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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的囚徒(31)+番外

蒋雪回头,一拳打在蒋亦峰那张嚣张恶毒的脸上。

鼻血立刻流下来,蒋亦峰不紧不慢地掏出灰色手巾:“啧啧,让大伙欣赏欣赏你恼羞成怒的丑态,怎么?事情被说中了,你掖着这么个兴趣多久了?别说对着女人你那话儿都站不起来?”

又一脚直踢蒋亦峰的肚子。

蒋亦峰捂着肚子,不停阴笑:“而且眼神还不好,居然找了个低档次的。”

“他妈的孙子,我撕烂你的嘴!”

蒋雪整个人扑上去一拳一拳狠命地砸在蒋亦峰身上,两眼猩红,失去理智地暴打,直到旁人过来拉开两人。

蒋亦峰慢条斯理地捡起跌在地上的眼镜,掸掸西装上的污垢,发出冷笑,“大家都瞧见了,目不识丁的草包发威了,香阕这地也难得见血了,真是有趣,要是追溯一下,还是大前年一个喝酒赖帐的民工把我们前台领班打出个脾脏破裂,对吧,详叔?”旁边扶着他的一个面色铁青,不威而怒的老人家点点头,表情凝重地看着蒋雪。

蒋雪甩开众人的拉拉扯扯,头也不回地离开。

到底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他,终于忘记忍的重要性。

蒋雪躺在沙发上,头靠在我腿上,两眼直直望着天花板。

“渴不渴,我给你削个苹果。”我拿起瑞士军刀缓缓地,小心翼翼地削一只大红苹果,最后露出完整粉嫩的果肉,我拎起拉花式的一串皮,得意地笑,“怎么样?有点本事吧,我练了好久。”

“练这干吗?又不是女孩子。”他轻笑地接过苹果。

“男人的手巧更讨女人喜欢。”我母亲总是说以后让我给老婆削一个有完整皮的苹果。

“你想死啊?还想找女人,恩?”他伸手过来痒我。

“不,不,不是的,是为了削给你吃。”我痒得马上投降,“有哪个女人会看上我啊?”

“怎么看不上?我小冬那么可爱。”他马上捧起我的脸做观察状。

“哪里可爱?休得哄我!”我装出严肃的样子。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开始亲吻我的脸,脖子,“全部都是最好的,别人谁都不能说你差。”他的口气愤愤的,像是想起什么的。

然后他的头静静埋在我胸口,双手楼住我的腰,“如果我什么都做不成,处处碰壁,我的小冬会不会嫌我?”他的声音难得的低分贝,还很沙哑。

我摸着他的头,淡淡地说:“我也一样,全部都是最好的,别人谁都不能说你差。”

那刻他是真的脆弱了,我想到伊斯特伍德满脸褶皱的脸上有黯然的阴影,再坚强的男人都会脆弱,何况是我们这些凡人。那刻他迷茫的眼睛,下垂的嘴角,无华的面色让我心疼,于是默默地让他慰藉,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有勇气与他承担生活中突如其来的打击。

我们就这样拥抱着睡到天亮,世间像是只有我们两个一样。我感到一种释然,他可以在我面前卸下武装,赤裸裸地显示他的悲伤。而我也仿佛得到最神圣的使命般陪着他度过冷冷的黑夜。

据说蒋亦峰为了继承权,将年轻的妹妹囚在大别墅里,用她的爱人威胁她交出那些本就不多的股份。这个男人如此用心良苦,手段阴险,直奔权利,金钱这个大主题。我的心坠落谷底,这样低俗的电视剧桥段真的被搬下了生活,我对豪门的最早理解还停留在红楼梦里刘老老吃的茄子,当知道一茄子要十几只老母鸡和十几种作料来配它时,刘老老难以置信。那样的生活固然诱惑人,但那金碧辉煌的大门里面有多少残害压迫的血腥梦魇,我们都不清楚。

又想起动物世界,那些幼鲨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出现同室操戈。雌鲨肚子里一堆卵子孵化成有牙尖齿利的胚胎后,就开始互相残杀,最强最勇猛的胚胎将其余的统统咬碎吃进肚子里,最后只剩下它一个顺利产出。想到蒋雪周围有这么个凶残暴戾的同胞,我从噩梦中醒来,一身冷汗。

还好,他还安然地躺在我身上,微微的鼾声起伏,看他那长长醉人的睫毛,无设防的柔和线条,做的应该是个好梦吧。

他爱听童声乐,爱吃甜食,常常和我一起在树上挂上一盏盏小橘灯。他本性是善良而纯真的,这点我深信不疑。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他挡下一切的悲伤,忧愁,险遇。我第一次为自己的想法而骄傲,要知道我是多么平凡,胆小的人,居然有了这样豁出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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