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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德妃日常(266)

作者: 柳锁寒烟 阅读记录

胤祚不敢说额娘特特带了弘晖弘时去西山,四哥被皇阿玛敲碎的玻璃心又愈合了一点点,只好嘻嘻一笑,拿香油鸡瓜子塞了他一嘴。

“还没审出实话来,但是背景却调查出来了。”胤禛递过一张纸。

十四听说是商人,心里就有了猜想,接过一看果然毫无意外:“九哥这个糊涂蛋,被人当枪使了这么多年还不够。”

“糊涂?我看他根本就是心思阴毒,卑鄙下流至极!跟老八就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十四也没说什么,只把那纸一折:“来不及审了。八哥滑得跟狐狸似的,这么重要的线人没了踪影,很快就会打草惊蛇。皇阿玛在西山行猎,我们这就绑了这家伙去面圣,罪名嘛,就说当年的玉佛其实并非天然,而是人工雕琢而成,朱九伪造祥瑞,欺君妄上。”

胤禛皱眉:“可是我们还不知道他有什么后招儿呢。”

“不管他要做什么,皇阿玛见了朱九,就知道齐世武根本就是八哥安排的人,那我们至少自保有余。阿嚏——”十四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说,“现在局势利在你我,我们犯不上跟他拼命,只要先立住了,迟早有收拾他的时候。”

胤禛遂起身道:“好吧。那我带着人先行一步,你早点来。”

“诶?一块儿走啊,干嘛还要一前一后……”十四说到一半忽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完蛋了,今天是新婚头一天,是要敬茶见面的,他不在,小祖宗跟完颜氏闹别扭怎么办?

胤祚低头喝口汤的功夫,就见十四蹭地一下站起来,喊都喊不住地沿着抄手游廊快步走了,只留一句“我一会儿就来”回荡在空气之中。

十四打马疾行,火急火燎地冲回了府里,结果内院一片祥和喜气的模样。他的乳母李嬷嬷和内务府的一群妇人站在一处,见了他欣喜地上前笑得一脸暧昧:“奴婢们给您道喜了。”

蓁蓁站在水银穿衣镜前,七八个丫鬟围着,替她换下见客的大衣裳,穿上家常的兔毛坎肩、潞绸褙子,收拾妥当出来,才发现屏风外头立着个呆头鹅。

“你你你,见过完颜氏了?”十四小心翼翼地问。

“见过了。”蓁蓁径自走到桌前一面斟茶自饮,一面翻看着桌上的账簿。

“这是内院的账簿?”十四怪叫道,“她把内院的账本交给你管了?”这可是主持中篑的权利,主母的象征啊。

“不是管,而是先看看。让步示好拉拢,懂吗?”蓁蓁似模似样摇头叹气,“不过也难怪她不恋权。堂堂一个贝子府,公账上居然只有三五万银子周转,连万寿节和千秋节的寿礼都不从账上走。你也太狠心了,她这主母做得有什么意思?”

“不过话说回来,你名下的产业挺乱的,光我们乌雅家就顺带管着你两三个庄子,还有黑龙江的渔场、云贵的茶山,只怕跟几家王府和其他门人下属还有瓜葛,完颜姐姐没精神来打理也是意料之中,但是哪有个爷们儿自己管账的道理?如今我来了正好。交出来吧。”

十四目瞪口呆:“交什么?”

“你的私房钱。”

作者有话要说: 说到避尊者讳这个问题,古代要么是同音避讳,要么是书写的时候同字避讳。然而我们小心眼的四四又开创了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避讳方案——我喜欢的人同音不避,我讨厌的人不同音也要避。

据《说文解字》的注音来看,十四的名字应该被念做“yin zheng”,写作in jeng,四的名字应该读作yin zhen,写作in jen,就是满语读法写法都略有差距。然而雍正有一大爱好,就是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改名字。于是十四就悲剧了。

但是这还不是最气的,最气的是,仅仅几个月之后,有个叫蓝廷珍(同zhen音)的官员上书说臣的名字犯了圣讳啊,求您重新赏个名字吧。那么龟毛四是怎么回复的呢?

“不必,从来只讳上一字,近来下一字都要讳,觉太烦。”(翻译:你们避‘胤’字就成啦,如果连第二个字一起避,觉得好麻烦哦。)

“况珍字与御讳总不相干,若书满文,他们都写作贞,这还犹可。”(翻译:zhen这个音节,到了满语里,大家都知道该用zheng这个音来代替,已经是约定俗成的事情了。所以你的名字虽然跟朕发音一样,但其实并没有多大关系。)

到最后一句,龟毛四才终于露出了本性:“你的名字,朕甚喜欢,就是原字好。”

哦,双标到这种程度,也只能说,你喜欢就好。

第209章

“……京中不法商人, 竟然将玉髓填入铸好的佛像、灵芝、如意等模子里, 伪造祥瑞,以次谋取暴利。刑部与九门提督步军统领衙门布局良久,终于将这伙不法之徒一网打尽。”

马齐正义凛然地喷了半天口水,忽然话风一转, 换了副为难的样子:“余者鼠辈都不值一提, 唯有其中一人, 还要请万岁爷圣断。来呀。”

两个侍卫提溜着被五花大绑的朱九,压上殿来。

“如今供在宝华殿为太后娘娘祈福的寒玉天佛,是汉人行商朱九借原黑龙江将军齐世武之手, 辗转进献给十四爷的。可臣等搜捕伪造祥瑞的不法商人之时,竟然发现朱九跟他们暗中往来,故而玉佛之真假, 尚且存疑。事关皇家体面,臣不敢擅专。”

“勾结齐世武,伪造祥瑞?”康熙淡淡地瞥了一眼跪在台阶下瑟瑟发抖的朱九,“这人是谁?哪来这么大胆子?”

一旁刑部的官员赶紧捧上厚厚的犯人名册, 念道:“犯人朱九, 汉人出身,家中世代务农……”他絮絮叨叨地扒着朱九的祖宗八代, 就在康熙正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时候,貌似不经意地说:“其幼妹朱氏,作配内监何某为妻。”

康熙皱眉反问:“内监?”

“就……就是,九爷的贴身太监何玉柱。”

康熙拨弄佛珠的手一顿, 屋子里温度陡降。

马齐跟随皇帝四十年,用脚趾头都能感受到天子酝酿的怒火,谁料康熙只是淡淡地说:“达赖六世刚送了一尊开过光的金佛来,用那个换下宝华殿的玉佛。”

金佛还是玉佛都是小事,重要的是马齐是四爷的人,告的九阿哥是八爷的人,皇上到底信四还是信八呢?刑部的一干官员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等着听后续,结果康熙一挥手:“把他放了,你们跪安吧。”

什么什么?这就完啦?问也不问,查也不查,就这么轻轻放过了?众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地跪安了。正在感叹天威难测的官员们丝毫不知,最后一个人退出大殿后,皇帝脸色陡然一沉:“传旨,今冬天冷,良妃身子骨不大利索,钦天监说是阴气所冲,让八阿哥即刻起身,到地坛沐浴斋戒替母祈福。”

地坛?地坛是为国祭祀祈福的地方啊,良妃区区一个妃子,何来这样的殊荣?皇上明显是疑心八阿哥,为何不罚,反而要赏呢?

十四接了这消息,跟胤禛相视一顾,都看出对方眼里幸灾乐祸的笑意。

“沐浴斋戒四十九天。整整一个半月不见外人,等他发现朱九露了马脚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十四说着一甩辫子:“走。给额娘请安去!”他一马当先,快几步进了绣瑜的院子,刚一进去就见一群嬷嬷太监簇拥着弘晖弘时在院子里玩。

丝毫不知道自己欠着侄儿一只老鹰的十四习以为常地上去逗侄儿们:“还在玩?你们阿玛来了!”

两个孩子都浑身一抖,弘时瞧瞧他身后,又扑上去挂在腿上撒娇:“您又骗我们。这回可不成了,我要老鹰,我要海东青!”

这话刚好落到迈过院门的胤禛耳朵里,他不由拔高声音呵斥:“混账,祖母病着,让你们来侍疾,嘻嘻哈哈的成什么样子?还不下来?”

话音刚落,却听见一声重重的冷哼,却是康熙揣着手笼站在门口,一脸不耐:“既知德妃病着,那你在门口吵吵嚷嚷,又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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