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线玩家(15)
许尨凡本想再问下去，阿炳突然从包间里冲出来跑到许尨凡身边，一把拉起许尨凡，在他耳边说，“出事了！有人跳楼了！”
许尨凡回头，又听到有人喊，“好像是莉莉啊！”
阿炳表情凝重地说，“赶紧离开这里。小乔在外边开车呢！”
“发生了什么？”许尨凡边问，边想着看ZARK，但是后者已经睡着了。
“ZARK我找人送他，你现在最好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然，明天指不定被谁拿来挡枪。”阿炳握着许尨凡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许尨凡只得同意先行离开，等他到了炸鸡店，推开门，发现一楼的电视开着，金佳佳和玲姐正坐在对面，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电视。
“凡哥，你回来了！”打招呼的是玲姐。
“嗯。”许尨凡假装对新闻很感兴趣，站在她们边上跟着凑热闹。
电视上一个资深的媒体人正在评论疫苗事件给大众带来的影响，并且非常激动地分析了有关部门给出的建议和措施。
玲姐捂着心口，一脸陶醉地说，“句老师简直是被派出来温暖我们的天使，每次感觉周老师讲话都是那么可靠，一切困难都会被解决。”
许尨凡抬头看了眼玲姐说的那个媒体人句春海，嘴角忍不住勾起若有似无的嘲讽，天真。
金佳佳笑了笑，“诶，突然怎么要插播新闻？”
新闻刚好在报道莉莉的事情，“据悉知名女艺人赵某，在今晚22:10分于北海区某宾馆坠楼，当场死亡…..赵某生前背负巨额债务有关，相关部门已经介入调查…..”
许尨凡趁着她们全神贯注看这条插播新闻期间，又偷偷朝金佳佳那边看了几次，发现金佳佳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屏咀嚼嘴里的水果，丝毫没有要跟他说什么的意思，心里有点不太开心地抬腿上楼了。
玲姐听到楼上关门的声音，小心地戳了下金佳佳问，“哎，凡哥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金佳佳疑惑地反诘，“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你说会不会跟莉莉的死有关啊？”说到兴头上，玲姐又忍不住开始八卦起来，“凡哥之前的品味，你又不是没见过，莉莉说不定和凡哥真的有一段，不是演的，也说不定呢！”
“你没有证据，可别乱说。”
“瞎说没证据，现在网络可发达，证据都是一个赛一个真，不是我说你，都什么时代了，认真搞业务，咱也不能太落后于时代。”
“你少来，明知道我是不想老是看热搜榜的那三个字。”
“渣男恒久远啊，你日子过不过了？”玲姐一听，又急了，“我说，你…不，我们店里明明有个业务能力，长相，赚钱能力甩于俊傲三辈子的凡哥，你还愿意想着那只吸血鬼干嘛？要我说，你好好收拾收拾，不比凡哥历任差那里去，相信我，近水楼台先得月。”
金佳佳白了她一眼，指着墙上挂的表说，“都几点了，你该回去了，明天一早还要工作呢！”
“开窍了吧？知道紧张楼上那块金条了？好好好，电灯泡马上消失！”
金佳佳无奈地在玲姐身后摇摇头，锁好门，收拾好盘子，泡了杯柠檬水，然后抱着自己的被子和枕头，端着柠檬水去楼上。
她推开门的时候，许尨凡还在洗澡，于是她赶紧给他们俩都铺好床铺。
许尨凡出来的时候，没料到她会上楼，所以上半身没穿衣服，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
金佳佳被突如其来的‘美景’吓得说不出整个句子来，“那个….你…..”
许尨凡边擦着自己额际的水珠，边指挥金佳佳，“别大惊小怪的，大家都是演员，你，去帮我从抽屉里拿件衣服过来。”
“我？拿…..从哪里拿….拿哪件？”
☆、热搜莉莉
穿好衣服的许尨凡看见自己放的剧本边上多了一杯柠檬水，抬眼看了下正蜷着腿，拿着手机皱着眉头的金佳佳，“看什么呢？这么认真？”说完，他假装口渴随便拿起杯子，喝下一大口柠檬水，不算，甜度也刚好。
“哦，没有，就是玲姐让我关注下热搜的其他人，不要看到于俊傲三个字，就忽略掉其他重点。”
“那你，看到的重点是什么？”
“莉莉，自杀。”
“不是刚刚看过新闻吗？”
“这个不是刚刚的新闻，是网友整理的莉莉欠债的事情，好像，不是第一次自杀了，凡哥，你知道莉莉的事情应该比我多吧？”
“就因为在一起录过节目，就得比你多知道，那是不是现在我比于俊傲和你恋爱的时候了解的你还要多呢？”
金佳佳瘪瘪嘴，低下头继续看网友评论，“这边还有写你和莉莉的事情，有网友认为你们两个谈恋爱的蛛丝马迹都放在上面了，而且有你的粉丝在上面为你力证清白。”
“别看了，看多了，影响智商，连基本的判断都丧失了。”
“你是说我没理性看待你和莉莉的事情吗？”
“女人在这种八卦面前哪有理性的一面啊？”许尨凡轻蔑笑了下，“我是说，疫苗的事情刚出来不久，就出这么大的一桩新闻，真的很是时候啊！”
“这是两回事。”
“但是热搜已经换掉了，不是吗？”
“关注疫苗的事情的人，依旧不会放弃。我还会每天都关注，每天都搜索看最新的进展。”金佳佳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说有人故意在这个时候分流，既达到了转移视线的目的，也达到了抹黑你的目的？”
“谁知道呢？也许，等莉莉的鬼魂来找你，我们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她来找过我了？”
许尨凡有些惊讶地看着金佳佳，“她来过了？”
金佳佳将视线从手机屏上移开，一脸严肃抬头，看着许尨凡，一字一顿地说，“是啊，她来过了。”
“说了什么吗？”
“莉莉有个小号，现在也被扒出来了，叫做鲤鱼爱吃草。她在这个账号上记录了一些比较灰暗的心理状态，我刚刚读了，确实不能被人看到，不然，今天同情她的人，明天便是站在道德制高点审判她的人。”
“既然决定将生活贩卖出去，哪里能只给看客欣赏你好的一面，坏的一面也是让你不会泯然众人的办法。”
金佳佳当然知道他说的这些，“但你说的这是针对活人，活人已经被这个世界压垮了，想在另一个世界清净些，所以，莉莉说想让我们帮她找人把这个账号黑掉，不让后台的数据恢复，你有办法吗？”
许尨凡摇晃着手里的水杯，一副很轻松的模样，“找个黑客。”
金佳佳立刻坐直身体，笑嘻嘻地对着旁边的空气说，“莉莉，凡哥答应你了。”
许尨凡嘴角抽搐了下，冷淡地说，“我没答应，我只是给你建议。”
“凡哥，帮忙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有钱赚的忙当然要帮，你这个有吗？”
“你….凡哥，ZARK的事情，没有钱，你不是也在帮忙吗？”
“ZARK的事情，我有插手吗？”
“炳哥刚刚打电话给我，说是你手机没电了，让我给你说，ZARK已经平安到家了。还说没什么。”
“两个男人之间，能有什么？”
“嘴硬心软。”金佳佳知道多说无益，干脆躺下来，闭上眼睡觉，省的再说下去，被赶出去，就惨了。
“你….”
ZARK被送回家的时候，只有VEE在家，VEE从阿炳手里接过ZARK，便送他去了卧室。
ZARK在睡梦中不断地喊着小雪的名字，VEE已经习惯了，这是他的心病，在她认识他的那天起，就知道。
ZARK不知道的是，她不是因为仰慕他拍照的才华，怜悯他寒酸的生活才要跟他结婚，而是，她一直都知道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也非常同情当时报道了奶粉事件以后的ZARK的遭遇。
她脑海中回忆着与ZARK相识的一幕一幕，突然ZARK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熟练地找到他的口袋，拿出手机，按下通话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