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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气闺秀(卷五)(25)

作者: 简尘 阅读记录

「和你比起来,生昱儿那阵倒觉得不那么痛了。」成靖宁用丝瓜囊擦着他的后背,动作很轻,就怕触动伤口弄疼了他。「这回伤了肺,该如何是好?闻大夫怎么说?」一回来就听他咳嗽,咳得她都觉快吐血了。

「这回的伤得慢慢治,所以要去山温水暖的地方调养。闻礼的医术高明,治好我的伤不是难事。你出去吧,我自己洗。」萧云旌嫌她手上没劲像挠痒痒,将人赶了出去。

成靖宁无法,只得去找生肌祛疤的膏子,玉肌膏和羊脂油,男人擦也有效吧?她拿着瓶瓶罐罐的东西说,准备回去帮忙,却不想他把门栓上了,只好折回房内把药放好了。

萧昱喜欢他爹得很,这一时半会没见到,就张着嘴巴咿咿呀呀的找人,乳娘扭不过他,只好抱进寝房交给成靖宁。不过这时候萧云旌还在沐浴,她只好抱着儿子干等。「我怀了你九个多月,又带了你半年,你怎就不亲我一点呢?」

这时候萧昱拿着他的玩具,摇得叮咚响,半点没注意到自己亲娘不悦的情绪。「小没良心的。」成靖宁抱怨道,她以后一定要把孩子掰正了。

萧云旌在净房内洗了许久,换上白棉布制成的里衣出来,人挺拔依旧,不过却瘦了许多。成靖宁见着人,把萧昱放摇篮里,把准备好的衣裳给他穿上。他身上还有药味,被清水冲淡后好闻了许多。「你还要泡药澡多久?」

「得半年吧,慢慢疗养总会恢复如初。」萧云旌说。却拿过拨浪鼓去逗儿子,小家伙趴在床上扬起头,伸出手去抓,却怎么也够不到,不过倒没发脾气哭闹,继续百折不挠的和他爹玩儿。

到晚间饭点还有一个时辰,穿上外衣后就披散着头发,坐在炕床上逗孩子。自己的崽怎么看都顺眼,真是可爱得不得了。

成靖宁笑看他这副欢喜的样子,登时摇了摇头,这稀罕的样子,就像几辈子没小孩儿一样。想着之前备孕的时候,他积极准备的样子,人看着冷淡不近人情,但一定会是个好父亲。见他这么喜欢纵容萧昱,一时担心他把儿子宠坏了,难道她以后要做严母?到时那小子岂不更不喜她了,不,一定要掰回来,她才不做恶人。

到晚膳时,父子两个已熟悉得很了,就是成靖宁去抱萧昱,小家伙也不肯撒手。「算了,我抱吧。你就帮我把头发理顺了,后边用发带绑好就是。」萧云旌抱着儿子,对成靖宁说。

「没良心的小东西。」成靖宁弯腰捏了捏萧昱的小脸,这么快就不要亲娘了。依言给萧云旌把头发梳好,在中间用墨蓝色发带扎紧了。他穿着一身墨蓝色长袍,人又清减了不少,看上去颇有体不胜衣之感,又半披散着头发,更像被贬谪入凡尘的仙人。想着死去的舒太妃,她唯一做的一件好事,就是传了一半的美貌给萧云旌吧。

「怎么,过去没看够?」成靖宁又在发呆,萧云旌嘴角微扬。

「没,夫君天人之姿,怎么看都看不够。」成靖宁帮他系好腰带,小电灯泡突然拍着手哇哇大叫,吓了她一大跳。

「晚上让你看个够。」萧云旌先抱着儿子出门,把脸色微红的成靖宁留在原地。

虽说已过了年,但今天才是一家人真正团聚的日子,王太夫人今儿高兴,备了一桌子菜,都是全家人爱吃的。家里冷清,吃饭想着热闹一些,便无食不言那套。

萧昱靠坐在萧云旌怀里,睁大乌溜溜的一双眼睛盯着桌面,忍不住咿呀叫着,要扑上去找吃的。萧云旌只好把孩子按回去,听老人说,得到八九月才能吃大人吃的东西。

「昱儿这孩子独立得很,想不到出奇的黏你。」萧昱的反应让王太夫人很是意外,不过父子亲近是好事。

「他像我。」萧云旌面对儿子期盼的眼神,狠下心来不给他吃肉。

当时传信回来说萧云旌的伤势严重,此刻在所难免的提起,萧云旌只说当时在山地作战,又是密林之中,一时大意中了一箭,不过好在抢救及时,养一养就好。「陛下给了我两年修养时间,我想等忙完京城的事后,回余杭老家住一段时日,祖父也会去看一看吧。」

自从曾孙出世后,新生命替代了过去的悲伤,女儿的仇已得报,萧祖父此生已无憾,余杭老家,终究是他割舍不断的地方。「回去看看也好。我已经七十多了,以后家业上的事,你和靖宁得辛苦一些。」

「祖父祖母该到安享晚年的时候了,以后家中的一切事物交给我。」他手下有许多得力干将,加之有成靖宁帮忙,到不会太过劳累。

「你这伤马虎不得,家里有钱,再贵的药也得用,必须养好了。」王太夫人心疼孙儿,当即盛了一碗虫草鸡汤给萧云旌。回余杭养伤也使得,再大的官也比不过一个健康的身体。

晚膳撤下去之后,祖孙四辈人围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之后散开,因想着夫妻两个久别重逢,免不得要委婉的提示几句。成靖宁当然晓得,低垂着头应了是。

萧昱好带,晚上只要睡前喂饱了,半夜起来把一把尿,再喂上几口奶,就能安睡到天明。成靖宁把儿子哄睡后交给乳娘,见着萧云旌开始宽衣,想到他背后的大小伤疤,道:「你先等一等。」

「做什么?」她风风火火的样子,让萧云旌好奇。

成靖宁打开抽屉,取出里面的玉肌膏和羊脂油,到床边坐下后示意他宽衣躺着,「我这里有生肌祛疤的药,很有效,我帮你擦吧。」

「这东西我也能用?」萧云旌拿着拳头大小的瓷瓶看了看后问道,颇为嫌弃的放到床头的矮柜上。

「怎就用不得?玉肌膏是皇后姑姑给我的,羊脂油是波斯那边传过来的,我用过很有效,它又没说男人用不得。」成靖宁打开盖子,让萧云旌赶紧的趴下。

他人虽嫌弃,不过到底也照做了,宽衣趴在床上,像个香肩半露的美人。成靖宁这会儿只想着帮他擦药,也担心他的身体太弱,对着他极具诱惑力的身体,没生出半点旖旎心思。

帮着褪下里衣后,滴了几滴羊脂油在他背上的伤痕上,搓手帮着抹匀了。两人分别许久,原本萧云旌就强自忍耐着,这会儿趴着让她擦药,擦着擦着就擦出一团火来。

「别擦了……」萧云旌哑着嗓子说道,再擦就出事了。

「怎么了?」成靖宁以为碰到他的重伤处,忙问道,「弄疼你了吗?」

「你真的不明白?」萧云旌穿上衣裳坐了起来,看向神色清明,有些迟钝的妻子。当真一孕傻三年?

成靖宁转过弯来,脸在他的注视下慢慢的红了,这么擦药,的确容易擦出事来。当即收拾好了羊脂油,说:「今晚我睡隔断的书房。」

这种时候哪能让她走?萧云旌抓住她的手腕,拿过她手里的琉璃瓶,说:「别走。」

「可你的伤……」一年多不见,成靖宁也想他得紧,食色性也,不过这种时候还是算了,万一就旧伤发作就得不偿失了。

萧云旌的伤到底如何只有他自己和闻礼知道,哪怕是再亲近的妻子也不会说,不过眼下哪能耽搁,当即就卸下了帐帘。小别胜新婚,成靖宁原本还矜持顾忌着,被他一勾就止不住。

想着他这回伤得严重,也只好小心翼翼的,又劝着人别冲动,等伤养好了再说。但她哪能阻止茹素一年多的男人,晚上就狠狠的放纵了一回。

原本萧云旌就是病人,次日清早就赖床不起了,明明是纵欲过度,却偏要装出一副弱病的模样,让人好生厌烦。成靖宁早起换好衣裳后,回想起他昨夜的勇猛,再想着他一回来就咳嗽的娇弱模样,越发的觉得他是在装病。

床上着实凌乱不堪,为了继续帮他隐瞒,只好亲自动手收拾了,原想着让他搭把手,哪知人就靠在圆木桌旁,一副虚弱得快死的模样。「你就能不……」成靖宁强忍着怒气把床上的东西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