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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响马之凤过青山(52)

给镇三关护驾?

其实自己一直都在给他护驾,哪里还用得着这人张口吩咐……

只怕他还嫌弃自己碍手碍脚,没见过世面,脑袋也不灵光,连个手雷都不认识……

他只问了一句:“当家的缘何身边没有保镖?”

军师答:“以前那个躺了。”

“怎的躺了?”

“出门做活儿,起跳子了,替大当家的挡了枪子。”

息栈没有答话。

军师盯着少年的眼睛,缓缓说道:“尸首都没捡回来,让人吊在玉门的城门口,吊了一个月,肉都被鹰鹫吃了个干净,就剩下干枯的骨头架子,在冷风里飘着。”

息栈的目光对上军师审视的眼睛,眸色如沉池静水,面无表情地回答:“军师的意思,息栈明白了。”

丰老四心想,这少年确是极端聪明,说什么都明晰,干脆直接了当地问:“娃子,你敢不敢给当家的挡枪子儿?”

“枪子还没挡过,挡过手雷。”

“不怕死?”

“已是死过一次的人,知晓了那个滋味,再死一次又何妨?”

“好,小剑客,以后你就住原来吴三儿住的那屋,离掌柜的屋也不远。给你个单间儿!”

“单间儿?”息栈双眼骤然一亮,心想,这差事真是美极美奂!其他的“八柱”不都是俩人一屋么,怎的竟然给自己一个单间儿?

却见军师哼了一声,摆手冷笑道:“当家的体恤你,知道你整天窝在那个厨房里洗澡……得了,以后进屋里洗吧!”

冬夜的野马山,月朗星稀,寒气刺骨。

少年往炕洞里多添了一把柴火,将火苗烧得旺盛,闭门紧窗,缩进了棉被窝。

油灯曳曳的光影里,心下思虑万千。忍不住将包袱里藏的那块熟牛皮拿了出来,又细细地用袖口蹭了一遍灰尘。

熟牛皮铺在了身下,躺了上去,脸贴着,闻一闻味道。羊肉的腥膻,也许还有三个月都不洗一次澡的腌臜味道,夹带着西北大漠上剽悍男子特有的阳刚气息,的确是他……

蒙了大被,阖上眼睫,将身子蜷缩。

晕黄的灯火摇摇曳曳,火苗之中映着那古铜色泛着诱人光泽的赤裸身体,流淌汗水的胸膛,浑圆结实的臀,床笫之间令人心旌神摇、一泻春水的彪悍驰骋……

手缓缓伸进衣襟,抚摸已是烫手的热度。心剧烈地跳,咬着嘴唇,脸埋进被子,脑海里只想像着那一具身体酣然压在自己身上,身子慢慢地在牛皮上磨蹭,口中忍不住轻轻喘息……

“唔……嗯……嗯~~~~~~~~~~~~”

高潮涌出的一刹那,眼前一片模糊,面色通红,手指颤抖,浑身都是汗水。

明知是饮鸩止渴,就一觥毒酒喝到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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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跳子:当兵的或者警察。下文的“起跳子”,就是遇上兵警围追抓人了。

第二十回.得升迁小树招风

冬日里的放晴天儿,空场院子里热热闹闹,一群伙计围在一处打飞钱取乐。

山路口旁的一棵大树,枝桠上还挂着残留的积雪,如今将大钱拿个红线穿了,挂在一根歪脖枝子上。人都退到百步开外,掏出家伙,比拼枪法。

绺子里的大总管,红脸大汉潘五爷在旁边儿支了个板凳,悠闲吆喝着:“瞧一瞧了哦~~~,百步之外,哪个熊崽子能连中三枪的,老子赏三十发枪子儿!”

一群伙计甲乙丙丁,和那圈里宰羊的、厨房烧水的、马厩里填草料的、烧房里蒸酒的,一听说还有赏儿,纷纷放下手里活计,呼噜呼噜全围过来了。

那年月手枪也是珍贵物件,不是人人腰里都有配。除了大掌柜、四梁八柱和几个枪法好的老伙计有盒子炮,其余的大部分伙计就只能用独撅子。

这独撅子又叫单打一,每次只能打一发子弹,打完了还得把握把那里掰开,退出弹壳重新填弹,着实的麻烦。

伙计甲拿个撅子瞄了半天,出手时候遇上一阵风,手一抖,子弹飘向了刚转过山坳,从路口上走过来的羊倌倌。

羊倌倌吓得抱头一躲,身后一只小母羊“噗哧”、“咩~~~~~~”、“嗷嗷~~~~~~~”,血溅当场,满地打滚!

羊倌气坏了:“你个刘二敢子,往哪儿打呐!俺告诉大掌柜去,你赔俺的小母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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