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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粒暴躁情种(117)+番外

“我最近老是想起他小时候,比现在阿煜还要可爱,总是缠着我要我陪他玩,我不知道我怎么会这么狠心,宁愿赶他出去然后一个人在书房抽烟也不满足他。”

“他二十五了,我哪怕有心想弥补,也什么都晚了,他已经不需要我。”

*

金铮一直在办公室待到晚上八点,阿标来敲他的门,小心翼翼地探进一个头来:“老板,你还没忙完?”

金铮看一眼电脑下方的时间显示,头也不抬:“没,你先回去吧。”

只有忙碌才能阻止自己想东想西,回了家,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只剩锥心刺骨的悲痛和思念。

“那我不客气啦?”自从车里被金铮发现计生用品后,阿标彻底在老板面前放飞自我不再压抑天性,他笑得几分猥琐几分下流几分意味深长:“我今天约了个妹子……”

“行了。”金铮终于舍得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笑骂道,“滚吧。”

“谢谢老板,老板你也早点回家。”

阿标走后,金铮重新把注意力丢回电脑上的PPT,继续与上头复杂繁琐的数据做搏斗。

一杯咖啡见了底,他起身去茶水间倒了一杯回来,回来刚好看到手机屏幕暗下去。

有新消息,而且是沈何启的。

——妈的金铮你再不回来我就回家了!!!

——【捶桌的表情包】

他一怔,笑开,满眼流光溢彩。

——十五分钟。

又痞笑着加一句:

——洗干净等我。

*

连续两晚的夜不归宿后,沈何启再不敢造次,老实了一个礼拜,基本天天在八点前到家。

不过两天而已,却生出相拥入眠的依赖和习惯,她回家睡的第一晚,电话一个晚上都没挂。

此外金铮的一周三次健身房是和她来真的,真的也给她办了卡带她去。她第一次去完大半条命都丢了,第二次去剩下小半条也没了,第三次就耍赖不肯去了,不过抗议无效,依然被金铮强行带去。

“你要把我体力练那么好干什么?信不信我榨干你?”沈何启掰着健身房大门的门框不肯走,大放厥词。

金铮斜睨她一眼,颇为不屑:“你尽管放马过来。”稍稍用力一拉就把她拉了过来。

照例三十分钟的无氧,再三十分钟的有氧。

人体适应性很强,尽管还是累得虚脱,但是已经不像前两次那样奔溃。

洗完澡出来,金铮靠着墙等在女更衣室外,看她走路步伐比较之前轻盈一些,问:“是不是感觉好点了?”

“没有!”沈何启怎么会承认。

金铮知道她的德行,嗤笑一声,并不和她争高低,只接过她的运动包送她回家。

分别之际,他提醒沈何启:“明天韬子带他未婚妻过来,你可别有什么过激行为啊,上次那个女的,你就当从来没看到过,知道吗?”

次日是陈伟业的生日,还是老规矩誓做最清流的纨绔子弟团体,只请最亲近的几个朋友一起吃个饭。江文韬在和未婚妻那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获得胜利,未婚妻主动求和。他怕露馅,叮嘱了几个朋友好几次。

沈何启头抵着车窗,闻言懒洋洋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不应话。

“渣渣,你听见没有?别搞事啊。”

“你们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发现我爸出轨之后的当天就写了篇日记,题目叫我爱我家,把我家的温馨和睦,爸爸妈妈相亲相爱写得绘声绘色,强调了我有多幸福多珍惜我的家,装作忘了藏起来放在桌子上让他们看到。亲爹我都不管,亲妈我都瞒,我犯得着多事管江文韬吗?”提到父亲的不忠,她语气很差,“你们男人怎么就这么管不住下半身?天下乌鸦一般黑。”

四年级的沈何启,还那么年幼,一边是发现了父亲的秘密,三观尽碎,又恐惧又愤怒又担心,但是一边又能若无其事在父母面前演戏,甚至还能定下心神写出那样一篇日记,为了让父亲惭愧,也为了麻痹母亲。

那么小就又那样的心机,为了保住自己的家不择手段。

金铮有些心疼,还有些啼笑皆非的矛盾:“你爸爸回心转意了吗?”

“不知道,第二天放学回家家里的菜丰盛得像过年,后来我也没有再发现过蛛丝马迹。反正现在应该是彻底收心了,他每天不是在店里就是在家里。”

她把自己的阴暗面毫无保留地在他面前展示:“虽然很对不起我妈,但是我不后悔。李姝杰父母离婚后各自再婚,又各自有了小孩,她在哪里都像一个外人。什么都要靠自己,一个人租房子住,车子也是自己赚的,更不可能有父母嘘寒问暖给她零花钱,今年过年的时候,两边家庭都没发现她没去吃年夜饭。”

她看着他的眼睛,语气认真:“我一定要先管好自己,才能去爱别人的。”

说完点点头,自己认同自己说的话。

第95章

次日,陈伟业生日。

和金铮一样,陈伟业也在生日这天认爱,正式和李姝杰成为男女朋友。

谈了恋爱的陈伟业成熟不少,不再像从前一样幼稚滑稽,穿衣风格和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了几分稳重,更不再缠着金铮像狗爱慕肉包子。金铮带着沈何启又是最后一个到场的,陈伟业坐在主座上,听到门口动静的反应仅仅是回过头朝他点了点头,倒是对沈何启展露了笑颜叫了她一声“小加四”。

金铮:“……”儿大不中留。

去座位的时候顺便愤愤然踢了陈伟业椅子一脚。

陈伟业被踢的整个人震了一下,回过头来像是在面对一个顽劣的孩童,叹气,无奈的口吻:“阿铮!好玩吗?”

毫无防备失去粉头的团宠金铮:“……”

洞晓一切的沈何启立刻一掌拍在交头接耳的陈伟业和李姝杰中间的桌子上:“菜鸡伟业,你为什么无视金铮?”

这一掌差点把陈伟业吓得蹦起来:“我什么时候无视阿铮了?”他自己没发现自己的变化,所以委屈巴巴向金铮诉苦:“我没有啊。”

“没有。”金铮淡声附和道,拉着为他出头的大哥大落座。心情多云转晴,在场每一个男人都带着女伴,但试问哪一个看了这一幕不羡慕他有这么一个护夫狂魔的女朋友,虽然这狂魔的暴脾气不止是用来维护他,对付他的时候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变本加厉。

气氛一片祥和。

所有人都对江文韬在和未婚妻争吵期间的那段出轨绝口不提,江文韬的未婚妻经过那一场大战也收敛和温顺许多,两人蜜里调油的模样宛如回到热恋期。

吴勉对于如何大享齐人之福又不东窗事发得心应手,这次带的是正牌女朋友,众人一口“吴嫂”叫得顺口,仿佛彻底不记得自己前几天聚会的时候叫酒吧妹子叫的也是吴嫂。

沈何启冷眼旁观这一场又一场的闹剧,不禁得出一个结论:金铮要是沾花惹草,他这群狐朋狗友也一定会帮着他这般隐瞒她欺骗她。

她把这个结论发给金铮。

金铮看一眼,头也不抬,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跳跃几下,回复了:彼此彼此。

沈何启看看李姝杰,又看看老鳖,寻思:也对。

心里平衡了。

陈伟业从手机屏幕里抬头,有些为难地说:“林清韵问我们在哪,说要过来。”

这话一出,在场知情者的眼睛都去看金铮和沈何启。

沈何启瞬间明白了,问金铮:“又是你招惹的人?”

“我可没招惹过她。”

江文韬解释给沈何启听:“就是跟我们一块玩到大的一个丫头,高中去新加坡读书了,前两天放假回来,本来今天说不来,不知道抽什么风又反悔了。”

他们这群人除了陈伟业是金铮上高中以后带进来的,其他人都在十岁前就互相认识,全都是一起长大的交情。也就是说陈伟业和林清韵一个加入这个圈子的时候另一个刚好出国,相处机会不多,因而并没有多铁,所以一开始林清韵说不来,至于又反悔说要来——江文韬嘴上说的是不知道她抽什么风,其实心知肚明这悔是为了金铮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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