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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求生欲很强(13)

作者: 九秋黄叶 阅读记录

赵礼觉得自己今天舍生取义做的值。

不过话说回来,那小子可是王执的心头肉,现在虽没死,也到底是差点丢了命。王执此次定然也不会善罢甘休。

儿子的命快没了。王执怎么做,如何做。赵礼心里大概已经有了底。

只不过,那小子在洛阳是步好棋,就这么放走他,也着实太浪费了。

“田进之有个妹妹,嫁给了洛阳人家?”赵礼轻挑着眉,淡淡道。

“是。任家也算是洛阳有头有脸的人家。祖上曾有人位进司马,官居刺史。”余弃点点头,不假思索道。

“这些日子,任府上下倒是好一番动作,好似知道风雨欲来了。”

他们来洛阳也不是全无准备的。强龙尚且压不过地头蛇,一些底细能查的便得好好查。

“能在这儿安家立业那么久,总有点自己的手段。”赵礼面上波澜不惊,缓缓道。“他们既然知道田进之大祸临头,咱们顺手给他们指个路如何?朋友的朋友,总还是朋友。”

“您的意思是?”余弃皱皱眉。毕恭毕敬地凑近一些,俯首倾听。

“任家有位小公子,和那位金贵少爷身份可不一般。”赵礼斜睨他一眼,颇为嫌弃地往外咧了咧头,不甘不愿道。“我猜,洛阳府尹迟迟不下手,定然也是怕这一出儿。不等着他们的少主子离开,他也不敢公然拿田进之开涮。”

能办事是好,可万一不小心惹了少主子,往后也没什么指望了。

“小心给任家递个话儿,让他们知道知道,他们不小心抱了多大一尊佛。”赵礼淡淡一笑,清俊的脸上多了丝揶揄。

“那小少爷不回京,洛阳府尹不会动。有一尊大佛又如何?”余弃不解道。“小少爷回了京,远水解不了近渴。田进之还是得遭殃。”

“这件事,就不是咱们考虑的了。”赵礼诡秘笑笑。打了个哈欠抬头一看,窗外早就漆黑了。无聊嘟囔一句。“真当爷今儿的命是白送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赵哥哥活生生把一道送命题变成了一道送分题。O(∩_∩)O

第12章 纳妾

  王昉被初平从床上捞起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初夏伺候他穿完了衣服。睡眼惺忪的王昉还没怎么清醒过来。

待到出门看到洛阳书院门外拿着火把整齐的队伍,虎躯一震。

“咱们要干嘛?”王昉捂着心口,朝初平惴惴不安问道。

“少爷,咱们回去。”初平沉下脸来,再不见嬉笑。手一摆,就要送他上马车。

“初平啊。”王少爷痛心疾首深情一唤。

“少爷再不上去,奴才可就扶您上去了。”初平不为所动,垂着首,

 立在车边。这一回再不敢宠王昉了。

洛阳有异,少爷遇袭的消息已然飞信到了京城。京城来信,王昉再不想走,也得绑着回去。

“通融通融?总得吃个祥云斋的早饭,喝了翠湖轩的茶吧。”苦肉计不成,王昉立马换了脸,笑嘻嘻道。“大半夜的,这也太早了吧。”

“祥云斋辰时开门,翠湖轩晌午接客。少爷咱们等不了那么久。还是不吃了吧。”初平耐心劝他,眉头不展,笑意淡淡。“您若是想吃,咱们把他们的店打包买回去。连着店主都带回去。”

“当真?那咱们现在就去买。”王昉欣喜道。脚步一抬,就想越过初平溜出去。

“这等小事,您就不用操心了。咱们还是快些启程吧。”初平叹了口气,就知道王昉不合作,无奈招一下手,示意周围站着的小厮。

小厮一个箭步上去,将王昉一抗,利索扔进了扑着毛毯锦被的马车里。然后,关了车门,连着窗户都事先钉死了。

“初平。”王昉拍着车门欲哭无泪。一屁股坐在垫子上干嚎道。“爷还没去道别呢。”

“少爷放心。奴才都替您安排好了。任非少爷在十八里长亭外等着您。反正您怕是只让他一个人送您就够了。”初平坐在车门口。手一挥,示意浩浩荡荡的车队启程。

任非这几日过得颇不安稳。

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告诉了他爹,自己在外边偷偷养了醉云楼的昔日花魁。他爹气得吐血,也不由分说地差点将任少爷打得恨不得吐血。

饶是如此,任少爷也觉得自己需勉力送送王昉。说不定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呢?

天色熏黑,晨起的朝阳还没出来。任府老爷例行在空寂的正堂里吃豆豉配白粥,一口豆豉,一口白粥。白粥滴在他斑白胡须上,被旁边坐着的任夫人拿手绢温柔擦掉。

任非对着拖住他爹的亲娘感激一笑,撩着袖子玩命儿往他们家后门跑。惊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少爷”。

“这次做的豆豉有点淡了。”正堂里,任老爷继续慢条斯理地夹豆豉。转首一脸褶子地向任夫人道。

“是您老了,嘴里没味儿。”任夫人白了他一眼。收了帕子,没什么耐心陪一个糟老头子几十年如一日地吃豆豉。

“早就老喽。”任老爷端着碗,微微颤抖着的手夹起豆豉在嘴里慢慢嚼着。看也不看任夫人,微凹的眼眶里,浑浊的眼睛泛着精光。“再也经不起你们娘俩儿闹了。”

“我们闹?我们哪里闹了?还不是你心狠?”任夫人手里捏着帕子,绷着脸对着任老爷道。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住脸上的苍老,一双柳眉旋着往上挑,倒是生了股凌厉刻薄的气势。“咱们就那么一个儿子,他藏个妾你就要打死他。你还是他爹吗?”

“我要不是他爹,我管他作甚?”任老爷不紧不慢地继续喝粥。不理会任夫人张牙舞爪的样子。“被你这么惯着,迟早败家。”

“败家败家,咱们家也得轮得到他败。”任夫人冷哼一声。看着任老爷温吞样子咬咬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老爷您私底下的动作。到底是您枕边人,这些年您贴进去多少银子,您心里有数吗?”

“混账。”任老爷筷子一摔,气得胡须乱颤。“别把你的妇孺之见拿出来显摆。”

“我显摆?您要是对我们娘俩好点,我至于那么操心?”任夫人捏着帕子,似模似样地擦了擦眼泪。被帕子上的饭粘子沾上了脸,赶忙嫌恶地擦了擦。低泣道。“我知道您见不得非儿。可您只有他一个儿子。打死了他,您有什么好处?”

“您拿着钱供着任家长房我从来不过问。毕竟你们也是大户人家,行事做事不需我这个妇人来说。可您别忘了。您是个庶子,您爹也是个庶子。人心隔肚皮,任家长房再风光,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不曾?日后他们没落了,咱们也还能赚咱们的钱。作甚为了他们家风家法,真的把咱们非儿往死里打?”

“我这不是被你拦住了吗?”任老爷被任夫人吵得头疼。捂着脑袋颓然道。“你们娘俩想做什么若是不想让我管,我便不管。到时候捅了篓子,也别让我收拾。”

“那可是您说的。”任夫人霍地站起来,得意笑道。“那我就做主让那位莺莺姑娘进门了。做不了妻,做个贱妾也无妨吧?儿子大了,您不操心给他说亲事,我还急着抱孙子呢。”

任夫人说完迫不及待地走了。连任老爷反悔的机会都不给。

任老爷眯着眼睛看着她的背影,手里的碗一搁,好一会儿,叫了一声。“李福,她今儿怎么了?”

他的夫人历来自视甚高,今日却不谈门第,非要让儿子收个青楼妓子?滑天下之大稽。

“夫人收了那位花魁一千两银子。”一旁的李福恭敬回道。

“区区一千两?她缺钱缺得那么穷凶极恶?不止吧。”任老爷眉头皱得更深,一扫方才的颓意,冷笑道。“去问问赌坊,她那哥哥又输了多少银子?”

“是。”李福恭敬道。方退了两步,又让任老爷叫了回去。

“那个小兔崽子如何了?”

“老爷,昨夜半夜,洛阳书院王少爷的小厮来拜访,请少爷今日去送王少爷,刚才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