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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在民国离婚中(83)+番外

她双目含泪,指腹在他脸上摩挲着。

苏守信见她泪落,连忙拿了帕子给她擦着眼泪:“别哭了,妮儿不是找回来了么,软软一天比一天好,您这身体也会好的,还记得去年时候,您说什么了?说想要看见重孙子呢,家里这两个改天我催催,早点生早点见着。”

老太太直点着头:“妮儿能找回来,我是万万没有想到,我都不敢想,不敢想她这么多年过的什么日子,谨言说那家人捡了她,对她很好的,你别亏待人家,一定要好好感谢他们,知道吗?”

苏守信当然应下,直让她放心。

妮儿刚出生的时候,老太太最高兴不过,特意起名叫做苏唯,满心的遗憾似乎都被孙女找回来了,老太太絮絮叨叨,跟苏守信说起了这两天,妮儿来看她的事,提起孙女就满心的欢喜。

苏守信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等她困乏了才出来。’

陈医生就在外面厅中等着他,佣人都撵了出去,二人坐了沙发上面,苏守信亲自倒了碗茶,推了他面前。

他自己拿出根烟来,不等点着,看见陈医生皱眉看着自己,说了声对不起,将烟放下了。

陈医生见他动作,轻笑出声:“偶尔吸烟也没什么,别抽太多就好。”

苏守信摇着头,给自己也倒了碗茶:“没事,抽烟不抽烟我都没什么,我妈身体怎么样,您看要不要送到医院里面去?”

陈医生靠坐了沙发里面,些许叹息:“没有那个必要了,就让她在家里吧,我天天在这看着她些,去了医院,老太太心里有负担,还不一定比家里好多少。”

苏守信嗯了声,嗓音微哑:“尽量维持,我看她这两天精神还好。”

陈医生看着他,倾身拍了他的肩膀:“守信,你也要有心理准备,老太太的心脏已经到了极限了,不仅是心脏,各个器官都在衰竭的尽头,她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要让她高高兴兴的。”

作为男人,这些也该承受的。

苏守信点着头,到底还是将那根烟点着了,他吸了两口,才觉得那些情绪刚好过去了,陈医生坐了一坐,又交代了他,说老太太吃的药快没有了,让他叮嘱苏谨言再从国外调度一些。

都是国外来的,苏守信说知道了。

陈医生站了起来,要再去看看老太太,苏守信在烟云当中抬起了头,忽然叫了他一声:“老陈,上次你跟我说的,能鉴定父子关系的技术,是哪个国家的了?上海有了吗?”

隐约还记得这件事,他一问出口,陈医生顿时笑了。

“我医学院的同学说过,好像是德国,上海当然没有了,怎么突然想问这件事了?”

苏守信也站了起来,到他面前长出了一口气:“你帮我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做这个鉴定的?不管是德国,还是哪里,只要能去的,都可以。”

陈医生当然应下他了,然后去看老太太。

苏守信一个人在厅堂当中,就那么坐着,吸了好几根烟。

第66章 贵妃小可爱

一夜好梦,徐迦宁醒了过来。

她伸了手腕到眼前,手表上还指着十二点十分,洗澡的时候特意避开了,所以手表还在。

长发披在肩头,她掀被下床,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早上五点整。

时间刚刚好,按了铃了,片刻之后,红玉进了房间,开始收拾被褥。

徐迦宁抱着糖球,逗了一会儿猫,今天天气有点沉闷,天边灰蒙蒙的,看不见晴意。

这样的天气,有点凉凉的。

徐迦宁洗漱一番,将脑后长发都编成了一个多股斜辫子,垂了胸前。她依旧穿了西裤,上面方领白衬衫,在窗边站了一站,还是有点冷,又披了件米色的薄风衣。内衬里面没有口袋,怀表没有地方放,她抬腕看了下手腕上的假表,嫌弃地摇了摇头,将桌上的锦盒打开,戴上了苏谨霖送她的那块女表。

既然收下了,那就戴了。

出了房间,这么早的时间,还没开始用早餐,二楼上面安安静静的,徐迦宁直接下楼,一楼里面,可没这么静怡。苏夫人起了个大早,正坐在沙发上面看着东西。

苏守信与她坐在一侧,见她下楼,目光便瞥了过来:“起来了?”

没想到他会主动同自己说话,好像很家常,徐迦宁嗯了声,走了沙发后面,低头看着 他们两个。

苏夫人翻看的,是个旧相册。

听见她说话了,抬头看了她一眼,不过也就这么一眼,低下头立即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去了。

苏守信伸手抿过她脸边碎发,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妮儿来了,你怎不和她说话呢?”

手中的相册翻开了,苏夫人的目光还流连在上面的小女孩身上,十几年的旧照片,像质很糙,但也能看见那孩子眉眼精致,可爱得紧。

徐迦宁低头看见,也不由多看了一眼。

苏夫人再次抬眼,定定地看着她,反手来抚她的脸:“嗯,是我妮儿,我还以为我又病了呢,是我妮儿,来,看看,看看你小时候照片,多可爱的,我怎么看也看不够。”

她拉着女儿的手,让她坐过去。

徐迦宁只得绕了旁边,苏守信在旁侧目,沉沉目光落了她身上,她随便坐了明软的身边,和她一起看着相册。相册当中还有不少从前明软的照片,她二十来岁的时候,从样貌上来说,和徐迦宁还真的有相像的地方……

低头看着照片,徐迦宁自余光当中,感受到了注目。

她才一抬头,身边的女人忽然伸手抱住了她,明软紧紧抱着她:“妮儿,你可不能乱走了,我做了个特别可怕的梦,梦见你走丢了,吓死妈了。”

枕在她的肩上,徐迦宁拍着她的后背:“嗯,我不会乱走的,以后都陪着你。”

抬眼看着苏守信,已是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们了。

明软像个孩子般,抱着人就不放手,那样柔软的人,就那么抱着她,心里油然生出一些说不清的情绪来。她前世时候,总是一个人,今生忽然多了很多羁绊,这种感觉,还……真的很不错。

轻声呢喃着,哄着怀中的女人,她一直轻拍着明软的后背。

正说着话,门口来了人,说是让大老爷去老太太屋里一趟,陈医生有事找他。

苏守信当即站了起来,他侧身避开母女二人的目光,转身走了门口去。

来叫他的,是老太太屋里的丫头,抬眼看见他眼睛通红,可不敢问,连忙低下了头去。男人大步走了出去,下了石阶,才从怀中摸出一方绢帕来,快步走远了些,他才擦了下眼角。

到了老太太楼里,老太太还没起来,陈医生在楼上等着他,苏守信不让人跟着,一个人上了楼。

楼上的客房当中,陈医生戴着眼镜,正在仔细看着老太太的医疗报告,见他进门了,连忙站了起来,迎上前先关上了房门。

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苏守信站住了:“老陈,怎么样?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不用问也知道,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件事。

陈医生嗯了声,走到他面前,定定看着他:“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我们这技术上还不支持,但是国外的确有,而且我可以帮你,让人采了比对样本密封带过去。”

苏守信后退一步,伸手扶了墙上,才是站稳,他低着眼帘,才隐去的种种情绪一下又涌上心头来,一开口,嗓音略哑。

“老陈,我女儿妮妮还活着,真的,她还活着……”

话音未落,已先落泪。

陈医生震惊地看着他,满眼都是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当年拐子亲口承认的,说捂死了,不是找到那孩子了么,你亲手埋葬了的……”

苏守信眉峰紧皱,拿出帕子来擦眼泪:“我不知道,当年心如死灰,软软和老太太一下都病倒了,之前寻人启事贴遍了上海,半年之中不知多少人带着孩子来讨钱,还有冒名顶替的,我都从未想过,我女儿还活着。现在她不仅还活着,还就在我眼前,你知道我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