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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女(94)

作者: 解语 阅读记录

武老三讷讷地道:“我……我不知道,总之梅雪没有杀人!”

冯成没有理会他,对万氏道:“请夫人将武梅雪交给小人,让小人押她去衙门定罪!”

“不要!”武老三急急道:“夫人,梅雪一向胆子小,性子也软,她怎么可能杀人,她是清白的,求夫人明鉴!”

冯春明冷声道:“你不必再替武梅雪狡辩,凶手必是她无疑。”

“不是!真的不是!”武老三不停地喊冤,无奈冯成根本不理会他,坚决要请万氏将武梅雪交出来。

林总管见冯家人情绪激动,有些担心地道:“夫人,可要去告之太守?”

“先不要惊动太守。”稍一停顿,万氏道:“将他们带去毓秀阁,另外,去传武梅雪过来。”

林总管应了一声,正要离去,万氏又唤住他道:“慢着,去将江采萍也一并唤来。”照着她的话将冯家人连同武老三一并带到毓秀阁,随后又去乐坊传韫仪与江采萍,二者听得万氏突然传召自己,皆是心存疑惑,待得来到毓秀阁后,江采萍尚且没什么,韫仪已是疾步来到满身是伤的武老三身边,惊声道:“爹,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这身伤是怎么一回事?”不等武老三回答,她已是盯了冯成等人道:“是不是他们又打你?”

武老三强笑道:“爹没事,一点小伤罢了,不打紧。”说着,他紧张地拉了梅雪的手道:“你快告诉夫人,初九那晚你并没有出过府,更没有杀人!”

“杀人?”韫仪惊讶地道:“我杀谁了?”

冯成恶狠狠地盯了她道:“你不必在此惺惺作态,就是你杀了春秀!”

韫仪愕然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杀春秀,更何况我这几日一直在府中,从未离开过,如何能够杀人?”

“有人亲眼看到初九那晚,你曾与春秀在街上争执,由不得你抵赖,走,与我去衙门!”冯春明一边说着,一边强行拉了韫仪往外走,武老三连忙上前阻止,拉扯之中,推了冯春明一把,他虽然年纪大了,但常年劳作再加上经常上山打猎,力气并不比年青人差,冯春明被他推成了滚地葫芦,冯家人本就霸道惯了,哪里肯依,尤其是冯成,正憋了一肚子气,当即就扬起钵大的拳头要打武老三。

“放肆!”摘星见状,厉喝道:“你们将这里当成什么地方,还不都给我住手!”

在摘星的喝止下,冯成恨恨地放下拳头,对万氏道:“请夫人让小人们将武梅雪带去衙门。”

万氏淡然道:“如果查清这件事,果然是梅雪所为,我自会将她交给你们。”说着,她将目光转向韫仪,“武梅雪,我问你,正月初九这一晚,你可有离开过府邸?”

“没有!”韫仪摇头道:“自从正月初八回府之中,梅雪就一直待在府中,并未离开过,这一点,想必林总管和门房都有记录。”

她这样身份的人,想离开太守府是需要腰牌的,这也是当初春秀要强抢林总管腰牌的原因,如此一来,除了门房那边,林总管也会记上一笔。

冯李氏一边哭一边喝骂道:“你连人都敢杀,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到的,春秀与你好歹是一同长大的,你……你怎么这么狠毒?你的心是不是都让狗给吃了?我可怜的女儿啊!”她越说越伤心,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听得人阵阵心烦,被摘星喝斥后,声音方才小了一些。

万氏取过一旁的茶盏,用盖子撇去上面的浮沫,轻抿一口,道:“江采萍,你与武梅雪同住一屋,初九那夜,她可在屋中?”

江采萍脸上掠过一抹慌色,低了头道:“是,武姐姐一直都与我在一起。”

万氏是何等样人,岂会未曾瞧见她的异样,淡然道:“那你倒是说说,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江采萍紧张地绞着手指,声音微颤地道:“这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我……我不太记得了。”

万氏淡淡道:“才三天而已,并非很久,岂会不记得。”

“我……”江采萍刚说了一个字,万氏已是道:“究竟是你记不清了,还是……当夜,武梅雪并不在屋中!”

一听这话,江采萍慌忙道:“不是,武姐姐真的在屋里,她哪里都没有去,更加没有杀人,二夫人千万不要听信冯家人的一面之词!”说着,她紧张地想了一会儿,道:“我……我记得,当时烧了水与姐姐净身沐浴,后来……”

见她止了话未说下去,万氏道:“后来怎么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当面对质

江采萍飞快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后来用了晚膳,之后就一边做衣裳一边与姐姐闲话,直至两更时分方才入睡,我与武姐姐一直都在一起,她未曾离开。”

万氏敛一敛袖子,淡然道:“也就是说,你睡下后,武梅雪到底还在不在屋中并不知晓对吗?”

江采萍一怔,旋即急切地道:“武姐姐不会出去的,二夫人,您相信我,武姐姐她什么都没做过,是冯家人冤枉姐姐,就像当初季容冤枉姐姐害死阿木一样。”

万氏眸光一冷,唤过摘星道:“去将杨嬷嬷还有乐坊的人都传来,我有话问他们。”

“是。”摘星依言退下,过了一会儿,她带着杨嬷嬷还有一众舞姬进来,幸好毓秀阁宽敞,虽站了这么多人,也并未太过拥挤。

待得她们行过礼后,万氏扫了一眼,缓声道:“春秀的事情,想必你们也都听说了,如今我有几句话要问你们,若有知晓的,就如实回答,不得隐瞒,更不许撒谎,否则一律逐出乐坊。”

在众人齐声答应后,万氏道:“初九那夜,你们可有人瞧见武梅雪离开乐坊?”

诸女仔细回忆着初九那夜的事情,过了一会儿,有人走出来道:“回二夫人的话,我记得了,初九那晚武梅雪确有离开过乐坊。”

她的话令江采萍俏脸一白,贝齿紧紧咬着饱满的下唇,手指已是被她绞得发白,与此同时,头皮传来阵阵刺痛,她知道,那是万氏的目光。

万氏凝视江采萍片刻,移了目光在那名舞姬身上,“是何时?她去哪里?”

舞姬思忖片刻,道:“应该是一更多差不多两更的时候,至于去哪里,我并未跟去,所以不知。”

万氏微一点头,看向众人,“还有人瞧见吗?”

静默片刻,赵氏上前道:“启禀夫人,初九那日,我虽不曾瞧见武梅雪离开乐坊,但却知道一件事。”

“说。”在得了万氏的话后,赵氏道:“那天,是春秀重回乐坊的第一天,杨嬷嬷安排了我与她同住,当天练完舞回来后,我去了厨房取膳,回来后没有瞧见春秀,便四处寻找,结果发现她站在梅雪她们窗外偷瞧……”她脸庞微红,低声道:“她们沐浴。”

除了梅雪她们之外,只有赵氏知晓这件事,这会儿听她说起,皆是露出了惊讶与嫌恶之色,也是,任谁都不会喜欢被人偷窥。赵氏续道:“因为我叫了她一声,故尔被江采萍她们发现,追出来与春秀起了争执。”

“可知春秀为何要这么做?”对于万氏的问话,赵氏道:“我也曾问过春秀,她说只是一时好奇,不过我总觉得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后来准备用膳的时候,春秀突然问我是否可以出府,我说只要有腰牌应该就可以,紧接着她就走了,彻夜未归,第二日听说她从林总管那里抢了腰牌离府。”

万氏低头想了一会儿,道:“这么说来,你并不知道春秀为何出府?”

“是,不过……”赵氏瞅了韫仪二人一眼,欲言又止,万氏瞧见她这副神气,道:“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了。”

“是。”赵氏怯怯地道:“我总觉着,春秀突然离去,与之前偷窥梅雪她们沐浴一事有关;而且据我所知,春秀与梅雪她们的关系一直不好,当初她被贬入柴房,也是与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