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好一粒暴躁情种(135)+番外

当年她选择休战并非任人宰割,只是听从教导主任的忠告不在十二年寒窗苦读的最后时刻惹乱子,只打算忍到高考后把账算清楚。

本来什么事都没有。

但是舒怡维偏偏登了金铮的人人。

别人再怎么抹黑侮辱她都只会让她愤怒,等她扳回一城,她就能重回安宁。要说影响深远,要说心理阴影,那些人那些事,根本不配。

但是如果是金铮,她会心碎,甚至连反击的能力都被尽数剥夺。失魂落魄下最终她高考失利,如同丧家之犬丢盔弃甲,逃离X市远走高飞。接下来的六年里,他本该是她心头那道白月光,神只般圣洁的存在,却被她误会、质疑、讨厌,连三年队友那些美好回忆也被一遍遍拿出来鞭笞以挑剔不足挂齿的小事,她消极否认自我,恨也不能爱也不能的死局中毫无章法拼命寻找出口,却终是无果。

沈何启不是一个会在恋爱中斤斤计较的人,给对方空间同时她也需要自己的空间。她不随意争风吃醋,也不限制他的自由,更充分理解一段六年的感情会在一个男人的心里留下抹不去的痕迹。

这个痕迹换了任何一个别人她都可以大度面对,唯独不能是舒怡维。

因为梦想是很重要的。

沈何启翻完聊天记录,确定金铮没说她一句不好,满意了也放心了,把手机还给李姝杰,不忘阴阳怪气地诋毁陈伟业:“陈伟业居然敢骂我!他一定是基佬骗婚,你小心点。”下一句更阴阳怪气,“我也要小心,他想抢我男朋友。”

李姝杰懒得和她争基佬不基佬,更不指望让她明白埋怨和骂有什么区别,只问:“舒怡维那呢?”

“我本来也没想过她男人这么不是人,差不多得了呗。我不想以后晚上连厕所都不敢上。”她托腮,嘲讽意味十足,“小公举哪有我这么坚强,玩不起的。”见李姝杰有些欲言又止,沈何启好笑看她一眼,悠悠开口,语气不明:“你不用帮陈伟业说好话。”

被看穿心事的李姝杰略显尴尬,知道沈何启心眼小容易记仇,多说不但无益而且容易起反作用。

“我叫你不用说好话,不是说了没用,而是,不必要说。”沈何启收起戏弄的笑,“他是你的男朋友,金铮的好哥们。”她顿一顿,“也是我的好哥们,我飞机出事的时候,阿标不想告诉金铮怕金铮分心,是他坚持要让金铮知道。”

沈何启这番话用尽了她这辈子的大度,原以为李姝杰会感激涕零,李姝杰却看着手机脸色越来越阴沉,半晌,她把手机摔到桌上,骂道:“不要脸。”

李姝杰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了婚,各自组建家庭,且都与重组家庭有了孩子,而他们对李姝杰的歉疚和爱,终究抵不过日复一日新生活中柴米油盐的琐碎,以及各自的配偶对李姝杰的漠不关心和防备。

李姝杰成了一个尴尬的存在,父母双亲健在,然而哪里都不是她的家,她始终是一个拘束的客人,游离在家的温馨之外。

直到李姝杰交往了一个富二代的消息传到他们耳朵里,一切在消无声息之中变了样。父母对她的关心和问候多了起来,继父居然会破天荒会喊她回家吃饭,而后妈的吃相则更难看了,好几次明里暗里地告诉她最近家里资金很紧张。

这一次是她妈妈问她第二天有没有空,说快开学了也正好给孩子买点新衣服,约她去商场逛街,摆明了是想她付账。

“最烦的是陈伟业这个傻子。我每次好不容易给拒绝了,到他那里他二话不说答应人家。”李姝杰一边骂着,一边匆匆给陈伟业发消息要他别心软再着了道,愤怒到口不择言,“怪不得他妈不喜欢我,人家担心得很对,陈伟业确实会被我骗钱。”

发完消息,她再次把手机砸到桌上,两手捂住了脸:“我都没有收过陈伟业超过两万块的礼物,我也没有问他要过钱,一次都没有,出门的时候我也总是抢着买单,为的就是不想被人说我见钱眼开傍大款,但敌不过我有一对好父母。”

老鳖细声细语地安慰她,沈何启不擅长哄人,只干巴巴地把手搭到了李姝杰背上,想了半天也只会出馊主意:“要不你明天就陪你妈去,然后付钱的时候尿遁,给她一点教训。”

李姝杰本来在哭着,被她说着又忍不住笑,把从来没透露过的童年往事娓娓道来:“三加四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从小我就羡慕你。我第一次看到你,二年级,在学校门口你问你爸爸要钱买冰淇淋,眼睛也不眨就买了最贵的那一种,那时候我一个礼拜都不一定有这么多零花钱,我眼巴巴看你吃完,第二天妈的,你又买……我就在想,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幸福的小孩。后来换了班跟你同班,我目的明确,就是想和你做朋友,所以我一下课就来找说话,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幸福,然后我发现你是真的幸福,家庭和睦父母相爱,掌上明珠。”

沈何启默不作声,父亲的事她只告诉过金铮一个人,在外人看来她父母感情确实不错。

“同样是和富二代谈恋爱,他的家人喜欢你,你父母为了给你底气,金铮第一次上门就给出这么大的红包。你什么也不需要顾忌,毫无压力接受金铮所有的好,你这手表陈伟业哪怕跪着求我,我也不敢收。”

“我不是嫉妒你,我就是……很羡慕你你知道吗?生活永远都对你善意极了,我知道你很好很可爱我也忍不住要对你好,可我忍不住想,我也没有烂到不配得到幸福吧,为什么生活永远不肯放我一条生路呢?”

“会好的,会好的。”沈何启的词汇一瞬间匮乏到她只能重复这三个字。

其实她想说自己也并非一帆风顺,父母感情破裂,从小被爸爸打到大到现在都有阴影,也想说自己爱而不得了整整九年,有过无数个深夜痛哭的瞬间。

更想说自己是个彻头彻脑的悲观主义者。

但是,她想,她确实已经很幸福了。

她想要的命运最终都还是赐给了她。

从老鳖家出来,沈何启的心情有些沉重,虽同情李姝杰,但连李姝杰都无解的问题,她和老鳖作为外人更无计可施。

路上收到高中同学的消息,说马上开同学会了问她去不去。

七中的学生没在校三年会有三批不同的同学,高二文理科分班换一次班,高三按成绩分班又是一次。

艺术班虽在高二也需要分文理科,但也只是把文理分开,并未打乱,有一半同学是整整三年的同窗,自然比别的班一年感情要来的深厚,艺术生又都是玩得开的性子,家境也普遍较好,所以同学会开的很是频繁,六年后都能维持一年两次的频率。

六年来沈何启从来不去。

这次又照常是拒绝了。

高中同学客套了两句,也没再坚持。

没料到没过一会手机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班长热情邀约。

沈何启在坚定拒绝的功夫里,同时接到了金铮的电话。

“班长我真不来了,不好意思。”说完她把电话挂了,然后接起金铮的。

“和谁打电话呢?”他随口问。

沈何启把同学会的事情和他提了一下。

“干吗不去啊?”金铮笑,“我陪你去。”

第109章

同学会这种东西沈何启不感兴趣,高中同学她在多年前就已不剩半分旧情,哪怕金铮陪着去她也不心动,有这闲功夫干嘛不过二人世界呢?

金铮的肉体,是多么令人食髓知味的东西啊。

所以她一票否决:“不去不去。”

“可我想去啊。”

“那你自己去好了。”

金铮哭笑不得:“这你们班的同学会,我自己去算什么,代替贱内出席?”

“谁在乎谁是不是同班同学,弄个幌子拉关系找对象吹牛皮这点事,再说你去他们肯定敲锣打鼓欢迎你,你都不知道我们班有多少女生喜欢你。”

上一篇:一念成瘾 下一篇:海盐冰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