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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之降临九疑山祝禺【(58)

作者: 祝禺 阅读记录

李殊毫不客气地说:“上次你还说你要做白衣天使。”

“你不说我都忘了。”向媛媛挠了挠脑袋,傻笑,“拜,明天见。”

李殊擅长的是理工科,但教这几门课的老师都有了,她便教了地理。

课上要画图,班里有两个女生不擅长画地图,李殊特地留下来,教她们一遍一遍重复那些曲线。

“老师。”有个戴眼镜的女生侧头看她,李殊停下笔,笑容温和:“哪里不懂吗?”

这个男生叫赵佑,在班上成绩优异。

赵佑摇了摇头,随即又点点头,嘴唇嗫喏几下,却没声音。

李殊眼神鼓励,示意她说下去。

赵佑不再看她,埋头画地图,李殊也不勉强,重复讲起怎么记地图的要领。

快下课钱,另一个女生先走了,李殊收拾好教案等了会儿,等赵佑也出门了,才打开帘子出去。

拐角处赵佑的身影闪了闪,又消失了。

当晚又下了场雨,李殊似乎听到几声巨响,从梦中惊醒,披了件外套出去看,向媛媛跟她招了招手。

“又震了?”

向媛媛拎着雨衣在人群中跑:“不是,下雨了。山体滑坡,吊车也被砸烂了。我们过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这段时间,李殊自我感觉伤养得差不多,立刻说:“拿一件雨衣给我,我跟你一起去。”

向媛媛点点头。

这里的具体地理位置应该靠近婺州郊区,原先那条运送物资的马路被新砸下的几块巨石彻底堵死了。雨还在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

向媛媛给李殊带了口罩,吊车里的驾驶员被砸得头破血流,被抬下后立刻被送进救护车动手术。

向医生只留了个助手,其他人都被赶了出去。

李殊,向媛媛和一群志愿者在那里给军人送雨衣和慰问用品,李殊看一眼堵得严实的马路,再这样下去,这才第几天,营地怕是吃不消。

向媛媛似乎察觉到她的想法,眨了眨眼:“别担心,我听长官说了,再过几天直升机就过来了。”

李殊摸了摸脸上的雨水,笑了笑。

向媛媛好像无论何时何地总是那么乐观,也许正因为这样,她跟她待在一起心情才会没那么难受。

向医生的助手临时闹了肚子,他不得不打开门换了向媛媛进去。

李殊一个人回了营地。

翌日下午向媛媛才回来,她步履瞒珊,嘴唇苍白,白大褂上脏得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李殊正和隔壁帐篷的那对夫妻吃中饭,他们是北方人,都姓赵,来这旅游的。

所幸躲得及时,两个人都没受伤,本来要走的,只是路被堵死了,原本都疏通了,这不又堵死了。

李殊单手拿着他们做的罐头肉烙饼,香得眼睛都眯了:“袁姐,你太有口福了。”

袁哥不好意思地摆手,一旁的女人扬起嘴角:“小姑娘嘴巴真甜,多吃点。”

李殊煞有介事地点头:“谢谢袁姐姐。”

第48章 第 48 章

向媛媛的帐篷离得近,她一脱掉外套就循着香味过来了,见到李殊手里的烙饼,眼前一亮,连忙奔过来:“李殊!”

女人跟她了招呼:“小向医生啊。”

因为向媛媛老爸也姓向,所以大家都叫她小向医生。

向媛媛答应一声,又眼巴巴地望了眼李殊的烙饼,问道:“好吃吗?”

李殊一本正经地点头:“好吃呀。”

说着还给向媛媛闻了闻。

女人被她们逗笑了,从简易小锅里又拿了个向媛媛:“小向医生,这里还有。”

李殊佯装生气地跺跺脚:“袁姐姐,你偏心,我还给了五块钱呢。”

“嘿呀你真是,”女人也装出生气的样子,“我说不要你偏要给,你看这不就还跟我讨起来了。”

李殊笑得趴到草地上,冷不丁被一颗石头绊倒手,立刻疼得抽气。

向媛媛反而笑了,一边笑一边扶李殊起来:“活该,遭报应了吧,让你不给我吃。”

她笑了会儿有点累,摆摆手:“我回去补个觉,撑不住,腿肚子打颤。”

李殊看她的确精神不济,站起来扶她:“你要不要紧,我哪还有退烧药,昨晚回来还吃了两颗。”

向媛媛拍了拍她的肩:“嗨,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啊,送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李殊答应了。

听到大椿说李殊竟然从金乌背上跳下去,卫延差点暴走,她是不是疯了,那么高的地方,不死也要被烧焦。

卫延恶狠狠地说:“后来呢?”

大椿弱弱地说:“那小姑娘有点不对劲,说什么摔下去地很软什么,总而言之,你去九疑山找她吧。”

卫延快绝望了,九疑山都被他烧了精光,现在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然而,一想到李殊有可能在九疑山的某个旮沓还在等自己去救她,他就急得头发要炸开,恨不得踩着风火轮飞过去。

然而,他还是老老实实去了趟府南火车站。

火车站已经停运了。

那个熊猫精售票员还在,他往窗口一站,熊猫精正在剪指甲,懒洋洋地说:“今天没票。”

卫延蹙眉:“我急着救人。”

熊猫精还是那副快一点会死的样子:“谁啊?”

卫延掏出一张卡递过去:“我妻子。”

熊猫精打了个哈欠:“关我什么事?你们蛇精最讨厌了。我这个月就被个属蛇的上司扣了工资。”

“我是委蛇。”卫延耐着性子,“你跟蛇精的仇不用算在我们委蛇头上。”

熊猫精呵呵一笑:“有什么不一样,双头蛇嘛,都是蛇。你妻子也是蛇。”

卫延打断他:“我妻子是人。”

熊猫精哦一声,低头继续剪指甲。

要不是看在票的份上,卫延可能会揪住他的两只粑耳朵扛到扬州去喂鳄鱼。

“要怎么样你才肯把票卖给我呢?”卫延忍气吞声道。

熊猫精转了转眼珠子:“可是火车真的没了,九疑山都没了。”

卫延的手上已经凝出一团镇灵锁,熊猫精毫无察觉道:“不过,我可以背你过去。当年黄帝大战蚩尤时就是我祖先背的呢。”

说到这,熊猫精骄傲地昂起头。

卫延不动声色地收起镇灵锁:“还等什么,这就走吧。”

跟他懒洋洋地口气不同,熊猫精飞得很快,卫延刚刚从他厚厚的毛里探出头,又被汹涌的皮毛海洋淹没。

要不是看这熊猫精飞的方向的确是九疑山,卫延几乎要怀疑自己被整了。

熊猫精淡淡地瞥他一眼,呵,小样,镇灵锁照得地板都红了,当我瞎啊。

离九疑山还有两百里,熊猫精落到地上,不等卫延问,自己回答道:“我累了,还饿,我想吃东西。”

心上人唾手可得,这货居然临阵脱逃,卫延要气疯了。他一次只能飞两里,理论上可以飞一百次,可是体力吃不消。

“听我说,”卫延决定撒一个善意的谎言,他笑得勾人夺魄,“你看这荒郊野外连只耗子都没有,我们要去的地方酒店饭店到处都是,我请客,管你吃个够。”

熊猫精本质上还是个单纯的吃货,心思一动:“不骗人?”

卫延见他动心,保证道:“千真万确。”

几小时后,熊猫精眯起眼,漫天的灰尘扑了他一身,他咳出一嘴泥巴,僵硬地转向卫延:“这就是你说的要什么有什么?”

卫延也没想到婺州变成这样,街道被两边楼房砸烂,地面一片片深陷,血腥味浓郁得吓人。

卫延心逐渐沉下去,不敢想象李殊从九疑逃出来,面对的如果是这样一个婺州,还有没有生路。

“说什么我也不走了。”

熊猫精往天台上一趟。

卫延没有劝他:“来日回府南再请你,抱歉。”

这里离九疑山已经不远了,他飞个几趟就能到。

退烧药可能有些过期,李殊讲课时忽然感觉视线有些模糊,她以为是视力变差了,揉了揉眼,没想到仍然有些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