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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德妃日常(178)

作者: 柳锁寒烟 阅读记录

永寿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他,不想打架,倒有起身请太医的冲动。

舜安颜哭丧着脸向他诉说了心事,趴在炕桌上沮丧不已。

永寿摇头叹道:“别做梦了,我们同病相怜。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你比我略好那么一些,跟皇上关系近,祖父又位高爵显。可你父母都是白身,更何况王孙公子多了去了,留在京城的公主能有几个?所以,别做梦了,心怀感激,盼她得嫁良人吧。”

他若是一味炫耀自个儿跟公主志趣相投,舜安颜还能不服气一把,可他连着自己一块儿否定。舜安颜这才心如死灰,又勾起另一桩心事:“唉,而且你不知道,当年我姑姑贵为后宫之主的时候,德妃可是吃了她不少排头。如今时局翻转,我焉敢妄想?”

“这就对了。”永寿笑着给他倒酒,举杯祝道,“庄蝶梦,蕉中鹿,画蛇杯,都不如耽闲滞酒。”

“好兄弟,干!”

第二天一早起来,他们的顶头上司、銮仪卫叶克书见了侄儿挂着个黑眼圈当差的模样,不由皱眉,趁中午换班的时候拉了他往自己的营房里坐了。

“就为这个?我满洲男儿有什么扭扭捏捏的?”叶克书哈哈大笑,重重拍打侄儿的肩膀,想了想,隐晦地暗示道,“前尘往事京中自有长辈处理,‘断崖’进宫二十多年,你小子要是有本事,就把它带回佟家。”

舜安颜呆若木鸡,一整天都没回过神来。

荣妃合上手上账册,朱唇轻启,笑道:“盖印吧。”又叹:“德妃的五公主也到了这个年纪。本宫真是老了。”

宫女不由困惑:“娘娘是说,五公主吩咐用度加倍一事吗?奴婢觉得她小小年纪就这样会收买人心,倒比得娘娘苛待了奴才们似的。”

荣妃不由笑了:“你个傻子,以往皇上出巡多是德妃掌事,她岂有跟自个儿亲额娘过不去的理儿?她这不是收买人心,而是为求一人心。”

荣妃想着叹息一声,五公主平日里看着文文弱弱娇生惯养,但到底是永和宫的种,也是不好惹的。私底下送东西容易授人以柄,还招埋冤;人家索性正大光明地来,恩泽普降,润物无声。谁敢说她跟纳兰家的小子有私情?

“啊?娘娘是说公主……”宫女顿时低头住口,半晌才问,“那咱们是……告诉德妃一声,还是装作不知呢?”

“又傻了,德妃要等你告诉,那她就还在储秀宫伺候人呢!”荣妃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半晌还是不甘心。德妃这些年过得也太顺了些。当初她和惠妃二十五六岁的时候,皇上也还年轻,贪新鲜没定性,转头就扎进翊坤宫永和宫,再也没想过回头,连带三阿哥小时候也长年累月不见皇帝。

如今德宜二人也到了徐娘半老的年纪。可皇帝也老了,反倒玩起细水长流、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这一套。永和宫的前三个阿哥都得宠,如今老十四也赶上来了。

凭什么好事儿都让她一个人占了?

荣妃飞快地拨弄着手上的佛珠,压低声音道:“王贵人、敏嫔,只将此事告诉这两个人,别的咱们一概不管。”

一日之后帝舟上,康熙端坐于宝座之上,闭目养神。

底下亲信躬身回道:“……那卖糖之人承认自己误认十四阿哥,也确实上门找过乌雅晋安。这是他的供词。”

梁九功忙双手接了捧上来。康熙就着他手上一瞧,便点点头:“那他为何会身处惠民县呢?又是如何调动当地绿营驻军?赵之柱跟他平日里可有联络?”

“乌雅晋安在半月前上折子请假,您批了一个准字。实际上是他夫人身体虚弱,频频流产,此番有孕数月遂来找山东的名医、当年救治过十四爷的孙自芳为其诊治。赵之柱是湖南汉军正红旗人,两人相差二十岁,应该是素未谋面才是。”

“至于调动当地绿营驻军……”

“怎么?”

“乃是因为他穿了您御赐的黄马褂,带着官印闯营,劈了山东提督岳升龙的桌子……岳将军正在外头等着告状呢。”

康熙不由大笑:“赏他一张桌子,让他回去!”复问:“朕记得德妃的兄弟娶的是董鄂家的女儿?”

梁九功忙躬身回道:“是忠勇公彭春之女,三福晋的嫡亲妹妹。”

“唉,也是一门忠臣良将啊。”康熙幽然叹道。他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半晌才说:“乌雅晋安护驾有功,着赏双眼花翎,复职之后在乾清门行走。让德妃备点礼物,派人去瞧瞧董鄂氏。”

证实此事确实是一场乌龙,解除了前朝后宫串通、京官勾结地方的警报,康熙放松下来,又想到自家聪明讨喜的小儿子。

哼,老十四虽然长相随了娘,可还是朕的儿子,居然有人说亲爹拐了亲儿子的?

果然是市井小民,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的,哼。康熙左思右想,索性吩咐道:“来呀,把十四阿哥挪到龙船上来住着,就安置在朕后头那间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庄周梦蝶,蕉叶覆鹿,杯弓蛇影,三个都是表示虚幻不真实,倡导无欲无为的典故。

第141章

话分两头说, 皇帝带着小儿子们在外游兴,可也没忘了京城里含辛茹苦打理朝政的大阿哥们, 一路上嘱咐绣瑜和荣妃打点当地特产作为礼物, 寄回家给儿子们。

这日早起, 太子与众臣工在南书房议事之后,便留了众位弟弟下来, 分发包裹,不过是些寻常玩意儿——徽州的墨、周庄的米酒, 山东的木鱼石茶杯,人人有份,不见厚薄。

大家赞颂一番皇阿玛天恩,三三两两地站着聊天, 等着品尝快马送回宫的南京盐水鸭。

这时太子又命人用托盘呈上康熙写给儿子们的书信。一封封用熟牛皮信封封着的书信, 意味深长地一字排开,中间那个鼓鼓囊囊的格外显眼。

众人见了都不大自在,胤祚犹自跟五阿哥聊着养鸟的事, 全然没察觉到众人投向自个儿的目光。

三阿哥上前取信时瞧见,顿时冷笑,张口就要嚷嚷出来。却被胤禛抢在他前头,顺带拿走了胤祚的信, 就着那厚厚一叠信纸敲在弟弟头上,故意大声说:“说过多少次了, 工部研制子母连珠炮的事情先放一放,皇阿玛出门在外本就辛苦, 哪有空管你这些鸡零狗碎的?”

胤祚这才察觉到哥哥们暗含不满的目光,嘿嘿笑道:“好容易有进展,我这也是情不自禁嘛。”

原来是叙公事而非问私情,大阿哥和三阿哥冷哼一声,这才转头不理了。

等到众人在神武门前分开,胤祚挤上了哥哥的轿子,从他袖子里掏出那信,爽快拆了读起来:“额娘和妹妹们一切安好,还随侍皇太后去了瘦西湖泛舟。”

“啧啧,老十四这回可是大出风头啊。皇阿玛巡视两广大营,十四阿哥连战军中精兵勇士,九战皆胜;到了南京、江苏会见当地巡抚,皇阿玛赐字题匾,又是十四阿哥代书。”

胤祚叹道:“难怪太子又驳了你的折子,咱们猜了两三日,谁料根子居然出在老十四身上。”

胤禛不以为意:“天坛祭祀用几头羊这样的小事,驳了重写又何妨?”

胤祚继续念道:“朕送回的胭脂米吃着可好,朕倒觉得比丰泽园所贡要更清香些;若好,再叫他们送。弘晨可会叫人了,一夜醒几次,长高没有?你所奏为四阿哥长子求名字之事,朕驳回了,理由:干你何事?管得倒宽!叫你四哥自个儿上折子。”

胤祚折了信纸,笑得歪倒在哥哥身上。

胤禛瞥他一眼,摇头叹道:“你呀!”

两人前后脚进府,胤祚先随他去正院逗弄了一番尚未满月的小侄儿,才慢悠悠地从花园里溜达着回了自己家。

汀兰哄睡了儿子,不经意听他说起书信一事,登时皱眉抱怨:“别怪妾身说话直,但您可长点儿心吧。皇阿玛待咱们不同旁人,大哥三哥见了会不舒服,四哥难道就不是皇阿玛的儿子?您还上赶着在人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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