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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夜紫时(16)

“别担心,没事的。”紫时笑着安慰罗嘉宁。

莫俊生有些诧异,没想到紫时一副自然,根本看不出差点被人侵犯,而且紫时居然还在笑,那笑容依旧短促,带着一些鄙夷。

“嘉宁,我先走了。”莫俊生在罗嘉宁脸上落下一吻。

罗嘉宁乖乖地点头。

夜晚,莫俊生和方有惟来到西餐厅,正巧,又听到紫时的琴声。

“你看他,破相了。”方有惟笑着指指紫时。

莫俊生不语。

“本来差点还可以搞搞他。”方有惟摩挲下巴,意味深长地说。

莫俊生心里不快,勉强笑笑:“就他样子,大龙他们也要?”

“别看他长得一般,身上还有点搞头,大龙说他屁股很……

“别说了。”莫俊生看着手中的酒杯,忽的制止。

方有惟知趣地笑笑。

一曲奏罢,一个经理模样的人把紫时叫了过去,远远地,莫俊生看见那戴眼镜的经理端着睥睨不屑的姿态对紫时讲话。

“李经理要他滚。”方有惟顺着莫俊生的视线看去。

“怎么?又是你出的主意?”莫俊生蹙眉。

“呵呵。”方有惟笑着呷了口酒,“李经理早看他不顺眼了,那崽子,整日拉着张脸,好话一句没有,哪有地方会长留他?”

莫俊生垂眸,看着酒杯里盈盈红酒,沉吟半晌后,缓缓开口:“算了,别再弄他了。”

“怎么?你可怜他了?”方有惟问。

莫俊生笑笑:“让他留着吧,至少琴弹得还不赖。”

夜晚,紫时出了餐厅的门,缓缓拉出那辆破旧的自行车,轻轻叹了口气,今天差点要被经理辞退,幸好最后经理还是冷冰冰地对自己说“再给你一次机会。”

莫俊生正坐在车子里,看见紫时出来了,立刻开门下车,快步走过去挡在他面前。

“什么事吗?”紫时问。

“你伤着了吗?”莫俊生不知该说什么,看见紫时脸上黑紫的淤青,本能地问。

“托你的福,在医院里躺了两天。”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让他们对你那样。”莫俊生口气里有些自己也难以察觉的歉意。

紫时一声不吭,只是拉着车欲往前走。

莫俊生一把抓住车子,逼紫时停下。

“我真没让他们对你那样,我再狠也不做这样的事。”

紫时只是淡淡地看他,那双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是淡漠,让莫俊生想起一副画,画上是一个被遗弃的男孩面无表情地坐在草垛上,紫时和那个画上的男孩一样,像是经历了生活的戏弄与欺骗,神情带着自然的麻木。

“谁让你管我的闲事?”莫俊生又说,“你不惹我,我也不会去惹你。”

“对,我倒忘了,闲事最好不要管。”紫时冷冷地笑,“这次是我糊涂了,被教训也是自找的。”

莫俊生一楞。

“劳驾放开。”紫时眼睛看着莫俊生按在车身上的手。

莫俊生收手,看着紫时慢慢骑上车,竖起连衫帽,微微耸耸肩膀,慢慢骑车离去。

紫时回到家,照样煮了点面条给自己吃,收音机被砸破了,现在连打发时间的东西也没有,只能是在一片静谧中看书。

身上都是被拳打脚踢落下的淤青和伤痕,连侧身睡觉都发痛。

外面的小野猫似乎在哀嚎,应该是又饿了,紫时拿起鱼片干走到院子去喂它。

自己何必要多管闲事?紫时有些悔意,很早时候母亲就劝诫他不要多看,不要多说,而自己还是将母亲的劝诫抛之脑后,以至于差点被人侵犯。

自己经历了那么多后唯一的愿望就是平静地生活,如果可以,自己愿意与世隔离,像鲁宾逊一样到漂流岛上去生活,虽然物质匮乏,精神孤寂,但至少不会受到外界的伤害。

想着,紫时蹲下身,双手环抱住自己。

莫俊生和初苒好事将近,双方长辈在中式大酒店见了面。

席间,莫俊生的父母一直用赞许的目光审视着初苒,不可否认,他们对这样一个儿媳是很满意的。

初苒那边除了父母和方有惟,还有一个西服笔挺的男人,那是初苒的舅舅,咧着嘴笑,心宽体胖的样子。

初苒的舅舅也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席间一个劲地夸奖莫俊生,例如“后生可畏”“长江后浪推前浪”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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