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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在民国离婚中(17)+番外

护士小姐说了,得等输液结束才能帮她拔出来,徐迦宁怕归怕,但是打针的手真一动未动,一直坚持到了最后,徐凤举和红玉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了。

等到输液结束,拔掉了针头,徐迦宁才坐起来,说什么拔针头一点也不疼,不疼感觉也怪怪的。

她真是不喜欢这个地方,想要下地,这才发现霍澜庭的衣服还在腿上盖着,踢腿蹬了两下也不解恨,再一抬腿发现腿边发凉,低头一看,长裙不知什么时候刮破了一条子,大腿露半截!

低呼一声,真是失态失仪,赶紧又扯了霍澜庭的衣服将自己腿盖上了。

医药费霍澜庭已经付过了,红玉扶着徐迦宁下了病床,以西服遮掩着些许,这就出了医院。徐凤举开车来的,又怕妹妹坐车晕车,特意叫了黄包车来。

红玉和徐迦宁一起坐了黄包车,回了顾家来,她一路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大少奶奶,真是尽心尽力。顾君行才在警察局回来,见人回来了,赶紧也跟了过来。

都下午了,徐迦宁折腾了半天是身心疲惫,她回到自己屋里,才松了口气,让红玉去打水。

红玉赶紧去了,徐迦宁就坐了床边,那只伤到了的脚直直搭在一旁。

顾君行跟了里屋来,站了一旁:“怎么回事?受伤了?”

红玉不在,徐迦宁见他过来,随手扯了一边的衣服又将大腿盖好了:“没事,被游1街的人卷了进去,不知道刮了哪里,丢了包,但是没什么大事。”

神色淡淡的,就是眼睛还有点红。

也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他也是担心了的,余光当中瞥见她腿上那衣服,可是怔了一怔。

他目光所及,自然皱眉:“那是谁的?你和谁在一起来着?”

徐迦宁心情实在不佳,她从前身居高位,受人尊崇,可见倨傲,若是平时时候也装温婉了,今日被霍澜庭那么一扛,只觉颜面丢尽,偏偏顾君行护不住她,还要问上一问,更是气恼。

“你们学生,不是讲究什么男女平等么?”她凤目微扬,“你把女同学都带了家里来,我也没多问一句,怎地,单单一件衣服,还要问上一问?”

顾君行顿时语塞。

他若是强势一点,只怕她还要有所顾忌,偏偏他心底柔软,还存异心。徐迦宁的坏脾气一下就被勾了起来,她还在自己手背上的针眼处摩挲着,定定看着他:“现在我来问你,她年方几何,家里还有什么人?你同她到了哪一步?”

本来就是假的,顾君行当然说不出:“她已经回了老家,不会再来,没有什么哪一步,是我想离婚所以找来的幌子。”

他心有愧疚,和盘而出。

徐迦宁眸色微动,只轻笑出声:“假的?可你道是假,她却当真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瞧着她衣着打扮,家里条件不是很好,她三番五次故意气我,可绝非是幌子而已。真是可笑,你既是学生,想必也学了一些道理,自古以来,也有想休妻的,但是即便他再不愿修好,也得将妻子安顿好了再休,和和气气地送走。此事无干别人,你既然想离婚,堂堂正正与我说就是,让一个女子登堂蒙羞,是何缘故?”

一不留神,说话也像从前了,不过她不打算忍着,也随意了。

从来不知徐迦宁说话是这般咬文嚼字的了,她笑过即收,此时扬着眉眼,似天生贵胄,顾君行却是惊了一惊,:“你……你怎么……”

徐迦宁眸光微动:“凡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若结缘不和,比是冤家,故来相对。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惟愿夫人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蛾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乃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听见了吗?你什么时候有这般气度了,再和我谈离婚不迟。”

离婚的话,这么轻易就说出口了,她现在提离婚了!

她这是还嫌弃他了吗?

顾君行心中一动,更是抬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想要和我离婚?”

婚姻讲究门当户对,顾家世代书香门第,原主不识字,为人较粗,不般配也是正常的,徐迦宁都能理解,不过她无心修补,她心中并无情爱,是以唯利是图。一个不能护住她的夫君,要他何用?

今日在外面走一遭,让她更见了些世面,顾家已经没落,只剩这个壳子了,她若甘心藏身于此,那也就算了。可她在人群当中摔了一下,到医院又见人生百态,怎么能甘心,她还得做贵妃,才能高高在上,不受人欺。

她看着顾君行,温润如玉的,越看越是恼火。

叹了口气,真是所有的情绪都迸发了出来:“罢了,一会儿等我哥来了,就做个了断吧。”

说来也巧,话音刚落,出去打水的红玉回来了,她乐呵呵地放下了水盆,说来客了。

来的还不是别人,正是徐凤举。

地契还未过好,徐迦宁心中了然,看了眼顾君行:“你先过去,我换了衣服随后再去。”

那眼中当真尽是催促,毫无半点不舍。

顾君行:“……”

第13章 贵妃的照片

打开怀表,看了眼表面星空,又合上了。

咔哒一声,打开,又合上,合上又打开了,这样的好东西,她们那个时候可没有。

徐迦宁坐在镜子面前,摆弄着怀表,看着镜子当中的自己。

之前在人群当中绊绊磕磕走了那么久,身上都有土了,不知道裙子什么时候也刮破了,这会脱下来,擦了身上已经换了另外一套衣服。

她旗袍在身,更显风姿绰约。

眉眼间多了两分倨傲,与平时不尽相同。

就这么看着自己,才感觉又活过来了。

今日略有些失态,是她没有想到的事情,自从到了这个地方,还是第一次这么无力,她对这个世界还一知半解,有些事情掌控不了。

红玉走过来给她揉着肩膀,力道刚刚好:“大少奶奶,好些了吗?今天您受惊了,可是吃苦了。”

徐迦宁忙否定:“失误,今天是失误。”

说着低下头来,拉开抽屉将怀表放了进去,顺手拿出了地契来:“好了,走吧。”

她眼睛还有点红,一低眉眼当真是我见犹怜,红玉看着心都扑腾扑腾跳个不停,连忙伸手扶着她。徐迦宁站了起来,换了大面平底鞋,走路时候脚步很轻,牵扯不到创口也不那么疼了。

到了外面大间,徐凤举和顾君行在一起正说着话,看着气氛还算融洽,徐迦宁走了过去,顾君行连忙站了起来,;拉开椅子让她坐了桌边来。

徐凤举把他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笑了:“我看你这次伤得正好,也省的你成日往外面跑了。”

徐迦宁将地契推了他的面前去,看了他一眼,让他知道正事要紧。

徐凤举会意,这就站了起来:“走吧,事务所的人我已经联系好了,咱们直接过去就行。”

顾君行答应下来,让他稍等,说去拿印章,这就走了。

等他走了,徐凤举才打了个响指,笑道:“我看妹夫这个人,还是有优点的,到底是读书人,找的工作都不一样,听他说当什么翻译,一个月二十块大洋呢!”

红玉给倒了茶,徐迦宁端起了茶碗来:“他没跟你说,离婚的事?”

徐凤举笑容渐失,目光顿沉:“他还想要离婚?”

徐迦宁磨着碗边,低下眼来:“是我说的,怎么?他刚才没提?”

当然没有提及,徐凤举听见妹妹说是她要离婚,不怒反笑:“没有,你这是想开了?”

徐迦宁轻轻将茶碗放下,四下看了看自己的屋子,这里面摆着的,都是她来之后换的,古香古色的韵味,住得久了,真有一种家的感觉了。

离婚的时机,现在不是最好,不过也当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