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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无奇南道仙(16)

作者: chekkikikiki 阅读记录

“我今日出门买伤药时,一小童将书信递给我。”潇娘拧眉回忆道,“书信上写要将书信中所附的令牌交给单悦主府里的侍卫,便可免我一灵石。就在路途中,我被人迷晕了。”

荆子晋沉思。既然是在柏悦主的势力范围内藏下潇娘,必定是柏悦主的人绑架了她。那么,绑架了潇娘对柏悦主有什么好处?且是谁将伪造的书信给了潇娘?

“你可记得令牌的模样?”荆子晋帮潇娘解开了绳索,轻声询问。

“给我纸笔,画给你看。”潇娘松了松手脚,坐起身道。

荆子晋从袖口里的乾坤袋中取出了纸笔。

然后潇娘似是一边努力想着那令牌,一边画下了粗略的花样,许是潇娘许久没有作画了,画工不佳,仅仅只有大概的花样轮廓。但是最近由他负责的,并且与令牌相关的,应该只有祭祀之事。

荆子晋在旁看后,思索着从袖子中拿出一块令牌。

“你画的可是这个?”

潇娘悄悄握了一下缝在袖口的显石,而后才接过令牌仔细端详。

“是的。”潇娘片刻后肯定地答道。

“一个时辰后的祭祀恐会生出变故了。”荆子晋叹道。此令牌只有五人拥有,用于准备祭祀台时的出入。

此次东愿主将祭祀事宜下放给单悦主,颇有些考量的意味。单悦主受东愿主赏识,故而势力大于柏悦主,柏悦主也不心急,依旧行事乖张,似乎不把权力争夺放在心上。

单悦主十分重视此次祭祀,命荆子晋等五人把控好祭祀的物资准备与祭祀台布置。荆子晋若是在此处出现了错乱,那单悦主必定不能轻易放过他。

所以荆子晋需协同其余四人将此事办得滴水不漏。

当荆子晋得知出入令牌有失时,可想而知他心中的慌乱。

荆子晋头痛地想,也许是另外四人中的一人出了事故,想假借潇娘之手将令牌送回单悦主府,却没料到被柏悦主逮到了机会,将令牌拿走了。

可能是单悦主派人跟踪了他罢,所以才知道潇娘与他的渊源。指不定,跟踪的人还是那四人之一。

虽然很多漏洞解释不通,但荆子晋也没时间再细想了。

他现在需要立即返回查看祭祀之事,只是怎样安置潇娘却是一个问题。

荆子晋摩挲了扇柄几下,只是眨眼间便做了决定。他想将潇娘放在自己院子,等事情了结后再作打算。

第 14 章

“荆子晋已到。”

“潇娘已经被荆子晋带走。”

好消息接二连三地传来。

南绛听到后,在衡宁白耳边打了个响指,颇为得意。

“大爷我的智慧岂是浪得虚名的?”

小跟班衡宁白见不得人在他面前嘚瑟,泼冷水道:“事情还没结束,小心乐极生悲。”

“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至少目前我是十分快慰的。”南绛哈哈大笑道。

“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啊南大爷。”衡宁白朝天翻了个白眼问道。

“当然是把我们的潇娘接回来啦。”南绛一边扭了扭发酸的脖子,一边向前走去并回道。

四方台。

潇娘被放置到一个厢房后,荆子晋便走了。

尽管被嘱咐不能擅自进入其他房,但是潇娘当然不会安分地待在原地,毕竟就算是拿到一点点小‘证据’,也能让她们更加得偿所愿。

潇娘侧耳听了听厢房外的动静,发现四周安静地很,似是没有仆人在院内行走。

她推了推厢房门,毫不意外地发觉这门无法打开。潇娘轻笑,想必是下了阵法罢。困她自然不需要什么高难度阵法。

毕竟仅仅是设下凡人无法解开的禁锢阵,她都无能为力。

潇娘低头笑了。她从袖口处的口袋拿出了破阵石。破阵石是南绛交由她的,以备不时之需。

破阵石算是一个灵巧的小物件,仅仅只能破除低级且范围小的阵法,不过这对于荆子晋在厢房内设置的阵法已经足够了。

且破阵石最贴合人心意的是无需使用者运用灵力,因为它本身便可存储灵力用于破阵。

潇娘将破阵石摆在了门缝处,将它与阵法的边缘触碰。

不过一盏茶时间,这阵法显露出灵力波动层,逐渐消融了。

潇娘拾起了破阵石,站起了身,理了理裙摆,走出了厢房。

院子不大不小,种了些幼树苗。潇娘想了想,便往西边的房走去。

以前在燕家时,她去过他的院子。两人时常在书房内一起看书,相互督促。她记得,那是的书房是设在西边的。

潇娘很顺利地进入了西边的房子,推开门时便一股书香气扑面而来——她选对了。

荆子晋很谨慎,重要的东西从来都是放入贴身的储物袋中,不可能落在书房。但这无关紧要,她要的也不是他认为重要的东西。

她走到了书台前,拿起了他练字的时留下的笔墨,仔细端详。

而后她拿起了他常用的墨条,在砚台上倒了些水,慢慢地研磨了起来。

潇娘没有丝毫的紧迫感,半个时辰可以做很多事情了,况且如今她也只需要做两件事。

她难得的有闲情逸致地摆弄着镇尺,把纸张铺地平整些,然后提腕模仿着荆子晋的字体写下一句话,最后将书台上的印章盖在末端。

潇娘将纸张小心地撕去空白处,而后等着墨水干透便卷起收回袖口。

潇娘开始在书房如同保卫的侍从巡查了起来,她的手指翻过一些已经卷起了毛边的书籍。他还是没有变,喜欢看些凡间智者写出的哲理。

“天地之所以能长且久者,故能长生。”荆子晋绕着她走了一圈,颇为欢悦地问道,“你可知这是何意?”

“能有何意,不过是讲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潇娘扬起头,斜眼瞧他说道。

“你怎如此轻狂,他讲得可是天地间的道理。”幼时的荆子晋拉下了眼角,像是被训斥的狗狗一般委屈巴巴。

“好啦好啦,是我做错了,本只是想逗一下你。”潇娘扯着他的袖子安慰道。

再想起往事,欢愉的过往仿佛被尘埃遮掩去了些光华,却仍然能让人会心一笑。

她抿着笑将柏悦主刻谕下的显石藏入了书籍之间。昨日柏悦主对录制影像特别感兴趣,还主动询问了她的肢体动作是否到位。

*

“你这法宝也太不灵活了吧。”衡宁白抹了抹额角的汗水,抱怨道。

早在之前,南绛就翻出了一对可以互相吸引的法宝,将其中之一给了潇娘,另一个放在了她身上。如今她们随着法宝显示的指向走,已经走了许久。

这不知名法宝实在不够灵活。要不指向别人居住的府邸或院子,要不就指向那河水另一端。

他们只能不断绕路,虽然飞行对于他们两人来说不是难事,但是在四方台中飞行是需要飞行令的,可惜他们算漏了这一茬,导致两人苦哈哈地绕过一条又一条的路。

“我也不想的。”南绛叹了口气,手握成拳头往后锤了锤腰,只觉得天色虽晚,但天气依旧是燥热。

“照我们这个走法,潇娘还能有活路不?”衡宁白也叹了口气。

“没活路就把你送过去陪陪潇娘。”南绛撇了撇嘴角,说道。

“……”

南绛低头再次确认了一下方向,又扯着衡宁白向前走去。

夜晚的四方台灯火通明,暖色的灵灯将道路晕染成了暖人心脾的风景画。四处街道都只有零星的人,想必都去凑热闹了。

终于,这法宝闪了闪绿色的光芒,潇娘所在的地方与他们相距不远了。

南绛看了看这用翠绿竹子盖成的整个院子,只觉得荆子晋太附庸风雅了。

她上前扣了扣门。

院内正在厢房里倚靠着贵妃椅的潇娘听见了扣门声,便伸了伸懒腰,踱步去门口开门了。

“你们可算来了,原不是说半个时辰吗?”潇娘打开了门便问道,她还抬了头看了看天色,“这可快过了一个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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