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错的选择。”
“但爸爸说那是轻浮的,哄人玩的,不能当做生活用的。”林少省抬头看看天花板,“我也觉得这话有理,你瞧梵高最后落了个自杀的结局,直到死后多年他的作品才被认可,价值上亿,但那有什么用,他生的时候连奶油面包都买不起。”
“你想得挺多的,你是说理想和现实不能共存?”
“是啊。”林少省点点头,“我可是要赚大钱的。”
“你这个年纪都那么想。”乔岫藩笑着说。
“我是认真的,我是过不了贫穷的生活。”林少省苦笑。
乔岫藩低头看看餐桌上一只只骨瓷碟子,色泽光滑,碟子上缀着一只只如火的樱桃。
林少省拉扯着自己的衬衣:“我只穿这个牌子的,改不了。”
乔岫藩静静吃着饭,心想这个孩子的确是被宠坏了,对物质非常挑剔,但却不惹人厌,也许是因为他对精神的追求同样很高。
“但我会自己赚的,不靠父母。”林少省郑重地说。
“我相信你,但首先你要学好数学,至少要过得去。”
林少省撅着嘴巴,低头抓抓自己的头发。
“也是。”
乔岫藩温和地笑笑。
一个星期后,乔岫藩又准时到林家,拿出卷子给林少省做,这次正确率很高。
“你是怎么复习的?进步那么块?”乔岫藩惊讶。
“也没怎么,就是摸出了规律,勉强应付题目的。”林少省笑笑。
“就这样?”
“还有……就是……”林少省低低头,又挠前额的卷发,“你是所有家教中我比较喜欢的。”
“那真是我的荣幸。”乔岫藩伸手摸摸林少省的头。
回忆(二)
不知不觉中,乔岫藩给林少省做家教已有大半年余,林少省的成绩有了很大进步,两人也慢慢熟稔。
这天,乔岫藩又按时来到林家,走进大门,那只俏皮的鹦鹉却没像平时一样喧闹,整个屋子静得暗沉。
乔岫藩一看,林少省正坐在角落里默默抽烟。
“怎么了?”乔岫藩走过去,低头看看林少省。一看才发现林少省的脸上青紫相交,地上撒着些零落的烟蒂。
林少省眯起眼朝乔岫藩笑笑。
“和人打架了?”乔岫藩用手捧过林少省的脸。
“别看,丑着呢。”林少省别过脸,岑寂会又自嘲道,“为了一个女人打架,搞成这样。”
“怎么回事?”乔岫藩蹲下身,与林少省对视。
“没什么,就一个胖子说我抢他女人,找了帮黄毛来整我。”
“你倒挺有本事的。”乔岫藩笑笑,转身去抽屉拿消肿的药,又打好热毛巾敷在林少省脸上。
“别那么说,我郁闷死了,想洗心革命做个乖学生都不行。”林少省摇摇头。
“乖学生?”乔岫藩慢慢揉着他手臂上青肿的一块,“那你还惹事?”
“我没惹啊。”林少省懒洋洋地说,“只是谁也抗拒不了漂亮女人。”
“别人的少去动主意。”乔岫藩淡淡地说。
“是我的就是我的。”林少省两眼发出悠悠的光,声音有些鬼魅。
乔岫藩朝他看了一眼,一声不吭。
“今天别做题了,我得休息下。”
“可以。”乔岫藩说。
“那我们可以做些其他事情?”林少省笑得像个偷到糖果的小孩。
“你想做什么?”乔岫藩微笑。
“我们看点片子?恩?”林少省眨眨眼睛,笑容蔓延到眼角边青紫的肿块,像个画了釉彩的小丑,有些滑稽。
“什么片子?”
“都是些精彩的。”林少省立刻站起来,拍击双掌,去柜子里捣鼓片子。
乔岫藩过去一看,全是些色情片。
“别装正经,男人都爱看。”林少省将碟片摊在沙发上,支着颐,腮帮子鼓出,眼睛转得快。
“看这?”
“适当的时候需要缓解下。”林少省淘气地笑笑,指指自己的下身,“对身心有好处。”
乔岫藩拿过一张,看着上面淫靡的画面,销魂蚀骨的标题,玩味地笑笑。
“别说你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