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之降临九疑山祝禺【(35)
她拖起这人付完钱狼狈离开。
“以后不要叫我姐姐,”李殊警告他,“听着像太禁/忌了。”尤其是卫延那把低哑惑人的嗓子念出来,感觉更加刺激。
卫延心情好时她说什么他都听:“那我叫你小殊。”
“你爱叫什么都可以。”李殊问:“这次回来有没有地方住?”
卫延想了想:“何原枫不在家时我就住在他家。”
李殊心里默默给自己老师捏了把汗:“你为什么要扮成他的样子,干嘛不直接找我?”
卫延心底冷笑,他这么做还不是因为李殊说过将来要找个普通人结婚生子,他一到府南大学就听说何原枫的事,又听到何原枫对李殊的种种的优待,自然以为两人早已是相亲相爱。
李殊要是跟别人在一起,那他算什么。
不过这几天观察下来,李殊过得简直是苦行僧的生活,卫延还是不放心,今晚才偷了何原枫的车出来试试她,没想到她连何原枫的车都认不出来。
“因为他好看点。”
李殊狐疑道:“真的?”
“千真万确。”
李殊将信将疑,还是放过这一茬,她带卫延到学校附近开了一间房:“爷爷在府南给我置了一处房产,你在这里先住一晚,明天我们去买点家具,我搬出来和你一起住。”
想到往事,李殊的神情有些怔忪:“房子很大,一人一间,你以后不用住保温箱了。”
前台小哥打瞌睡打得迷迷糊糊,听到他们这番话吓得要死,什么情.趣,住保温箱?
他心有戚戚焉地看了眼女人身旁的帅气男人,这么大一只,啊,果然长得很招人,前台小哥啧啧感叹,这年头小白脸也不好当了。
小白脸握住女人的手,感动得泪光盈盈:“好。”
戴口罩的高个男人穿过旋转门,与他们擦肩而过,目光有些奇异地看了他们一眼,李殊似有所感,抬眼望去。
那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怎么那么眼熟呢。
第25章 第 25 章
因为卫延的出现,李殊破天荒地请了一上午假。
何原枫皱着眉将她请假单扔到桌上,语气很坏:“我招你进来是看你是块材料,外面有什么难听的话不要信,别想太多。”
李殊把请假单推回去,正色道:“何教授误会了,我真的有事。”
她抽出昨夜赶出的报告递过去:“何教授能看重我,我会用我的努力证明给大家看,老师的眼光没有错,昨天的作业我重新做了一遍,您看看。”
何原枫将报告浏览一遍,面色软和了不少。
“小殊,”大姚抱着李殊的大腿干嚎,“不要抛下我们走啊。”
春眠最近在排《莺莺传》,她揪着李殊的一只手,哭起来架势好看,行云流水声如莺啼:“小殊,我们要是哪里对不住你,你就直说,干什么要换寝啊。”
李殊走了,他们上哪再找一个任劳任怨负责寝室卫生,还给他们每天带早饭打开水的五好室友啊。
李殊拖着大包小包行李箱,行动艰难,她不得不解释道:“我不是要换寝。”
春眠立刻擦掉眼泪起身:“早说嘛。”
大姚也松开她的大腿揣着薯片吃起来:“你换寝你收拾行李箱干嘛?”
李殊站在门口笑了笑:“我要搬出去跟他同居。”
大姚吓得薯片撒了一床,春眠的口红一路飞到腮帮子上。
两人不可置信地对视一眼,发出掷地有声地一句:“卧槽!”
因为本身长得不错,春眠看人的眼光也很挑,李殊在她眼里只能算娇俏,但在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大学四年来,追求者也不少,也没见李殊动心。
你爸爸还是你爸爸,何原枫就是比那些毛头小子有本事啊,这么快就把人拿下了。
大姚突然从床上跳起:“走,去阳台,那么多东西我就不信李殊一个人带的走!”
春眠捂着一嘴浸了卸妆水的化妆棉跟着跑到阳台边往下看,李殊正从寝室楼下走出。春眠眼毒,一眼就注意到宿舍楼下那排蔷薇花边的男人,男人一看到李殊,迈开长腿走过来。
大姚张牙舞爪:“让我们看看哪个龟孙儿把我们镇寝之宝叼劈走了。”她也看到帮李殊提行李箱的男人,眼前一亮:“艹,极品啊,李殊从哪里挖出的珍稀物种?”
春眠捧着化妆棉感慨:“我也好想被那个龟孙儿叼走。”
大姚无语地前后摇晃春眠的肩:“清醒点!那是姐妹的男人。”
“算了,”春眠刷了会儿朋友圈,“我还是看胡粤解解馋。”
大姚说:“我姐妹在小吃街偶遇胡粤,我群里还有照片呢,给你看看。”她打开群消息瞄了两眼,眼睛慢慢睁大了:“春眠?”
“啥事?”
“你有没有看刚才的即时新闻?”
春眠纳闷地说:“咋了。”
“胡粤出事了,热搜第一条。”
随着这些年新城区的开发,流山区和附近的三元区都归入东区,原来的辖区片警相继被调走。
多年前那场拐卖案改变了不少人的命运。有个有趣的后续,流山区大队长宋一磐被调往总局,仍然奋斗在第一线,那个无所事事的钟甲钟科长却升入检察院做了领导。
宋一磐接到通知去处理胡粤的碎尸案时,钟甲却在办公室里优哉游哉喝茶,一直跟着宋一磐的小吴边戴白手套边抱怨:“老大,你口味也太重了,刚吃饱就拖着我们干这种事。”
上楼时酒店大堂的壁挂电视正在播放最近热播的古装剧,温柔病弱的贵公子男主一夫当关,救下被重重敌军包围的女主。
现实生活中,别说从那么多人里救人,他连自己也救不了。
小吴叹了口气,转头跟着众人进了电梯。
警笛声大作,凶案现场围起了黄线。
宋一磐来得比他们早,他带了三两个民警到现场提取物证,蹲在血迹斑斑的阳台上环顾四周,从这个角度望去,府南大学的全景一览无余。
他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从现场的血迹看,死者的第一地点绝对不是在这间酒店房间。他不愿再多看床上那团血肉模糊的人一眼,退回走廊上抽烟,和从电梯里出来的小吴打了个照面。
酒店房间的门打开着,小吴猝不及防看到那堆红红白白,藕断丝连的尸块,胃里顿时翻江倒海起来,差点按着电梯开门键逃命。
宋一磐咬了咬两腮的软肉,揪住他的后衣领,把他拖了回来,呵斥道:“跑什么跑,急着投胎啊,让你打的电话打了没?”
小吴苦哈哈地看着他:“打了,何医生在来的路上。”
“还有多久?”
小吴想了想:“他说最多十分钟就到了。”
宋一磐松开他,狠狠吸了口烟:“老何不知道在搞什么,这么慢。”
小吴把皱巴巴的衬衫领子抚平,小声解释道:“上次明风区警区送来的尸体昨晚才刚刚做完检查,您就急着要人,能不慢吗?”
宋一磐轻飘飘地横了他一眼,小吴自知多话,立即夹着尾巴溜了。
Y家市场人很多,李殊把清单上的东西一项项划去,卫延背对着她在比较哪张床垫更舒服。
府南房价不高,李宗元给李殊置下的公寓足有两百多平,复式,装修是沈应做的,他刚毕业那会儿闲着没事干到处找人练手,李殊嫌一个人冷清,几乎没回来过。
两个人在玄关处换鞋。
卫延点评道:“很有个性。”
李殊看着满墙色彩斑斓鬼画符一般的彩绘,感觉眼睛被辣得痛,幸好她有先见之明,买了几大卷素色墙纸。
李殊很中肯地说:“他可能大概以为我想住在莫高窟。”
自己组装家具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卫延左手螺母右手钉子玩得不亦乐乎,李殊煮了两碗泡面,两个人对坐着吃得噗噜噗噜响,互相看着对方被热气蒸湿得鼻尖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