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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粒暴躁情种(36)+番外

“诶。”见他这是完全不准备管后院起的火了,金铮食指敲了敲桌子,朝厕所的方向给他使了个眼色。

吴勉又理了两下牌才站起来:“我去哄一下,你们来个人替我补上。”

剩下的人早就按捺不住好奇心了,碍于他在场才没多说什么,见他走远了,也不再顾忌什么,话题围绕着这神秘的“小恶魔”轰轰烈烈地展开,言语间多有些调笑,越说越偏,已经有点刺耳了。

“说够了没?”

金铮这一句话带着十足的冷意,更是一点面子也没给,让在场众人在惊讶之后都有些悻悻地,气氛一度又尴尬起来。

知道内情的陈伟业自然知道他这怒火是为何而来,忙打起圆场招呼大家:“打牌打牌。各位最近行情行不行啊,谈点生意么还像那回事,说个小姑娘有什么意思。”

*

没过多久吴勉回来了,还是一个人回来的,并没有带着安妮,他走到金铮身后,拖了把椅子过来坐下看着金铮打。

金铮回头看了眼,朝吴勉挑了挑眉。

吴勉不理他的潜台词,只顾着给他指牌:“到你了,出这几张。”

“烦人,观棋不语真君子听过没?”话是这么说,金铮到底还是照着他的建议把牌给出了,然后问他,“你家那位呢?先走了?”

“嗯。”

“没哄好啊?”

“哄不好,拉几把倒。”

时间跟飞一样就过到了晚上。

一整个下午吴勉的运气都很差,几乎是逢赌必输,倒是金铮赢得荷包鼓鼓。

后来牌桌上换了别的人,赌注也就加大了,吴勉仿佛没意识到自己输出去的都是真金白银似的,坐在那稳如泰山,一副誓要把这散财童子当到底的架势。

倒是金铮看他输得太惨看不下去了,示意他差不多收手了得了。

吴勉不肯罢休:“输给儿子点钱怎么了?羊毛出在羊身上。”

金铮嘴上骂他,心里却大概知道吴勉这么躁乱的原因,只不过下意识不想去承认。

一顿晚饭后吴勉的脑子倒是清醒了,不想再当地主家的傻儿子散钱了,不顾大家的挽留先行告退。

他这一走当然也带走了金铮和陈伟业,且他主动提议要去酒吧喝酒。

吴勉一个酒精过敏、几乎滴酒不沾的人,去酒吧从来只有一个鲜明的目的,泡妞,说是去喝酒这是破天荒头一次。

酒吧里,金铮和陈伟业坐在一起,两人向来是天南与地北的思想到达空前的一致,皆是忧心忡忡眼看着对面的吴勉像喝白开水一样灌下第三杯酒,他的脖子上已经起了一片过敏引起的小红疹。

陈伟业被他这不要命的架势吓得咽了咽口水:“老吴,你别害得我们一会陪你去医院过夜啊。”

几杯酒下去,酒量浅得一根小拇指就能探到底的吴勉已经开启了酒后吐真言模式:“安妮说让我把朋友圈删掉,可我就是舍不得删。”

此话一出,陈伟业便听到旁边的金铮叹了一口气。

于是陈伟业懵里懵懂地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吴勉还在继续说着:

“我以前就没怎么在乎过哪个姑娘,读书那会你们天天情情爱爱寻死觅活的,我是一点都不懂你们,结果现在长这么大了,反而让我尝到为一个人牵肠挂肚是什么滋味了。我就寻思着,我找个新的人,说不定就忘记了。那种小学生身材,还一点都没女人味,以前要是有人跟我说我要栽在这么个妞身上,我一定笑掉大牙。”

金铮又叹了口气,去拽他的胳膊:“你喝多了,别喝了回家了。”

“我不回家,我想见她。”

喝醉之后欲望能被放大到无数倍,胆子更是变身熊心豹子胆,平日里那点想干不敢干的事统统变得非干不可。

分手后的这些日子,吴勉哪怕心里再惦记,到底还是所谓的男人的自尊心作祟愣是没去找过沈何启,现在呢,别说什么自尊心了,他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

沈何启不接电话。

醉酒的人固执起来也是要人命的,眼看四个电话过去了,沈何启还是没接,吴勉也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退意,愈战愈勇。

本就提示低电量的手机在这一通折腾后是彻底扛不住了,顾不上主人正是要用它的时候,第五个电话打到一半的时候,它自动关机了。

*

沈何启奶奶家没去成,正在餐桌上面对父母声泪俱下的劝说,在她父母眼里,她天真可爱又无知,弱小可怜又无助,被一个上床不戴套又极度不负责任而且有重大群P嫌疑的渣男骗得团团转。

百口莫辩之时,手机传来震动。

吴勉?不接。

一连五个电话之后,好不容易停歇了那么一会,手机又开始继续欢快地震动起来。

明明心里猜肯定还是吴勉打来的,可不知怎么的,竟又鬼使神差偷偷低头看了一眼。

来电显示上却是“他不会打来,你也别接”。

可他打来了。

而她也接了。

第34章

沈耀荣办事不周没把沈何启带去奶奶家,沈何启下午无聊,就自己出去闲晃了一圈。

何令珍认定她被渣男骗出去了,打了个电话把沈耀荣骂了个狗血淋头,顺便把事情的严重性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于是何令珍下班以后,沈家召开紧急家庭会议。

何令珍早都想好了,先礼后兵,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是第一步,如果还是行不通的话就以断绝母女关系相要挟,反正这对鸳鸯必须棒打,她决不能看着沈何启变成第二个裴艳。

沈何启也表现得很乖巧,连顶嘴都没有一句,何令珍本来还挺欣慰的,觉得女儿还不至于彻底被爱情冲昏头脑。

结果沈何启的电话开始响了,虽然只是震动,但是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沈何启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没接。

谁的电话,不言而喻。

一家三口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听了好几分钟手机的震动声。

后来手机安静下来了,何令珍给沈耀荣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打苦情牌。

沈耀荣清清嗓子,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又来了。

这一次,沈何启没有放任它响,看了一眼便站了起来,在二老“何启你干什么”的惊呼直接进了房间,顺道还落了锁。

随着这一声落锁的“嗒”,何令珍脑袋里那根绷得老紧的弦终于不堪重负,断了,除此之外,沈耀荣的也未能幸免。

沈何启此刻无暇去顾忌父母脆弱的神经,她站在窗前,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

电话接通后她并没有开口说话。

对面一时也没人说话,话筒里传来的只有一阵非常嘈杂的背景音乐,节奏感非常强烈,能轻而易举联想到舞池里五光十色变幻迷离的灯光和随着音乐律动尽情舞动的人群。

僵持了两秒,对面传来如梦初醒的声音:“沈何启……”

是吴勉。

而且从声音判断,醉得不清。

沈何启一怔,不过再仔细一想,前脚是吴勉的电话,后脚就是金铮的,也怪她自己,看到金铮的来电一时脑子转得不够灵活,什么都没多想就接了。她压下情绪,问道:“你喝醉了?”

吴勉倒不像有些都差点要当街撒尿了还要嚷嚷自己没醉的人。喝醉了酒喝醉了,很诚实地承认了事实:“不喝多,我都不敢打给你。”

完了完了,真的又玩脱一把。原本分手后吴勉一次也没有联系过她,她还在庆幸这把没欠什么情债,幸亏他也是个玩得起放得下的人,合着是憋到今晚放大招。沈何启顿时头疼起来,额头磕起玻璃窗缓解症状,当然磕得并不重,毕竟是自己的额头:“那……你电话也打了,要不,早点回家睡觉?”

如果那么容易就劝动就不叫醉鬼了。不胡言乱语、不固执得九头牛也拉不动、不给别人制造点麻烦,那简直就是枉费喝醉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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