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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少霸宠二婚妻(229)

作者: 君子澜 阅读记录

江凌苑叫来了守在外面的朱铭,吩咐道:

“照顾好他,应该睡不了多大会儿。”

“是,少奶奶!”

刚才那一通连哄带骗他可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朱铭连忙进屋守着自家上校,心里更是佩服江凌苑这千杯未醉的好本事。

出了门径直下楼,江老爷子半醉未醉的姿势,斜斜地靠在沙发上。

江凌苑上前挥退了一脸担忧的陆管家,转头看向老爷子:

“外公。”

“小苑呐。”江老爷子转眼,若有所思地一眼扫来。

“外公,我有点事想跟你谈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左粟的情况我也已经知道了。”他虽然阔别京云多年,却并不是对京云的事情一无所知。

左粟那么多次试图联系他,这些年来为此做出过不少的努力,他也是推拒了一回又一回。

“外公您怎么知道的?难道是爷爷……”

“这一次,他没有找我。”左粟那老不死的,这么多年千方百计地骚扰他,可这一次明明已经病入膏肓,却偏偏三缄其口。

江老爷子皱着眉,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自己的胡须,言语间也不知是夹杂了多么复杂的情绪。

“那您这次回来,有多少原因是为了爷爷?”

尽管她不敢肯定外公突然杀回京云是全然为了爷爷,但至少是有一部分原因在的,如若不然,老爷子早就因为她一直提起爷爷的事而发火了。

“老首长,这是苏珍刚熬的醒酒汤,您先喝点!”陆管家放下托盘,在一旁招呼。

“什么都瞒不过你。”江老爷子没好气地接过一碗解酒汤,随手递到江凌苑的手上,顿了顿狠声道:

“左粟欠了我姐姐的,这辈子他都得带着永远的悔恨和愧疚直到踏进棺材!”

“我已经从魏上将口中听说了事情的始末,虽然这件事情的确爷爷有错,但这么多年都已经过来了,爷爷他对奶奶从未变过心……”

“你知道什么?要不是左粟,平澜当年或许就不会死!”

“什么?”江凌苑端着碗的手一颤,碗中的汤药蓦地倾洒到桌上。

“你以为,我是为了他当年蒙骗我,最终害死了我的父亲所以才会恨他这么多年?抑或,是因为对他不肯选择救平澜而耿耿于怀?”

“魏上将跟我说的只有这些。”

“哼!魏启深从来就是左粟手底下的人,就会说些屁话!”江老爷子意味莫名地一声冷哼,一张老脸几乎皱到了一块。

“当年的情况如若换做是我,我也不会选择用这华夏领土去换平澜,这是咱们作为华夏军人的铁血原则,更何况,父亲选择重塑王朝究竟有几分是真正为了她,还有待商榷呢!”

“所以?”她没有料到的是,外公对平朔之竟然有着如此深刻的剖析。

这样说来,虽然爷爷在这件事情上哄骗了外公,但后面外公心里的想法本身也是跟他一样的,关于哄骗一事自然也就不是他们多年隔阂的主因了!

“我真正无法原谅的不是平澜死后的种种,而是平澜的死。”

“奶奶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后来被世人传得那么蹊跷,身上大大小小的枪伤都不是致命点,可人却莫名其妙死了。

这是实实在在的一条人命,又不是书本中虚无的存在!

“你奶奶是为了左粟而死,要不是为了救他……”

当年共同征战于西欧战场,平澜是平江豪和左粟的顶头女上司,是名动天下的第一女统帅,华夏无论在战略部署抑或征战能力上,都要胜过其他势力太多。

唯独医术,欧洲西医发达并且从那时起流行了一种极其邪祟的催眠之术!

他们研制出一种极其霸道的神经性病毒,联合那邪门的催眠之术,足以对人实施绝对的精神控制。

左粟成了他们的第一个小白鼠,被抓走之后变得神志不清,是平澜想尽办法救了他,可她自己却因此惨死于战场!

人人都道平澜死得蹊跷,却无人能够说出其中的所以然来,他们曾想尽办法寻找最初制造这起病毒的人,却一无所获。

平澜就这么死了,并且平朔之因此受了欧洲那伙人的威胁,随后选择了接受他们的强制条约。

江凌苑心里‘咯噔’一下,听闻这番描述,总觉得脑海里似乎闪过了什么线索,可细细一想却再也想不起来一丝一毫。

“如果我猜得不错,爷爷他并不知道奶奶是为了他而死吧?”以左老爷子的脾性,若是知道了这个恐怕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外公独自背负了这些事情,一个人远走西欧。

“所以,我才更怨我自己。”江老爷子自嘲似的摇头,飘远的目光出神般看着眼前的桌面,苍老的手以指尖敲击着膝盖。

良久,一声长叹。

“于孝,我亲手联合左粟推翻了父亲一手建立的政权,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因为我秉持所谓的为国为民之原则并不认同他的政治方向;

于义,我明知姐姐死亡的内情却只能选择缄默,因为我自己已经痛恨自己的无能,我不想让左粟也跟着背负更大的愧疚,他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活不下去的;

于忠……父亲之所以会死,说明新政权的这帮孙子并不值得我效忠,这个国家,在父亲死后就已经失去了让我效忠的理由和资本!”

什么权力、地位,一个开国军人,在心中失去了信念之后,还有什么是重要的?

他这一生,对不起死去的父亲、对不起尊敬的姐姐、也失去了最重要的兄弟,这华夏之地,当年每每让他觉得没了自己的容身之处。

所以,大江家搬到了西欧,他远离了这个萦绕他一生的是非之地。

江凌苑心尖巨震,深吸一口气看向眼前的沧桑老人,心中感慨万千。

“或许爷爷不知道这件事,但他仍然因为当年哄骗你的事情愧疚不已,另外这个国家仍旧是需要您的……外公,你们彼此已经较劲了一辈子,恳请您能尽量放下芥蒂,爷爷他……”

“行了!”江老爷子不耐烦地一挥手,没好气地转眼看向江凌苑,语调倒是轻松了不少:

“一口一个爷爷,你瞧瞧你自己,我这好好的外孙女儿一眨眼就被别人给拐跑了,况且左家那小子当年可还亲口退了咱们江家的婚呢!”

“外公,您不生气了?”

江凌苑当即喜笑颜开,整个人凑了过去紧挨着老人,“那您觉得,少渊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除了那壳子长得不错之外,论喝酒都还没你能喝呢,其他的我这不也没了解过吗?”

“您当真没了解过?”

江老爷子:“嗯哼?”

“您就没稍微那么……查一查?”

一老一小对视,双双大笑了起来。

“你这臭丫头,又知道了。”

江凌苑笑着将脑袋靠在老人的肩膀上,黏黏糊糊地一顿撒娇:“我自己的外公我还不清楚?怕是来之前连人家的老底都给翻遍了吧?”

“老底倒是谈不上,左少渊这小子……”江老爷子忽地皱眉,眸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慎重,缓缓道:

“隐藏得太深,就算是我也根本摸不清他究竟有几斤几两,丫头,这是我告诉你的实话。”

“不管怎么样,他对我的感情是真的,外公。”

“但愿如此吧!”

老爷子始终不甚放心,欲言又止地扫了眼江凌苑,“算了,你从小做事就有自己的分寸,多余的我老头子也不跟你扯了,免得你嫌我啰嗦!”

“哪儿能?嫌您啰嗦的只能是外婆吧?我可不敢!”

“瞧瞧,又搬出你外婆来了,接下来你这丫头又想给老头子我进行新一轮的洗脑型‘劝告’了吧?”

江凌苑眼角一抽,顿时没辙。

“好了,左少渊那小子退婚的事儿我可还记着呢,现在想这么轻松地过了我这一关,哪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