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好一粒暴躁情种(32)+番外

“你还能不能讲点道理了?我说孩子是我的了?”

*

金铮走远后,护士站那两个早就按捺不住的小护士立刻开始打趣沈何启:

“何启,男朋友这么帅啊!”

“前几天何主任还在说担心你嫁不出去呢,敢情你早就给她找好女婿了。”

“从头到脚的名牌啊,手上那表都够买套房了……”

沈何启没心情理会她们的打趣,也知道她要是否认别人肯定也不会信,于是也不做无用功了,敷衍地回了几句,下一辆电梯一来就闪了进去。

之所以没心情理会,是因为金铮离开的时候,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对着还在原地看着他的她动了两下嘴唇。

沈何启待在那琢磨了一会,才终于反应过来他的唇语是什么。

他说的是:“放心。”

心思被戳破的沈何启顿时恼羞成怒。

*

见金铮终于解决完个人的感情问题朝病房的方向走来,阿标这才从墙后挪出来:“老板。”

金铮“嗯”了一声,问道:“裴艳醒了没有?”

“醒了。”

“什么反应?”

阿标回忆裴艳的状态,描述给他听:“感觉有点魔怔,也不哭也不闹,就是一直给大老板打电话。”

“飞墨尔本十几个小时呢,没这么快。”

“是啊我们也都这么劝她,她就不听劝,提示关机就再重新打,就没停下来过。”阿标觉得有点瘆得慌,小声道,“老板,你说她可别是疯了啊。”

疯?金铮冷笑:“丢个孩子起码丢了情夫家一半的家财,换我我也得疯。”

“老板。”阿标的神色古怪起来,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她孩子保住了,你不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沈何启:听说你觉得我跟你的关系还不够扬家丑?

金铮:哪个不长眼的在造谣生事?

沈何启:作者。

金铮:别听她胡说,我明明只是不想让你对我家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才没告诉你。

第30章

“老板,她孩子保住了,你不知道吗?”

闻言金铮的脚步缓了下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冻结成霜。

确实是他太想当然了。阿标黄毛那通对事发情况的描述,左一个流产又一个孩子保不住了,导致他有很强烈的先入为主观念,再加上看到裴艳回来的时候那副虚弱的样子,他压根没有多想。本来再怎么说他肯定会问问医护人员的,结果电梯门口他光顾着沈何启了,哪有空管别的事。

他笑意凉薄,甚至带有几分自嘲:“命还挺硬。”

阿标直在心里怪自己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结果说明。他也没料到他家老板居然不知道,毕竟金铮才是事后第一个见裴艳的人,谁知道人忙着情情爱爱,正事没来得及过问。

半天他才支支吾吾地宽慰金铮:“但是护士提醒说她的情况很不乐观,要留院保胎,孩子随时都可能掉。”

金铮没搭话,只顾自己若有所思。

一路无言到了病房门口,他终于开了口:“先进去再说。”

病房里头,裴艳正躺在床上,漠着脸把手机贴在耳旁听,几秒后又把手机举到眼前,点几下,再次放到耳边。

怕刺激到她,她父母只敢在旁边很低声地劝慰着。黄毛更是不敢惹人,生怕这女人一个激动血溅当场。

裴艳对一切都视若无睹,只顾不停地拨打电话。

金铮走过去把床旁边碍手碍脚的陪护椅挪开,然后面无表情在她面前站定,没费什么力道就把手机从她手里抽走了。

她一下激动起来,要来抢。

金铮把手机扣到床头柜最远的角落,淡淡地开口自我介绍:

“我是金铮,金甚的儿子。”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

两句话让对方安静下来,她维持着来抢手机的姿势,几秒种后,默默收回手垂下了眼睛,什么也没说。

紧接着金铮说了第二句话:“这个孩子,我不可能让你留。”

这句话一说出来,裴艳没法再佯装冷静,情绪变得很激动,一只手撑在床上,侧过身又想去够手机。

作为一个机智的下属,阿标看着他家老板的后脑勺就能看出老板的潜台词命令,这个时候决不能让她拿到东西,不然他老板的威严和脸面放在哪里!

所以他眼疾手快斜过身子凑近床头柜,拿走了放在上头的手机。

裴艳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连毫无血色的脸都因为激动而泛起红晕,她父母怕她会有什么闪失,见状忙好言好语地安慰着,扶着她在病床上躺平。

“我已经……”裴艳躺回去沉默了几秒,“医生说如果这个孩子没了,我可能再也怀不上了。”

金铮像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笑开来,连带着说话语气都轻松起来:

“裴小姐,你觉得你和我说这个我应该是什么反应。我应该同情你,招呼全X市最好的医生都过来给你保胎是吗?”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云同辉的儿子。以防你不知道云同辉是谁,她不但是我爸还没离婚的妻子,也是云清流的女儿,不知道云清流是谁也没关系,待会手机还你,你可以自己搜一下他。”

“你不用拿我爸来压我,你我都心知肚明,现在他在飞机上,短时间内不可能接得到你的电话。这场戏做得差不多够了,演得过了也没意思,你说呢?我想他也分得很清楚,知道底线在哪里,毕竟他应该不会想得罪我外公。”

“趁事情还没闹到我妈那里去,也趁我还有点耐心,你自己识相一点,该给的补偿不会少你。”

他话说得冷静,甚至带着几分不经意,周身却都散发着无形的压力,令人倍感不适。连一旁的黄毛和阿标平时跟他插科打诨惯了的,此刻也能感觉到不同阶级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泾渭分明。

更别说裴艳和她父母了。

这对老实巴交的农村夫妇一听说女儿可能再也不能怀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传统观念根深蒂固,他们也顾不得礼义廉耻了,所思所想已经从怎么劝女儿从良,变成怎么才能求金铮放过女儿肚子里的孩子,仿佛先头因为女儿做情妇而产生滔天怒火的并不是他们。

可是金铮这么一段话说下来,他们哪怕有满腹请求和说辞,又哪里还敢说出来。

裴艳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踌躇了良久,还是为自己辩驳道:“我不是为了钱。”

不是为了钱会无名无分地跟着一个比自己父亲年纪还大的男人?不是为了钱她住着X市最金贵的房子,吃的用的没有一样是普通老百姓消费得起的。

这真的是把金铮给逗乐了,他笑了良久,才说:“不是为了钱,那你是为了爱?裴小姐,你有没有搞错?”

没等裴艳回应,他又继续道:“你的意思是,你这孩子生下来不姓金,不分金家的家产对吗?”

裴艳在他戏谑的目光中坐如针毡,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也不说话,就是这么老神在在地看着她局促不安。

整个病房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病房外一个父亲笑眯眯抱着尚年幼的儿子走过,不知道做父亲的说了什么,小男孩激动地叫起来:“真的吗爸爸!”

一门之隔,却是完全两个不同的世界。

这样温馨的场景激发了裴艳父亲心中的父爱,尽管很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为女儿求情:“金少爷,孩子……我们不要钱。”

丈夫开口了,裴艳母亲也忙附和道:“对,对,我们不要钱。”

此情此景金铮也不恼,只是笑笑:“那看来我们没法继续沟通了。告辞。”

他在裴艳病房很好地维持了翩翩贵公子的风范,但是此时此刻在医生办公室,他承认自己有点抓狂。

裴艳的主治医生是个四十来岁的女医生,戴着副金丝框边眼镜,看金铮的眼神一点也不像医生看病人家属,倒像教导主任看问题学生。她是在金铮他们准备离开病房的时候出现的,说是要找家属谈谈。

上一篇:一念成瘾 下一篇:海盐冰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