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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花难嫁(穿书)(282)

也对。

当初林天跃还赶着参加府试,想到这里,纪桃随口问道:“当初你紧不紧张?”

“紧张。”林天跃轻声道。

纪桃剪了一刀,发出轻轻的“挞”一声,闻言倒也不奇怪,当初之所以会答应让她缝,主要就是想要参加府试,若是伤口没长好,说不准熬不下来,可能根本就赶不了路。

林天跃没看纪桃,微微抬起头看向窗外的阳光,轻声道,“桃儿,那时候我心悦你,我怕娶不到你。”

良久之后,纪桃嗯了一声。

林天跃低下头看着她神情,胸口传来有规律的“哒哒”声,很快就剪完了,纪桃拿起伤药,重新上药。

林天到底不甘心,问道,“你那时候紧张吗……”

“紧张,我怕你救我之后耽误了府试,对于读书人来说,每次考试都很重要。”纪桃坦然。

她那时候对林天跃,只是一个救了她的邻居,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看着纪桃坦荡荡的眉眼,林天跃突然就安心了,以前如何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

林天跃拆了线,基本上就算是好了,他本来就只是普通的皮外伤。

林天跃还在养伤,那边的会试已经又开始了。

两人还想着当年给林天跃讲学的莫老,再次去那院子看了看,还是大门紧闭,门上挂着的锁已经锈迹斑斑,他们甚至去找了三娘。据三娘说,那个院子是不租的。

寻找无果也就罢了,林天跃痊愈之后,照旧去了都察院点卯。

朝上每日都在争论的立储,这日皇上突然就发怒,将手中一份折子扔下,原来有人弹劾辰王奢靡成性,折子上详细列下了府上每个月从药馆补进的药材,光是补药就不是小数目,还有平日里的鸡鸭鱼肉若干。

辰王当场跪下认罪,自请在府中禁足思过。

皇上准了。

皇上这一准,众人又将目光落到了宁王身上。

胡太傅带头上书,请立宁王为储,折子厚厚一摞,列举宁王种种优点,如温和待人,还有几年前带头赈灾之类,比起当初请立辰王时更加言辞恳切。还有一点……是辰王怎么都赶不上的。

辰王府中如今只有王妃膝下的嫡子,据说还身子孱弱,真正见过的人都很少。宁王却世子庶子都有,光是庶女都有三人,可见其子嗣之丰。

一时间,众人又觉得胡太傅说得没错,辰王子嗣稀薄,这样的人若是登上帝位,若到时候还是如此,往后的储君虚悬,别说如今的辰王嫡子,那可是请封世子几年皇上都未准许的,可见他身子已经虚弱到一定程度,说不准都不能成年。

但是宁王就不同了,世子如今已经七岁,据说很是聪慧,小小年纪已经能背下最基本的几本书了。

林天跃去了都察院,纪桃在家中照顾孩子,和轩儿一起跟着付大夫学医,还有锦儿如今也不愿意只待在屋子里了。

外头阳光温暖,柳氏经常带着锦儿晒太阳。

这段时间林天跃在家中养病,真的就如他所说一般,找了个黄道吉日给轩儿开蒙,如今轩儿每日都要写几个字等着他爹回来验看。

纪桃本还担忧他年纪太小坐不住,但是看他接受良好,每日早上先是吃饭,饭后写字,然后是午饭,饭后睡一会儿就和付大夫一起去药房,晚上早早睡下。

本来打算看到他哭鼻子就帮着说好话的纪桃顿觉自己多虑,轩儿根本就不需要她求情。

她的这番慈母心思被林天跃知道后还被取笑,“你太小看轩儿了。”

纪桃不服气,还差一个月才五岁的孩子,每日安排的满满当当,本身就不人道。

林天跃失笑,“不止是轩儿,别人家孩子五岁,也是要学这些东西的,你没看到庞儿都已经在学着读书了。”

纪桃哑然,庞儿确实会背几句简单的诗词,本以为是纪韵和齐梓杰随便教的,没想到居然是打算着教他背书了,他才多大?

不过,既然轩儿不觉得勉强,她也就不管了,这么大的孩子,若是真的不喜欢,会哭闹的,到那时再说。

付大夫如今一点都不忙,每月都有半个月在家中,这段日子不光是轩儿,就是纪桃,也被拉着恶补了一番,还和付大夫一起研究些奇奇怪怪的药膏,甚至将那个祛疤药膏改良了一番,效果虽然不明显,痊愈的速度更快了些。

徐夫人自从纪桃送过药丸以后,每个月都亲自上门求药。

纪桃也制些备在家中,药费收得很少,几乎忽略不计。反正她是想要报答徐夫人恩情的,不光是她,对面的顾云娴在知道了徐家的情形后,亲自送了银票上门。

徐夫人果然没生气,爽快的接了银票,顾云娴某日还对纪桃说过,“徐夫人说当是借的,往后会还。”

第二百零五章

顾云娴满脸的不在乎,“我真心想要给她的,她救下我们是事实,再说,我根本就不缺银子。”

这句话说的坦然且自信。

也是,传承了几百年的顾氏女,肯定是不会缺银子的。

看到纪桃并没有羡慕嫉妒之类的事情,她面色更加放松,道:“你若是缺,可以问我要,我们俩的关系,不还也关系。”

“唉,我是觉得,能够拿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说完,又叹口气,“你是大夫,肯定不会缺银子花的。”

她一个人自说自话还连带叹气,纪桃看得失笑,“若是有需要,我会问你要的。”

顾云娴点头,又道:“还有伊人,她的嫁妆不少,最多就是银子,我让她和我一起过来找你说话聊天,她不肯来,自持身份不够。”

纪桃默然。

覃伊人如今是妾,不是说妾不能出门做客,而是她要是出门去别家,出来招待她的也一定是妾,不会是别家夫人。

纪桃笑道:“她若是想要过来,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个的。”

顾云娴含笑,“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她不肯。”

会试考完,林天跃已经恢复了去都察院的日子,等着放榜这段日子,朝中关于储君之位几乎默认就是宁王。

宁王母妃多年来盛宠不衰,四皇子生母贤妃至今还在禁足,四妃之中,贵妃之位虚悬,德妃早年的子嗣夭折之后,就开始理佛,除了给皇后请安之外,基本上没有踏出殿门。

四妃只剩下淑妃,也就是宁王母妃,听说近半个月皇上大多数都去了淑妃殿中,皇后那边皇上去都没去,众人更加觉得,储君之位非宁王莫属。

这些跟纪桃没什么关系,她和林天跃都没有卷进去,纪钧和齐栎似乎也在置身事外,除了随大流上了一份请立储君的折子之外,后来都一直沉默,就算是看到别人辩论得满脸通红,也只是看着而已。

朝堂上每日都争论不休,皇上似乎也在认真考虑,每次众人争论时他都默认,似乎还在认真倾听。

于是,众人越发起劲,其中,都察院右都御史季荃和左副都御史李枸也下场了。

他们不光是自己辩论,下朝之后还打算找左都御史吴炎去喝酒,被拒绝。

林天跃从都察院回来,刚刚下了马车就有人恭敬送上一封信。

林天跃收好了信进门,回后院换衣,纪桃给他找衣衫,换衣时又不放心的看看他的伤口,如今已经微微的粉,应该就要好了,纪桃松口气,林天跃失笑,“我会照顾好自己,我才舍不得死。”

纪桃瞪他一眼,“死不死的,不好听,往后不许再说这个。”

林天跃认真应了,开始穿衣。

纪桃走到桌边坐下,看到桌子上的信封,随手拿起翻看,又问,“你那个药膏擦了没有?”

林天跃不答。

纪桃的注意力已经落到了手上的信封上面,“这个是什么?”

林天跃伸手接过,撕开,道:“上一次和我一起出门的将军给我的信。”

林天跃低下头看了,抬手去烛火上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