一口气,喃喃地说:“不是拿刀捅的?……不是我害你受伤的?……”

“就你这小样儿,你咋会害我受伤?”

大总管平静地看着他,一双眼没有任何表情,让丹吉措完全寻不到一丝一毫的蹊跷与痕迹。他心里忽然惊恐又难受起来,蜷到对方的怀中,极力压抑住脑海里胡思乱想的各处神经弦儿,不敢再去看那一块耀眼又烧心的伤疤。

阿巴旺吉伸出手臂把人揽到胸前,手掌心安抚了一把这时常喳喳呼呼抽风的小阿夏。眼底晃过一片沉静莫测的光芒,似乎是在悄然回味,曾经战火纷飞的年月,镌刻在身体最深处的某一块伤痛。

第五十四章跑罐转山节(上)

绿油油的五月,红火火的节日。

稻苗进陇之后的农闲时分,历经重建的永宁坝子迎来了一年一度的转山节。

全村寨的男女老少,一家子一家子地出动,赶起骡马,带上锅壶,向格姆女神山的山坳里进发。

碧绿碧绿的田埂,在艳阳下绿得夺目,绿得耀眼。暖风吹过,一股子醒脑刺鼻的青草香味儿,撩拨着人们欢畅的心情。

老阿依站在总管府大门口,朝着远处跑来的丹吉措招手:“俺的小孙孙呦,你快一些喽!瞧你这个磨磨蹭蹭的,全家人就等你一个喽!”

丹吉措这一路从村东头呼哧呼哧跑来,跑得一身热汗,头上身上脚上穿戴的是全副的节日盛装,脸颊烧得红彤彤的。两条窄肩膀上乱七八糟地扛了一堆“风马旗”,五颜六色地在他脑顶上飘,让他看起来简直就像戏台上扎了“长靠”的大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