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叔是美男鱼(7)

作者: 飞来一猪 阅读记录

下方论坛众说纷纷,一楼盖了立刻冒出新的一楼。

第五楼:天啊! 这不会是第一艘能从青海之巅‘活’回来的船吧?! 目测此事必火! 火! 大火啊!

第六楼:上网查了,老掉牙资料显示这什么“鲛人号”是一艘超级豪华大邮轮,没出事前可是鼎鼎有名得很! 消失二十五年还能捞回来?请问是哪个公司打捞的?在线等!

……

第五十楼:神秘归来是怎么个“神秘”法啊?我中午去饭堂打饭的时候,听几个搜救队的在聊得火热,说是那大邮轮残得不能再残,上头却发现一个重伤不明人士!

“不明人士?! 怎么个不明法?该不会是贼喊做贼吧?估计是!”

第n楼:“哟! 那不明人士不会是海盗吧?海盗沉船的戏码目测又要火的节奏! 加勒比海盗太多部了,哥们都看腻了! 来个青海之巅版本的!”

“豪华大邮轮里头肯定有肥水可以捞,不然海盗怎么会往青海之巅那‘魔鬼渊’凑! 这下好了,海盗捞金不成反受伤,咱们海警同志得益又得利! 欧耶!”

……

蒋淙越看粗眉皱得越紧,低咒一声,大长腿快步迈进电梯,从微信发了一条信息给林新年。

接着,从通讯录的一行查了好几行,终于找到要寻的那个号码,立刻拨了出去。

“喂?陈哥,好久不见啊! 我是蒋淙啊! 哎! 别别! 别人叫‘蒋督’,那是公事公办,你陈哥不会也想跟我公事化吧?那我可不依! 哈哈哈哈……”

片刻后,电梯的门开了。

蒋淙长腿跨了出来,一边不住点头,明朗的脸上堆满笑容。

“那行! 这事就拜托你老哥搞定了,你做事我最放心! 没问题,这杯酒我一定请! 陈哥,谢谢啊! 哈哈! 那事都过去好几年了,咱兄弟谁跟谁,不用总记着。你帮着我,我帮着你,才有兄弟情嘛! 哈哈! 好,那拜咯!”

他挂了通话,脸上客套笑容很快收紧,绕过走廊,来到病房外,轻轻拧开房门拴,悄悄溜了进去。

病床上,白皙俊美男子安静睡着,点滴瓶歪斜着,一点点缓慢往下滴。 

蒋淙不敢出声,小心挪步,将白粥搁在茶几上。

尽管动作极轻,细微的声响仍是吵醒了靳云帆。

他眉头微蹙清醒,撇过俊脸看过来,眉眼微微笑开。

蒋淙慌忙道歉,露出笑容低声:“靳叔叔,瞧我这笨手笨脚的,把你给吵醒了!”

“不。”靳云帆微笑解释:“我耳力很好,只要身处陌生的环境,都会比较警惕。”

“厉害来着!”蒋淙给他竖起大拇指,呵呵笑道:“叔你以前特帅! 尤其是下水游泳的时候,感觉比虎鲨还要快! 你好像还打破了什么记录,对吧?”

相比他的大大咧咧,靳云帆反而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温声:“这是以前军校训练培养的,大家都会,算不得什么。”

蒋淙凑了上前,将挂瓶扶好,一边道:“刚才有些饿,出去吃点儿饭。叔,你睡得好不?”

靳云帆眉眼仍带着一丝迷茫,答:“脑袋有些痛……”

“缓一缓。”蒋淙安抚道:“你失血有些多,一时半会儿肯定会不舒服。医生说了,至少得挂半个月的点滴。”

靳云帆轻轻点头,眸光迟疑看着他捏在手上的手机,开口问:“你帮我打一个电话,可以吗?”

蒋淙眉头挑起,点头如捣蒜。

“当然可以啊! 只是……你的情况太特殊,暂时不能暴露给其他人知道,不然估计会有麻烦。”

靳云帆也是聪明人,懂得他话中的提醒。

“我父母亲在我十岁那年出车祸双双离世了。我有一个姥姥,是她老人家辛苦照顾我长大的。她住在春城一个大院子里,身子骨还算硬朗。我想问问……她老人家是否还健在。”

只觉得迷糊梦了一场,睁眼醒来却一晃二十五载——别说是其他人,就算是他自己,他也是接受不了。

蒋淙想了想,道:“这样吧,你告诉我号码,我帮你开‘免提’。我来问,你听着。”

靳云帆同意了,忐忑提醒:“别问得太突兀。如果是她老人家接,尽量先别提我。”

商量一番后,蒋淙拨打过去。

听着“嘟嘟”的声响,靳云帆眼睛半眯,浑身紧绷,似乎紧张得很。

片刻后,一个男人接了电话,说是老母亲耳聋,已经好些年接不了电话。

“我老妈子今年九十五岁了。你是谁?找她做什么?”

蒋淙看向靳云帆,见他眼里露出松懈欣喜的神色,脑筋一转道:“我是靳云帆最要好的朋友,以前跟他看望过刘婆婆。多年没联系了,想问候一声,看看老人家的身体是不是一直都健朗。”

对方听了“靳云帆”三个字后,顿了顿,转而化成一句长长的叹息。

“帆子是我大姐的独生子……那娃自小没父母,命苦。二十二岁那年出海没了……老妈子听了噩耗后,哭得眼睛差点儿瞎了。唉……转眼也二十多年了!”

对方很快转了话题,答谢他的问候,说老妈子每天养养鸡,打扫老院子,虽然耳聋眼花,身子骨仍是很不错。

靳云帆沉着脸,眼眶微微红了。

蒋淙热络聊多几句,担心靳云帆伤心难受,很快挂了通话。

他捏了捏手机,眼珠转了转,手搭在靳云帆的肩上轻拍两下。

“靳叔叔,等你好了,找个机会我陪你去看看老人家吧。带点儿吃的,再包个大红包孝敬老人家。”

靳云帆扯了一下嘴角,低声:“……好。”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凝重,蒋淙将手机收了,挠了挠短发,眼角撇见了打包的白粥。

他连忙捧过来,笑眯眯道:“靳叔叔,饿了吧?早些时候医生说你能吃点儿清淡的,我给你买了一份白粥。来,我勺给你吃吧!”

靳云帆闻着淡淡的米香味儿,觉得腹中空空,似乎饿得很。

“……好,谢谢。”

蒋淙往边侧一个按钮压了压,病床自动升高了,搀扶他坐好。

靳云帆好奇扬扬眉头,赞道:“如今的病房设施竟这么先进!”

蒋淙哈哈笑了,自豪般开口:“叔,还有更先进的等着你发现呢!”

他拿着外卖小汤匙,动作笨拙勺了一口粥,递了上前。

靳云帆张嘴吃下,眸光略尴尬看着身旁的高大颀长男子,很是不习惯。

被一个比自己还年长好些岁的男子喊“叔”,还让他照顾着——觉得很是别扭。

蒋淙却是自如得很,不知想起什么,突然呵呵笑了。

“靳叔叔,你还记得不?当年你救我后,我特爱粘着你,甚至还跑到你的宿舍,非要跟你一块睡。半夜肚子饿睡不着,叽叽喳喳说话,吵得你都睡不下。你还特意去‘鲛人号’的厨房给我煮了一碗面。当时我还撒娇非要你喂! 哈哈哈!”

想不到风水轮流转,竟会是以这样“奇葩”的方式出现!

靳云帆也想起来了,轻轻微笑。

“记得……你吃完面以后,就嚷嚷着渴了,喝了半瓶汽水,后来还是不肯睡,缠着我上甲板看日出。可好不容易等到太阳东升,你却睡着了。”

熟悉温馨的回忆,很快将他心中的那一抹尴尬消除了。

蒋淙哈哈大笑,很不要脸道:“我除了偶尔皮一点儿,其实还是挺好带的,对吧!”

靳云帆看着他搅拌白粥玩的动作,暗自觉得好笑,嗓音温润低沉:“还好。” 

记得当时蒋教授总追在小不点儿的后面喘气,大骂:“这小子……皮死了! 给我站住! 不许玩消防水管! 不许碰那个——危险! 你个熊孩子!” 

不揭人短也是修养课必备的一项,靳云帆很淡定微笑。

蒋淙是一个粗汉子,也不懂得怎么照顾人,笨手笨脚喂着粥,好几次都洒了,又手忙脚乱拿纸巾乱擦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