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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为后(122)

先前皇帝退席后,起驾回养心殿,不多时,便命郝宜去放鹿宫……意图不得而知,但结局却是郝公公颠颠地独自返回。

然后,才是皇帝传了夏瑜芳。

太后闻言嗤地一笑:“皇上的性子真是越发古怪了,和玉虽好,却也没见他这样捧在手掌心儿一样。如果真的喜欢,干脆让她还俗就是了,这样让哀家看着都着急,好像是吊在嘴边的一块肉,却只是嗅的吃不得,急也急死了。”

颜幽想笑,却也不敢过分,只说道:“皇上毕竟还是虔心的,碍于和玉的身份,不敢过分冒犯罢了。也许、也是对和玉道长真正上了心的缘故吧。”

太后不以为然,哼道:“上心?不过是一时的新鲜罢了,皇上的心里从不会有任何女人。只是这次的新鲜有点儿长罢了……等真正到了手,也不过是那么回事儿。”

太后说了这句,又看向颜幽:“但是高家是不是想借着和玉弄出点什么来?”

先前涉及皇帝的私事,颜首辅毕竟谨慎,不敢如太后一样肆意点评,此刻才回答:“高彦秋本来并不倾向于谁,最近像是开了窍,开始巴结夏苗了。”

“开什么窍,他不是有个好徒弟嘛。”太后不以为然地说。

颜幽笑了笑:“虞太舒的确是个人才,要不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只因为康妃的事,夏家现在跟高家只怕势同水火了。”

太后道:“若是他们联合起来,岂不是对颜家大为不利。幸而和玉如今并没得圣宠,她也似是个安分聪明的,并没有闹出别的大事来,只有一点让我悬心,就是虞太舒举荐的那个郑玮……如果真的查出了何贯有问题,皇上一定会罢免他,外头断断少不得自己人。”

颜幽听她提到和玉,欲言又止,又听到最后,才说道:“皇上这次举重若轻,多半是动了真要整治北疆了。这时侯急吼吼地塞人,会让皇上越发不满。”

太后皱眉说道:“那就不管了吗?”

颜幽靠近一步,低低说道:“陪着郑玮前去的是司礼监的齐公公,我已经知会他了,他会便宜行事。”

太后这才略微放心。

眼见到了永福宫,进内殿,各自吃了半盏茶。

听着外头鞭炮之声,颜幽思忖着,终于说道:“之前娘娘提到了和玉,微臣如何听说她跟昔日薛端妃有什么牵连?”

颜太后点头:“当初她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那会儿皇上还只是个王爷呢,端妃为了救她,损了一个龙胎。只是再想不到,她那样小的年纪居然还记得此事。这件事皇上也知道了,你明白的,皇上喜欢这种知恩图报的人。”

颜幽试探问道:“可是,她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你说是给端妃翻案?”太后看向首辅,“你放心,皇上心里明镜一样,她要行事,难的很,而且如果她真的敢,还有哀家呢。”

首辅点头:“宫内有娘娘坐镇,微臣是放心的。”

太后一笑,看向首辅,望着他胡须花白的样子,眼神中流露几许柔和:“不知不觉,你也这把年纪了,倒要后辈子弟帮一帮你的手才是,我听说璋儿在工部做的不错,你也是时候考虑,提拔他入阁了。”

颜幽笑着点头,又无奈地说:“早有这意思,只不过内阁如今无人可替换。”

“你如何学的这样谨小慎微,”颜太后不以为然,“虞太舒不是很能耐吗?也该给他点儿教训了,至少别让他在高彦秋背后兴风作浪的。”

这话的意思,是要把虞太舒踢出内阁。

颜幽当然求之不得,可仍有点犹豫,小声道:“就怕皇上那边过不了关,皇上对他似乎也很是青眼有加。”

颜太后哂笑道:“不用担忧,虞太舒就算是八臂哪吒,他有个致命的缺陷。”

“哦?”颜幽诧异。

太后倾身,低低在他耳畔说了两句话。

颜幽听得明白,不禁笑道:“果然,还是太后心明眼亮,明见万里。”

***

且说夏瑜芳来至养心殿,早有内侍准备了热水,引她前去偏殿沐浴。

更衣之后,小太监领着她,来至西暖阁。

夏瑜芳满心忐忑,低着头,来至龙榻前,脱去衣裙,上榻盖了锦被。

内侍躬身道:“娘娘且稍等片刻。”

夏瑜芳闭着双眼,呼吸有些急促,却竭力竖起耳朵细听外头动静。

此刻,心中突然想起康妃的种种私密教导,一时脸红耳赤。

心意一荡,呼吸便更乱了,直到鼻端嗅到一股清淡的龙涎香。

夏瑜芳忙睁开双眼,却见皇帝身着月白色的长衫,立在床前,淡淡地睨着她。

瑜嫔心悸,浑身一震,想也不想,忙爬起来,却忘了自己浑身衣衫尽褪。

她又羞又怕,瑟瑟发抖地跪定:“皇上……”

正嘉低沉的声音响起:“抬起头来。”

夏瑜芳缓缓抬头,一双驯顺的杏眼害怕似的扫过皇帝,又无所适从地移开。

正嘉看着她那点温柔的影子,眼神也从冷锐变得柔和了些。

皇帝走到床前,伸手抚上瑜嫔的脸颊:“本来康妃新丧,不该传你侍寝的。”

夏瑜芳忙道:“臣妾、臣妾侍奉皇上,天经地义,这也是……娘娘的心愿。”

她只穿着一件贴身的肚兜,不是康妃素来喜欢的艳紫,却是很淡的轻粉,恰如其分地衬着底下的娇躯。

正嘉打量着:“朕看你年下也没穿什么艳色衣裳,是为了康妃吗?”

夏瑜芳小声回答:“臣妾放肆,虽不敢服素,但也算是一点念想。皇上若不喜欢,以后臣妾就穿艳色吉服就是了。”

“不用,你这样很好,”正嘉凝视着她颤抖的长睫,“朕喜欢念旧情的人。”

说话间,皇帝的手从瑜嫔的发端抚过,在她颈间的肚兜系带上轻轻一扯。

顺滑的丝绸如水一样自瑜嫔身上飞快地落下,春光流溢。

瑜嫔的脸也飞快地通红,想抬手遮住,却又不敢。

皇帝扫着她的羞窘之态,笑了笑:“怕什么。这是无上乐事。”

话音未落,人已经倾身压下。

将近丑时,云雨已毕。

一直在外等候的内侍们轻手轻脚地进入,扶了瑜嫔娘娘下榻,送她自回雪台宫。

瑜嫔已经腿软腰麻,浑身无力,任由内侍们施为而已。

这边郝宜又伺候皇帝擦洗,正嘉之前服过丹药,又在席上吃过半盅酒,好不容易发散了,才觉着神智清明,沉酣睡去。

大概是觉着瑜嫔侍寝甚是得心,于是在春节这数日,皇帝每每召幸瑜嫔,弄的六宫里人人眼红,原先的话题还都在和玉身上,但凡提起来,便嫉妒且恨,这样一来,便都转到瑜嫔身上去了,提起和玉,反是一派赞扬之词,恨不得压过瑜嫔风头去。

到了正月初九这日,薛翃在放鹿宫看着那一炉丹药。

萧西华安静地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道:“听说师父一行人已经到了江浙地方。师父之前就常常说,江浙风水温和,最适合考验道心了,这次只怕要停个十天半载的才会启程。”

薛翃笑道:“他不过是想找个由头在那里玩乐罢了,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萧西华也笑了:“师父在宫内那段日子,甚是辛劳,也是时候让他老人家放松一些了。”他看薛翃的手搭在桌上,靠那丹炉近了些,便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挪开了几分。

那手果然给烤的暖烘烘的,且又柔若无骨,萧西华几乎舍不得放开。

正说到这里,绿云跟冬月从外头走了进来,冬月先说:“小师姑,小全子在外头找你。像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薛翃忙起身出外,萧西华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怅然若失。

绿云走过来,手中拖着一盘子点心,笑道:“师兄,这是我从御膳房里取的,是皇上喜欢的薯蓣芙蓉糕呢,快尝尝好不好。”

萧西华哪里有心情吃,却仍是温声道:“我不喜吃甜点。你跟冬月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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