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一幢小型的别墅前,玉麟揉揉眼睛,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这幢奶白色的别墅,周围是梧桐树,擎着巨大的伞状叶子,随着夜风一摇一晃。
“下车吧。”乔岫藩先下了车,为玉麟打开车门。
“这个是钥匙。”乔岫藩递给玉麟沉甸甸的一把铜制的钥匙。
玉麟接过,握在手心里只觉得珍贵。
“你来开门。”乔岫藩笑笑。
玉麟抬头看看乔岫藩,有些无措。
“怎么了?”乔岫藩笑笑,“这就是我们的家。”
家?玉麟心里涌起暖流,太久没有体会过这个字的真正含义了,长期寄人篱下或是仰人鼻息的生活已经使这个温馨的字眼褪了色。
玉麟缓缓打开深红的樱桃木门,即可听见一阵尖锐俏皮的声音。
“我爱玉麟,我爱玉麟!”
抬头一看,原来是那只顽皮的虎皮鹦鹉,正伸缩着黄绿相间的脖子,张嘴发声。
“这小东西,学人话倒是很快。”乔岫藩拍拍鹦鹉的脑袋,顺手赏它一颗玉米粒。
“怎么,怎么说这个……”玉麟低头,照样不知所措。
“说的是我心里话。”乔岫藩温柔地说。
玉麟看着整个房子,简直不能相信这是属于自己和乔大哥的。
白带淡黄的墙上挂着许多名画,樱桃木的地板显示出原始的细腻纹理,瑞士牛皮沙发弯成一个温馨的弧度,黑色铜铸的二层楼梯,这一切像是在外国画册里看到一样。
“喜欢吗?”乔岫藩问,“本来想找间中式的房子,但觉得这里不错,很宽敞干净。”
玉麟楞在原地。
“拖鞋在这里。”乔岫藩从浮雕柜子里拿出软软的拖鞋,俯身放在玉麟脚边。
玉麟换了鞋,好奇十足地看着墙上的油画,《向日葵》,《在阿尔德房子》,《咖啡馆的夜晚》,《有乌鸦的麦田》,鲜明的色彩,炽热的激情,童稚的单纯。
“这里的东西全是你的。”乔岫藩脱下外衣,走到玉麟背后。
“不需要那么多的。”玉麟说。
“先去洗个澡,小心感冒了。”乔岫藩牵着玉麟的手走上楼梯。
玉麟幸福地眩晕。
乔岫藩在浴缸里放满水。
“好了,够热了,可以洗了。”乔岫藩说。
玉麟点点头。
乔岫藩推门出去。
玉麟呆呆看着白瓷的浴缸,里面温热的水泛起微微的涟漪,伸进手去探探,水温适宜,非常舒服。
玉麟脱下衣服,慢慢浸身在浴缸里,睁大眼睛,看着头顶那盏水晶灯,颗颗六棱形的水晶折射出不同的光,明黄,暗紫,莹蓝,异常璀璨。
洗澡完毕,玉麟披着浴袍出来。
“好了?”乔岫藩一直站在门口。
“恩,很舒服。”玉麟头发湿湿的,刚洗完澡后的他尤为光泽动人。
乔岫藩有些看呆了。
“浴袍好像大了点。”玉麟瞅瞅自己白色浴袍宽松地架在自己身上。
“你太瘦了。”乔岫藩说着贴近玉麟,伸手摸摸他的锁骨。
玉麟只是低头看乔岫藩的大手一点点游移在自己脖颈,慢慢往下。
乔岫藩的神情是认真中带着一点急切,仿佛不能控制一样,贪婪地摸着玉麟的皮肤。
“乔大哥,很晚了。”玉麟本能地说出口,说完后立刻后悔,觉得这话有些不妥。
乔岫藩停了手,笑笑:“房间在那里。”
玉麟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以后我们睡在一起,可以吗?”乔岫藩还是维持必要的风度,笑着问玉麟。
玉麟不语。
“你不愿意?”
“不。”玉麟的声音已经轻到地上去了,“我没有不愿意。”
乔岫藩笑得温和。
下一秒乔岫藩把玉麟抱起来。
“我很重的。”玉麟急急得说。
乔岫藩只是笑。
空气中弥漫着迷迭香浓郁,润泽的气味,像是海的味道,夹杂着情欲,微微炽热,不可抵御。
清晨,丝丝缕缕的细碎阳光照在白色的被子上,落下斑驳的小灰晕,乔岫藩看着睡在身边的玉麟,祥和宁静的睡颜显得那样可爱,忍不住伸手去撩拨他浓密细长的睫毛。
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乔岫藩心里不由地涌上一种满足,玉麟已经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全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