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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德妃日常(134)

作者: 柳锁寒烟 阅读记录

骑马射箭布库都是基础,更稀奇的是会耍刀的、会舞剑的、能徒手劈砖头的,看得人目不暇接。更不要说这些人常年跟着康熙走南闯北,上到漠北蒙古,下到江南水乡,都是两个小阿哥没去过的地方。

胤祥听得心往神驰,下意识感叹:“唉,咱们要是早生几年就好了。”

连九哥十哥都没轮上,更别提他们了。两个小阿哥都有些沮丧地托腮不语,旁边有人见了,在一旁笑道:“二位爷何不回去求德妃娘娘?康熙二十五年,六爷随驾前往喀尔喀蒙古的时候,也就才如今十三爷这个年纪。”

十三十四对视一眼,都有些泄气,他们哪里敢跟六哥比。

这天他们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却迎头撞上兴冲冲的九阿哥。可以暂时远离枯燥乏味的功课,去草原上转一圈,而且还有八哥陪着。胤禟心情正好,又见了两个最小的弟弟,便要逗弄一番:“十四,你可都好了?听说你在四哥屋里哭得震天响,啧啧啧,真丢人,日后改口喊你十四妹算了。”

胤祥侧身挡住他,跳脚道:“九哥,你就别戏弄人了!”

胤禟得意洋洋地伸手去捏十四鼓起的包子脸:“你还别不乐意,告诉你,你可欠爷个大人情,端茶倒水都不够还的。”

十四嘟嘴瞪他:“你还在梦里吧?”

“呵,你听着!”胤禟凑在十四耳边,得意洋洋地说,“那日若不是爷报信,你当皇阿玛为什么来得那么快?”

“是你?!”十四登时表情扭曲,扑上去在胤禟背后一阵拳打脚踢,“坏人!告状!”

“诶诶诶——”胤禟莫名其妙地被小猫挠了几爪子,也生出几分怒气,“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难怪皇阿玛点了十三跟去塞外,就不带你!”

十三拽住十四胳膊的手一顿,拔高声音喜道:“皇阿玛点了我随驾去塞外?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九阿哥整整衣领:“就刚才不久,我才从乾清宫出来,梁九功应该晚上就会来传旨。”

十三疑惑地问:“只有我一个人吗?连十哥都没去,为什么带上我?”

因为敏嫔的嫡亲姨母,嫁给了喀尔喀蒙古扎萨克图汗做侧福晋。扎萨克图汗部也算是一支劲旅了,虽然那位侧福晋已经去世了,但是这层亲戚关系还在,皇阿玛带上胤祥也是表示亲近拉拢的意思。

胤禟话到嘴边,眼珠子一转,却改了个说法:“我也不太清楚,许是因为德额娘跟皇阿玛求情了吧。康熙二十五年的时候,她也带了七岁的六哥去塞外啊。”

“那为什么没有......”胤祥说到一半惭愧地低下了头,十四才是德额娘的亲生子,如果他借着德额娘的面子随驾,十四却没有去,这叫他情何以堪?

胤禟扫了十四一眼,冷笑道:“许是因为有人性子不讨喜,招人厌烦吧?”

第102章

“别听他胡说!”胤祥拽了拽十四的胳膊, 色厉内荏地梗着脖子喊,“我, 我也不去了!”

“哟呵, 还挺硬气。老十三像条汉子。”胤禟饶有兴致地摸摸下巴, 略一抬头眼神却突然变得惊恐。

十四没有发现,他现在是又委屈又茫然, 想额娘又怕额娘真的讨厌他了,感激十三又非常嫉妒哥哥。本性里大哭大闹的冲动和理智上听话克制的要求斗争了半天, 他还是扁扁嘴,忍住被抛下的怒气,勉强冲十三笑了笑:“你去吧,记得抓只小狐狸回来给我玩。”

十三顿觉弟弟懂事了, 欣慰地展颜一笑, 却又见他气鼓鼓地冲胤禟喊:“就许某些人仗着额娘求情,死皮赖脸的跟着吗?凭什么咱们不去?”

胤祥吓了一跳,九哥和十四都是嘴上不肯让人的, 若是吵起来岂不是又生事端。然而出乎意料的,胤禟却只是恶狠狠地瞪了十四一眼,就心虚地低了头,不吭声了。

十三十四回头一瞧, 就见六哥站在廊檐底下,双手环在胸前看着他们, 顿时一乐。

胤祚缓步上来,淡淡地瞥了一眼低头踹着小石子儿、面上装作云淡风轻的九阿哥, 开口道:“皇阿玛有旨,宣胤祥即刻前往清溪书屋伴驾,钦此。”

“啊?儿子遵命。”胤祥本来幸灾乐祸地想看九哥挨训,结果被一句话支开,只给十四使个眼神,恹恹地走了。

十四扑上去牵着胤祚的衣角,神气地冲九阿哥抬抬下巴。

胤禟愤愤地踢了一脚石子儿,还是不敢放肆。长兄如父,在康熙朝的宫里,哥哥管教弟弟,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六哥得宠又是身负皇命而来,九阿哥的头垂得更低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胤祚弯腰抱了十四,抬手敲在九阿哥头上:“你这张嘴啊。今天若来传旨的不是我,而是二哥三哥,你就等着跪太庙去吧。”

胤禟听了忙舔着脸猴上来:“那是,他们哪里比得您大人有大量?今儿的确是我的不是。”说着又摸摸小十四的脸:“十四弟,那话是我随口哄你呢,别当真。”

十四在扭头躲开他的手,闷闷不乐地叫走,待胤祚抱着他走到丁香堤底下才不满地问:“六哥,他说谎,你怎么不骂他?”

“才聪明了一会儿,又傻了。我去管教宜额娘的儿子做什么?”胤祚笑问,“《郑伯克段于鄢》读过没有啊?”

十四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听过许多杂书,可尚不能联系实际。

胤祚摸摸他的脑袋:“‘多行不义必自毙’,宜妃放纵老九不管,迟早会有别人帮她管。所以别怪额娘和四哥。咱们这样的身份,肯骂你的人比捧着你的人,更为难得。”

十四听得懵懵懂懂,却也知道是好话,慢慢记在了心里。他回到讨源书屋,在屋里歇了个晌,梦里但觉习习凉风吹散了初夏的燥热。他睡了个好觉,睁眼就见额娘坐在床边帮他扇扇子,惊喜得揉了揉眼,连请安的话都忘了。

“怎么?几日不见十四阿哥成了小呆瓜了?”绣瑜收回手,调笑着看向他。

“额娘!”十四这才掀了被子扑上去,把脸埋在绣瑜脖子上一个劲儿地蹭。他心里本来攒了好多委屈要跟额娘说,比如樱桃结果的季节过了,他今年还没能吃上最喜欢的樱桃冻;再比如学里哥哥们总是捏他的脸,又疼又丢人;比如刚学射箭,弓弦磨去了手指上一层皮,疼得筷子都拿不起来。

然而真正见了面,这些话都化作酸酸的液体在心内流淌,怎么都说不出口。最后他只攀着母亲的脖子,糯糯道:“额娘,儿子想您了。”

这话堪比游戏里的终极大招,绣瑜的血槽瞬间清空,搂着儿子软软的身子自责不已,觉得自己真是一个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坏妈妈。她抱着十四好生哭了一场,连隔壁的敏珠都被惊动了,手足无措地过来,好容易才劝住了。

最后,十四爬上了母亲的轿撵,得意洋洋地被抱进了阔别多日的延爽楼。整个下午,他就像只兴奋过头的小鸟,蹦蹦跳跳地在房子里到处乱窜,最后就连后院小厨房的小太监都知道十四爷回来了。

此刻清溪书屋,铜鎏金四足珐琅宝石蓝落地香炉里燃着袅袅香烟,明间的临窗大炕上,康熙和胤祚父子俩对弈,康熙正捏着棋子思索,胤祚趁机向他汇报重修工部盛京皇陵后祭祀典礼的各项事宜:“......三牲俱已齐备,水陆法事已经开始做起来,现在是礼亲王在盛京主持,只待皇阿玛亲临,焚烧祭文便可。”

康熙就着稀薄的日光看了桌上的祭文,只一眼便笑骂:“好个老六,这是你的文章吗?混账东西,上给祖宗的祭文找人也敢代笔?”

胤祚浑不在意地跪下来,拱手笑道:“皇阿玛英明,四哥也是太1祖皇帝的后嗣,他为祭祀祖宗写篇文章也是天经地义,何来代笔之说呢?”

“少跟朕打马虎眼。你的差事,倒要求到旁人头上,怎么?你是觉得自己本事不够,想卸了工部的差事回无逸斋上学吗?”康熙怒而拍下一颗棋子,吃了胤祚右下方的大片黑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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