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是他朋友。”白麒说完自己心里也一惊,竟然那般轻松地告诉旁人自己和顾逸轩是朋友。
“哦。”女医生没有多问,只是淡淡地说,“他倒是很久没有病了。”
白麒看看床上虚弱的顾逸轩,紧闭着唇,关着眼睛,像个孩童一般,顿时没有了之前的厌恶感。
女医生很敬业,坐在一边守着顾逸轩,也不浪费丝毫时间,打开精致的包拿出一份医学杂志来看。
白麒打量她,短发,白皙的脸,微微丰腴的身子,眉头总是微蹙,时刻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
“看什么?”女医生低着头却发现了白麒的目光。
“没有。”白麒立刻撇过头去,“他什么时候能退烧。”
“不知道。”
“啊?”白麒反问。
“个人情况不同。”女医生淡淡地说。
“哦。”白麒点头。
直到临晨四点,点滴挂完,拔下针头,女医生收拾好包裹便回去。
顾逸轩睁开眼睛,第一句话是肚子饿了,白麒将饼干递给他。
“我要喝粥。”
“哦。”白麒吩咐菲佣去熬粥。
“刚才是瑟雅吗?”
“啊?谁?”白麒问
“那个女医生。”顾逸轩笑笑,“小时候淘气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她的针头。”
“你居然怕打针?”白麒嘲笑。
“我怕很多东西。”顾逸轩垂眸,“因为我有的本来就不多。”
白麒一怔,随即说:“怎麽会呢?你已经要什么有什么了。”
“你这样觉得?”顾逸轩声音有些飘忽,“也许吧。”
菲佣端上粥。
“喂我。”顾逸轩又命令。
“你自己不是有手吗?烧也退了一半了。”白麒抱怨。
“算了。”顾逸轩突然夺过那热腾腾的粥,上面的还微微沸着的粥扑了点出来,洒在他衬衣上。
“那我来就我来。”白麒拿起纸巾擦擦顾逸轩衬衣上的粥渍,拿起勺子喂他。
顾逸轩笑了笑,很快乐的样子。
“有什么好笑的?”白麒瞪大眼睛。
“你总是把我搞的这么狼狈。”
“你自找的。”白麒回嘴。
“我现在是病人,你能不这么尖酸刻薄吗?”顾逸轩凑近白麒的脸,“我要看温柔一点的你。”
白麒一慌,手里的粥颤了颤。
顾逸轩一口吃下去,两眼含笑地看着白麒那慌张的神态。
婚礼
白色的门被缓缓移开,房间里厚重的黑色窗帘子遮盖住了外面的阳光,造成这个房间阴暗,逼仄的感觉。
皮鞋的声音,拐杖的声音,很多嘈杂的声音纷至沓来。
床上的男人微微张开眼睛,睫毛似蝶须,耳畔的声音渐渐近了。
“肖杰。”一个熟悉的声音。
韩肖杰强忍身上的酸痛,撑起身子,一看,一张胖胖的脸带着担忧的目光看着自己。
“金大哥,你怎么来了?”
来的人正是金容。
“肖杰,你这又是何苦遭的罪呢,天堂的路不走……”
“今天是几号了?”韩肖杰英俊的面容憔悴疲惫。
“十九了。”金容说。
韩肖杰若有所思般垂眸。
“肖杰,你就听何老爷的,何大小姐有什么不好,和她在一起就等于一脚踩上金砖地,往后全是好日子,你小子怎么这点道理都想不通呢?”金容语重心长道。
“他们要怎么处置我?”韩肖杰直问。
金容沉吟许久。
“要杀要剐随便吧。”韩肖杰微笑,“动作快些。”
“肖杰,你母亲现在正在码头。”金容面色犹疑,还是说了出来。
韩肖杰面色一滞,几乎是迅疾地伸臂抓住金容的衣领,眯起眸子。
“什么?!”
“肖杰,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们要做什么?!我问你话呢!”韩肖杰喝斥。
“你也许再也看不见她了。”
韩肖杰奋力起身,整个人像一头豹子扑向门口,门口的几个黑色紧身衣,身材粗壮的人立刻围堵成半墙状。
“滚!”韩肖杰吼道,伸腿击中面前一人的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