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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24)

作者: 木眇眇 阅读记录

老师讲课激情被打断,急声说:“去去。”

小眼镜被逼着跟金世安出去了。

厕所门口,两人进行了时长20分钟的谈话。

期间金世安一再疑惑,小眼镜笃定点头。

谈话完成,金世安把他送回去,拍他肩:“等事成了,请你们两口子吃饭。”

金世安自己抽了根烟,洋洋自得。

这下总算找到问题了。

*****

原本打算晋级后的第三天吃庆功宴,但曾老师说他最近肠胃不太好,不如等到艺术节后再一起吃。

对此,大家不能说什么,只能表示同意。

黎子牛见社员们萎靡不振,豪情之下,自掏腰包,请大家吃饭唱歌。

既然是私下的聚会,银枝便推辞不去。

劝她的姑娘说:“就当私下乐乐嘛,你不来我们都觉得遗憾。”

话是这么说,银枝却知道自己的性子到底套不讨喜。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客套,她能分清。

她坚持称有其他事忙,去不了。那姑娘也无可奈何:“怎么都这样,你不来,金世安也不来。”

银枝愣了下:“他不去?”

“对啊,他也说他忙得很。嘁,他爱来不来,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可不,他骨子里就认为自己是大爷。

与姑娘分别,银枝拐进食堂,点了两菜一汤,找了个空桌自己吃起来。

金世安彻底消失在她的生活中。

每晚的例行电话没有了。

大概是她错觉,进出宿舍楼时,目光会不经意瞟一下电话。

当她发现这毛病时,反复思索,得出结论,应该真是她错觉。因为没有人发现。

一周两次的排练,金世安无故缺席。黎子牛对他的缺席表示非常强烈谴责,但反正他也没角色,黎社长就随他去了。

刚开始,社员还会向银枝询问金世安去向。

银枝一概回:“不知道。”

时间一长,大概猜到这两人情况不对,也没人问了。

银枝也开始厌烦这样的日子,开始盼望12月31日晚的艺术节早点来,她早日解放。

银枝一个人的日子过得潇洒,那边王乐乐的恋情也开始白热化,回寝室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次干脆夜不归宿。

第二日王乐乐被送回来,银枝提防地盯着海睿:“你昨晚带她去哪了?”

海睿略尴尬:“我们去唱歌,都喝醉了。我们就在包间里凑合睡了。”

银枝看王乐乐的衣服还算完整,警告他:“你最好别做伤害乐乐的事。”

王乐乐视线在两人间徘徊,拉走银枝,回寝室关好门后,犹豫很久:“银枝,你以后别管我事了。”

银枝顿住。

“他是我男朋友,我们做什么,都没有错吧。”王乐乐脸上还有宿醉的红晕,在白瓷般的脸上晕染开来,“而且,昨晚他没对我做什么,你那么说他,我很难堪呐。”

银枝一想,也对。各人自扫门前雪,她何必管那么多闲事?

她感到心脏隐隐作痛,像被撕裂了。她埋头冲进厕所,捂住脸,过了好一会才镇定下来。她摸了根烟出来,划火柴点燃。

嗯,是好味道。

****

时间如流水,大半个月眨眼流过。

星期六,突降暴雪。天地在一小时的时间里披麻戴孝,威严肃穆。

如此糟糕的天气,人自然犯困。银枝睡到中午,才起床去吃饭。

她穿上最厚的衣服最暖的鞋子。见雪还没停,又把毛线帽翻出来戴上。

开门的时候,床上的王乐乐哼哼:“银枝啊,帮我带一份吧,我要回锅肉和羊肉汤。”

天像漏了个窟窿,雪花遮眼,迷失万物。

食堂没有几个人,打菜的阿姨犒劳银枝勤奋,特意多给了些量。

“多吃点,好长身体。”

银枝打好饭,轻易地找到一张空桌。

没一会,一个人坐在她对面,笑着说:“好巧啊,学妹。”

银枝愣了下,没说话。

熊围鼻子冻得通红,干笑:“怎么一个人吃饭?没人陪你吗?”

“他们都忙。”

这是真话。王乐乐忙恋爱,于晓月还是走读,她没什么朋友,自然打光棍。

两人随口聊了几句今天的大雪,熊围还开玩笑,今天怕是要发生啥大事。

银枝说:“再大的事,也比不过期末考吧。”

不能再绕弯子了。熊围吃了口饭,下定决心般:“你是不是失恋了?”

银枝:“……”

“难道不是吗?”

银枝摇头。

然后熊围说了几句金世安的坏话,大意是不知道疼惜女朋友,不是合格的男人之类的。

银枝更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

滔滔不绝的熊围一下便关掉水龙头:“我,我在替你抱不平啊。”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熊围抓了把衣角,纳罕道:“你和金同学,不是早在一起了吗?”

“?”

原来,熊围认识金世安不是偶然。很早以前,金世安就杀到熊围寝室,把他喊出去“谈心”。

“当时他凶巴巴的喊我出去,第一个问题就问我有没有追过你。”

银枝嘴角弯了弯:“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追过,但已经放弃了。然后他刨根问底,说你这么好的姑娘我怎么会放弃。”

“……”银枝有些难为情。

熊围笑着说:“你别不好意思,他说的是对的。”

她也笑了:“然后呢,学长怎么回的?”

 “我还能怎么说,你不喜欢我啊。处对象的事,都要你情我愿不是。”话锋一转,熊围说,“接着他就跟我握手,说你已经是她女朋友了,叫我对你死心。”

银枝差点喷饭。

她还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被宣誓主权了。

“金同学太幼稚了。”她评价说。

熊围说:“我比他成熟,但你中意我吗?”

这话问倒了银枝。

三秒之后,她摇头:“不。”

熊围说:“看吧,成熟还是幼稚,根本不是你择偶标准。”

银枝没有否认。

她望了眼外面的大雪,扪心自问,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银枝。”是杨千蕊。

她小步跑过来,坐在银枝旁边:“拼个桌吧。好久不见了。”

今天没课又是周末,能在食堂看到杨千蕊,银枝有几分意外。

“嘿嘿,想不到吧。我在校外找了份家教,教一小女孩跳舞,一小时一百块呢。”杨千蕊解释了几句。

银枝点点头:“恭喜你。”

杨千蕊自来熟,跟熊围搭起话:“你好,银枝的朋友?”

“嗯。”

“我是银枝室友,学舞蹈的,杨千蕊。”

“哦,你好,我叫熊围。”

熊围比杨千蕊拘谨得多,杨千蕊笑笑,开始跟银枝说话。

熊围见那两女生相熟,自己也不便打扰,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看他走远了,杨千蕊八卦道:“换新对象啦?还不如之前那个。”

银枝没回答,应付着她:“你的前男友最近情况怎么样?”

“哈哈。”杨千蕊心情不错,“他啊,最近都没出现了,大概是放弃了。”

银枝想起薛峰的阴鸷的脸,道:“你就不该招惹他。”

“谁叫他长得帅嘛。”杨千蕊摸了摸自己脸颊,“正好我也挺美,郎才女貌咯。”

银枝无话可说。

她饭也见底了,便站起来:“我还要给乐乐带饭,先回去了。”

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没看银枝,直直对杨千蕊说:“给你。”他在饭桌上放了一个铁皮饭盒,红着脸转身跑了。

银枝蹙眉道:“你认识他?”

杨千蕊好奇地打量铁盒:“不啊。”

“那你还敢碰这东西?”

“他一看就是我追求者嘛。我给你说银枝,这种情况我见的多了去了。”

“……”

没救了。银枝摇摇头,扭头打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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