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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求生欲很强(20)

作者: 九秋黄叶 阅读记录

“堂堂宁都侯府的小少爷,便是全天下顶顶尊贵的人物了。别人没数,宁都侯府上的人会没数吗?他们不在少爷身边,只能是王昉吩咐的。”赵礼喃喃道。躺着无力地捏着拳头,眼神溃散道。“何况,还是他刚被刺杀之后。”

“不是没有人。”赵礼说。“只是他们全都在守株待兔。”

…………

王昉混在人群里听着堂里堂外的人声鼎沸。手里胡乱拿了个包子,慢条斯理地啃着。

待到洛阳府伊拍下惊堂木的那刻,手一扬,朗声道。“且慢。”包子应声而飞,正好落在堂里跪着的田进之身边。

“大胆。谁敢扰乱公堂?”洛阳府伊被突如其来的包子吓得一个哆嗦,还以为是什么暗器,往后一阵猛缩,尖利喊道。

“我。”王昉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站出来,漂亮的凤眸半眯着,睥睨般看着洛阳府尹。

然后缓缓从怀里将他爹的名帖拿了出来。扔了过去。

“你,你。可有何事?”洛阳府尹慌忙一接。看到名帖差点背过气去。千防万防,这小少爷还是来捣乱了。

“也没有什么事儿。”王昉低头斜了眼田进之。佯笑着。“哎?这不是院首大人吗?”

“王少爷别来无恙?”田进之对他清冷笑笑,脸上无悲无怒。缥缈的虚无得好似他即将逝去。

“幸会幸会。”王昉无甚诚意地拱拱手。对田进之笑笑道。“只想确认一下,那日里听到的声音是田院首的。既然真是院长大人欲杀人灭口,那就不怪我了?”

“大人,草民指证,当日牡丹园里。堂堂院首欲杀人灭口,谋财害命。”王昉眼皮子不眨,大步向前,站在堂中道。

“这。”洛阳府尹僵了脸。

“不仅想谋财害命,平日里田进之仗势欺人,以权谋私。不知贪污多少银子,还请大人查明。”王昉口若悬河,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张口就来。

“休,休要胡说。”洛阳府尹脸色发青,捏着惊堂木,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以权谋私。贪赃枉法。杀人灭口这重罪一条条,可不是他一个小小洛阳府尹可以审的。须要刑部过审交由大理寺判决。

“办案需证据。哪里是小儿,小公子信口胡说的?”洛阳府尹大喝一声。

“原来您也知道证据啊?”王昉嗤笑一声。手一指田进之。“我刚也听了一会儿了,说田进之烧了牡丹园,证据呢?说园子里有一株价值千金的花儿?证据呢?”

“自是有的。”洛阳府尹脸色一肃,指着旁边抖抖嗖嗖的证人道“洛阳牡丹园花草送往京城人人皆知。那日有人亲眼看到田进之进了园子。出来时放了火。铁证如山。”

“呦。还铁证。”王昉乐了,撇撇嘴。眼睛一眯,眉间凛冽一闪。对着那证人挑了挑眉。“敢问,你谁啊?敢来作证?”

“小的,那城边牡丹园是我家的。”

“呦?你家的?”王昉笑笑。眼睛一斜,冷冷道。“你说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什么时候我家的东西变成你家的了?”

王少爷不动声色,从怀里掏出张地契来。朝着洛阳府尹努努嘴。“看看?”

“不,不必了。”洛阳府尹眼睛一翻,脸色僵在那里,讪讪道。

证人本就是假的。这牡丹园几十年在这儿,主人早就不可查了。洛阳府尹只想着处置田进之,只要随便找个由头,胡乱安排个证人就行了,哪里会费劲儿找什么主人?

“不管谁家的,里边的花儿却是千金之重。”

“园子是我的,我说里边值二钱,他就值二钱。”王昉地契随手甩着,拍了拍田进之的肩膀,手里地契一飘,落在了包子旁。

被田进之顺手捡了,装在袖子里。

“二钱银子?”洛阳府尹瞪着他,心里在滴血。早知今日,罗织罪名的时候就不那么随意了。如今被这小崽子插科打诨,反不知道如何收场。

“小少爷不必替他狡辩。为人师,便当为表率,无论这园子价值几何,放火便不对,无可辩驳。”一旁的师爷看不下去,袖子一挥,冷静道。

“呦,还不准人家放着火儿取暖了?”王昉哼一声,插着腰,大放厥词。

“休要胡闹。”洛阳府尹气得吹胡子瞪眼。

“好好好。”王昉伸出手,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样子,幽幽道。“那若是这火不是他放的呢?”

“不是他能是谁?你休要狡辩。”洛阳府尹硬气不是,服软不行。硬着头皮喝道。只求这祖宗赶紧走?

“是我呀。”王昉笑笑。露了一口大白牙。

作者有话要说:

熬不住了。断在这儿很不厚道,都没反转,也没说清楚肯定也有些云里雾里的。昂,明天尽快更。太困了今儿。抱歉。昨天说好的6000,临时有事了。今天一定补。么么哒。

第19章 眼熟

“他连火都敢放?”余弃继续给传信的孩童递出去两个铜板。啧啧嘴,叹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万一刮个风,飘个火,不怕烧了整个洛阳城?”

“你当初放火的时候怕过吗?”赵礼聊聊道。忽而一瞥,唇角一勾轻轻一笑。“何况这火当初怕是为我准备的。”

差点忘了,当初自己也惹过这位小爷。王少爷那么个睚眦必报的人,怎么会放过自己?

“是我放的。”王昉挑挑眉,拢着手站在大堂里,显得吊儿郎当。“我家园子想改种芍药了,我提前除苗腾地方。”

…………

“他为什么要烧掉自己家园子?”余弃又递了两个铜板,转头问安静如鸡的赵礼。

“那时候他不知道我是谁。放把火,报了官,说不定官府为了破案能抓我。”赵礼干脆道。

“这是你想的?”余弃瞪大眼睛。

“我按照他简单粗暴又直接的方式想的。”

…………

“得亏这官府腐败。”余弃拍拍胸,夸张道。“若是认真查,可不真的查出来田进之和您里外勾结?吃里扒外?图谋不轨?”

“…………”

“别傻了。田进之从来没跟咱们勾结。”赵礼抽抽嘴角,无情道。“不然你以为那日我为什么要把田进之约在牡丹园?”

“怎么说?”余弃挑眉问道。

“特意跟着王昉去牡丹园约了田进之去。又故意等到那孩子半夜醒来敲打敲打他。不过是为了让他认定田进之是我的人罢了。”赵礼眼里沁着笑,淡淡道。

田进之不愿意帮他又如何?只要王昉认定田进之是他的人,田进之就只能是他的人了。便是田进之再宁死不屈,按照王昉他爹王执那谨小慎微的性格,以后也绝无用田进之的可能。

“你看,这孩子也没有那么聪明。不过空有一腔热血,空有些小聪明罢了。”赵礼眸眼深深,里边是冰封千里的森凉寒意。

衙门外,田进之手里拿着包子,轻轻咬了一口。白衣微动,俊朗的脸上有些苍白。

“不谢谢我?”王昉笑眯眯站在田进之身旁,看他细嚼慢咽,吃着自己剩下的茴香馅的包子。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王少爷在我洛阳书院那么久,也未曾叫我一声爹啊。”田进之吃了包子,袖子一掸,凉凉道。

“不过虚礼罢了。难不成院长的命比声爹重要?”

“那便,算是欠你个人情。”田进之微微转了头,站在街道上,迟疑道。

“拿了我的包子,救了你的命。这是两个人情。”王昉笑笑,努了努嘴,望向田进之袖子里的地契。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罢了。两个就两个。”田进之宽容笑笑。面色舒展,淡定道。

“第一个。”王昉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洛阳书院毕竟是天子官学,那么多人盯着呢。学生能救您一次,怕是不能救您第二次。田院首若是想保命,还是早点离去的好。”

“哦?”田进之一愣。继而莞尔一笑。“少爷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