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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坑鹰猎之与你并肩(12)

作者: 扬刀 阅读记录

“张保庆!!!”

眼看着张保庆掉进坑底,菜瓜大急,加上全身力道集中在双腿,使得左腿开始抽筋,双腿无法勾在木锥上,眼看就要跟着向下坠去。千钧一发之际,她忽然想到刚才张保庆对自己说的话。

“菜瓜,听我的,不管发生什么,一定不要冲动”

没错,如果张保庆受伤了,眼下就只有自己能救他了。

思虑瞬间千转,她右腿腿猛地使劲,将自己甩出到斜下方的悬棺上。脆而薄的白色木质悬棺哪能经受得住如此重量,当即便碎裂下坠。菜瓜接着摔到悬棺上的一点缓冲之力迅速摆正身体,在无数碎裂的木片中精确抓住悬棺下的木锥,然后整个人趴在木锥上,稳住身体。向坑下呼喊张保庆的名字,祈求得到回应。但是除了木片的掉落声,没有其他声音传来。

张保庆现在怎么样了!

坑底是漆黑的,虽然螺旋形的火光在脚底七八米的地方就停止了,但是却不能以此确定那就是坑底。而且张保庆坠落下去将近半分钟了,没有任何声音从下面传来。怎么办!

菜瓜脑子里迅速转过了好几套行动路线。回到木板桥向下走太慢了,如果张保庆在坑底受了伤,或者坑底有蝎子之类的致命的东西,她必须迅速赶到他身边才行。

现在抱着的木锥距下面的木板桥约有五六米,跳下去,穿过刚刚被张保庆砸穿的木板桥,然后像现在这样,抓木锥稳固身体。这样直线距离坑底走,行动会快很多。这个计划无疑是这是天真且几乎没有可行性的想法,如果实施起来,与张保庆刚才向下坠落没有多大区别,只不过他当时毫无准备,而她已经充分的想好了整个坠落过程,并且已经蓄势待发了。

她慢慢地将原本系在自己腰上的绳子接下来,绕成一个套野兽用的套子,从幽暗的光线中大致找到破损的木板桥下木锥的位置,然后深呼一口气,松开了双手,直直向下一层木板桥坠去。在穿过木板桥的时候,菜瓜眼明手快,迅速将绳子套在木锥上,紧接着绳子绷紧了,她忍受着那种双臂肌肉即将跩断的疼痛感,握紧上端套在木锥上的绳子,整个人吊在半空中。无论如何,目前她成功了。

下一层的悬棺左端离她的双脚很近,她的脚尖绷紧了便能够够得到。她抓着绳子慢慢向下,终于站在了悬棺上,慢慢地将全身力气放上来。

然而,生活和期望,总是相违背。

她脚下的悬棺,似乎比之前的更加脆弱,不等她全部的力气放上去,就发生了倾斜,整个木棺发出吱嘎的声音,向□□斜直坠下去,露出下面的木锥。原来这个悬棺下的木锥是破损的,只有半根,完全支撑不住多一分重量施加在悬棺上。

菜瓜的双脚又一次踩空,祸不单行的是,上方吊着她的木锥已然承受不住两次大力拽动以及菜瓜的重量,也开始发出木料断裂的声音。而眼前的高度完全无法看清下一层的木板桥及木锥,同时她也没有了回收绳子的支撑点。

刚才破碎的悬棺掉在坑底发出声音,回荡在坑里,无法以此判断坑的深浅。

上下无路,怎么办!

这个时候,菜瓜心中觉得平和了很多,忽然之间便下定了决心。反正也没别的路,既然如此,倒不如松开手,像张保庆一样坠下去得了,活便活,死便死!

然而她刚要将这个决绝的念头付诸行动,坑下传来人声。

这声音是在悬棺坠落的声音后的瞬间响起的,似乎是“哎呦”一声。

“张保庆是你吗!你还活着吗?!你现在怎么样?在坑底吗?”听到这个声音,菜瓜赶忙大声问出一连串问题。

声音在天坑里回荡,有些诡异,像是会招来什么不好的东西,可是菜瓜现在没有心情理会这些。

“没事,小爷好好搁坑地下呆着呢,刚晕过去了,现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醒了。”

天坑地下传来张保庆的声音,声音不大,但是听得出来这人现在活蹦乱跳的。菜瓜一直吊着的一颗心瞬间放松下来,一种脱力的感觉涌上心里。耳边木材断裂的声音更剧烈,她能感受到自己在慢慢地随着弯曲的木锥向下走,终于,啪的一声,木锥断了。她闭紧双眼,双手护住脑袋,蜷成一团,向下坠去。

张保庆估计是真的没什么事儿,已经站起身了,向一旁走了两步观察坑底情况。这人刚经历了凶险的事,大难不死,正在兴奋头儿上,嘴里不闲着,正在埋怨菜瓜。

“诶,说让你冷静你还真冷静,你不跟着小爷跳下来也就算了,刚才那把我砸醒的东西是不是你扔下来的?亏得这坑不深,万一深了,这重力加速度,非把小爷脑袋给拍平了不可。你说你……”

话没说完,扑通一声,菜瓜掉下来了。

“菜瓜!”张保庆看到这一幕,感觉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自己刚才撞到好几层木板桥,直接摔晕了,根本不知道摔下来多高,刚才就是跟菜瓜贫几句才说这坑不深的,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实诚,这是真的跳下来了!

坑底太黑,他摸索着冲到菜瓜身边,抱起她,感觉她整个人软绵绵的,似乎没什么意识,便一边轻拍她的脸,一边焦急的呼喊菜瓜的名字。

菜瓜根本就没晕过去,只是一时有些不清醒。她刚刚意识清楚地从上面掉下来,发觉摔下来这段距离也就十几米,也就是一层木板桥的距离。也就是说,这螺旋状的火光消失的地方,真的就是坑底。

心悸的感觉慢慢退去,脱力的身体逐渐恢复气力,菜瓜整个人清醒起来。眼见张保庆的双手已经按压上自己的胸口,菜瓜猛地从张保庆还活着的喜悦中清醒过来,一巴掌拍在张保庆胳膊上,然后飞速坐起身,把围在腰间的披肩裹回肩上,斜着眼睛看着张保庆。

“菜瓜,你醒了!“张保庆仿佛没有注意到菜瓜的暴力行为,见她没事了,舒了一口气,放松下紧绷的身体,一转眼便开始教训菜瓜。

“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冷静吗!冷静冷静!你怎么跳下来了!活得不耐烦了!”张保庆对菜瓜刚才这种浪费生命的行为感到很愤怒。“我刚才不是告诉你我没事儿了吗!你是没有听见吗?就算我死了,你跳下来有什么用!陪葬啊!”

菜瓜清醒过来,见张保庆似乎在气头上,心里忽然有些开心,又有些委屈。她回声到:“我不是跳下来的,谁稀罕跟你跳下来呀,少自作多情,我是掉下来的。”

张保庆听了这话,虽然觉得没什么错处,但心里忽然有些不开心,嘴里挤兑的更狠:“掉下来的。掉得挺巧啊,正好掉在我刚刚掉下来的位置上。亏得我刚才挪开了,不然你这掉下来的重量,正好得把我砸死。”

菜瓜觉得张保庆有些无理取闹,而自己一贯是个冷静的人,不与他一般计较。眼下两人刚经过生死关头,都活了下来,便是最好的事情。不管他现在怎么挤兑她,她都一并忽略了,眼下心里头只为两人的大难不死而开心。

两人彼此检查了一下伤口。张保庆头上有些伤,是摔下来的时候刮到的。手臂脱臼了,被菜瓜装了回去。菜瓜摔下来的时候,腿上扎了细碎的木刺,虽然伤口都不深,但是数量很多。

身上的绷带和药都不够了,两人草草地包扎了一下,便站起来,大量目前的环境。

“这里太黑了,我们需要火,或者火把。”张保庆说。

“我摔下来的时候,感觉从摔下来的地方到坑底,有十几米。”菜瓜看他不挤兑她了,也正经起来:“虽然不深,但是总不至于摔下来几乎一点伤也没有。”

菜瓜蹲下身子,大量她站这的这片有些砂质的倾斜着的地面,她能感觉到,这是一个像沙丘一样的地方,脚下的砂会随着脚的动作而沙沙的流动。

“不用看了,我之前看过了,是金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