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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粒暴躁情种(48)+番外

他这一问,沈何启的记忆又翻滚叫嚣起来,那些前所未有的亲密,无处躲藏的炙热气息又仿佛近在眼前,一念之间欲望横流,星火燎原。

危险得令人窒息。

沈何启用隐隐作痛的唇对着陈伟业比了个“滚”的口型。

“我们自在点,游戏人间,怎么样?”

这句话她跟吴勉也说过,她说的心境不同,两个男人的回应也截然不同。

吴勉在短暂的诧异过后,就像一个赌徒兴致勃勃跟着对手加了赌局的筹码。

而金铮则是沉默,很长久的沉默。

当时的气压低到她开始忍不住竖起浑身的防备。反正她也已经成功惹怒了他,目的达到,没有继续待在那里受罪的必要,一个甩手就要走人。

金铮不让她如意,用力拉过她,她的脸因此狠狠撞到他的胸膛,发出“咚”一声闷响,男人坚硬的肌肉磕到了她的鼻梁,力道大到她的鼻子立刻酸涩起来,泪腺都因此开始分泌。

她捂着鼻子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吭。

金铮却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他拂开她的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四目相对。

沈何启泪眼婆娑模糊不清的视线里是他不容置否的坚决:

“好啊渣渣,你想玩我奉陪,左右都是我欠了你。”

“丫头片子还挺记仇。”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阿铮:我看到有读者说我要变成下一个前男友了。

浪浪慈爱地微笑:不会的,你只会变成老公。

加四:作者你怎么跟第一章 的我妈一样的,

浪浪:是啊,那是以我为原形创造的人物你不知道吗?

第41章

金铮望着汽车随着引擎的低吼声远去,带走陈伟业李姝杰的挤眉弄眼,也带走沈何启的恼羞成怒,他笑意盎然地朝她挥挥手。

直到车子远到只能看见暗红的尾灯,金铮才移开视线,脸上的表情散去,他后退几步倚上一旁的路灯,灯杆的冰凉顺着衬衫沁上胳膊。

手机就捏在手里,他轻叹一口气,把手机解了锁翻进最近通话,找到吴勉,不再迟疑,点了下去。

接通声响了很久,金铮平时打电话绝没有耐心等那么久,十几二十秒没接已经是极限。

他垂了眼,静静等。

到最后,每响一声“滴”,他都怀疑下一秒那个冰冷机械的女声就要开始说“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了。

最后关头,女声没响,倒是一道熟悉的男声终于响了:“喂。”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哪怕再一见如故,刚刚认识的时候也总保留几分余地。但是金铮对吴勉没有这个过程,因为从他开始记事的时候,吴勉就已经是好到可以穿同一条裤子的兄弟。

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什么时候去打扰就什么时候去打扰,自然到仿佛那是世界上另外一个自己。

和吴勉生分是什么感觉,金铮从来不知道。

现在他知道了。

“老吴,我们谈谈。”

吴勉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金铮已经说了下去:“谈谈沈何启。”

*

凌晨的街空荡荡的,偶尔才有车辆匆匆驶过,还有两只嬉戏的猫不怕生人,一直在周围追逐着打闹。

路上随处是回忆与旧风景。

金铮站定,眼前是一小块待整改的空地,在几年前这里是一个店面,店外头搭着棚,摆着冷饮柜和台球桌,像模像样的一个小超市,但是别有洞天,走过一道暗门,里头其实是个黑网吧。

读中学的时候每每出来玩,就都在这里碰的头。

因为叛逆也因为寻求刺激,总之只要远离家庭远离父母,只要是不被允许的事,干什么都其乐无穷。很多时候历经千辛万苦半夜从家里溜出来,也不过是一起压压马路吹吹牛皮,聊聊游戏,聊聊隔壁班漂亮的女同学。

有一次偷溜出去被一个家长抓个正着,集体落网,而且最百口莫辩的是,那天他们是在红灯区一条街被抓的。

只是凑巧经过,看到衣着暴露的女人,几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当然也不可避免交头接耳说上几句荤话,但是确实没打算有什么实际行动。可这话家长能信么?所有家长都如临大敌,严加防范,金铮家的对策是让他家的阿姨在晚上把床搭到出门必经的客厅。

他房间在二楼,就顺着窗沿爬下去了,然后溜到这里才知道那天晚上只有他和吴勉成功出逃。

年少的快乐总是简单到令人啼笑皆非。黑网吧被人举报,强制关了店,两个人宁可在门口喂一晚上蚊子,也不肯回家睡个安稳觉。

金铮回家的时候发现他的房间虽然下的来,但是绞尽脑汁也爬上不去。既然不能苟活,不如从容就死,于是他坦坦荡荡地敲响了家里的门。

“谁啊这么一大早的。”王阿姨睡眼惺忪地来开门,一定睛看清外头那张淡定的脸,气愤又惊讶地叫起来,“阿铮!你怎么又跑到外面去了?”

金铮任由云同辉威逼利诱也没供出同伙。

吴勉也没能逃过一劫,只是同样对于同伙三缄其口。

第二天晚上两家人一起吃饭,一问起来就对上了。金甚觉得这俩小子挺搞笑:“都还挺仗义是吧?”

金铮从来不怀疑自己会和吴勉做一辈子好兄弟,哪怕往后各自成家立业,也还是要相互扶持。等到老了,就一起下下象棋,比比谁的孙子更有他们当年的风范。

谁能料到二十多年顺风顺水的兄弟情因为一个女人,亮起红灯、打响警报。

有车在他路边停下,下来吴勉,他关上门,让司机离开。

空气里弥漫着不知名的花香,淡雅又芬芳。路灯昏黄,透过大树枝繁叶茂的身躯,落到地面影影绰绰。

两人隔了数米,遥遥相望,人在黄调的光影下也显得柔和温暖。

偶有夜风徐徐吹来。

还别说,挺有意境。

金铮先开了口:“怎么不开车?”

“万一待会你要和我一醉泯恩仇呢?”

气氛陡然变得轻松起来。

“滚吧你,谁有兴趣大晚上照顾个醉鬼。”

吴勉摇头晃脑环顾四周,许多地方已经与回忆里不同,他认了半天认出这是聚头的老地方:“这地方都被碾平了?我们这是多少年没压马路了啊。”

“很久很久。”久到至少用半个十年来衡量。

中学时代千方百计要溜出来玩,高考之后没了门禁,想几点回家就几点回家,连出入网吧都可以凭着成年的身份证光明正大,但是这样的好兴致也一去不返了。

大概人一生都是在追寻得不到的东西,一旦得到便是终点,再无法为此心生欢喜。

只有那些求而不得的,才能让人抓心挠肺、不得安宁。

“那你一个人在这追忆青春么?”

这就说的就太文艺了,大老爷们是不屑承认的,金铮冷笑:“追忆的明明是你的处子之身。”

“滚啊,老子的处子之身轮得到你来追忆吗?”吴勉大笑着走近,旁边是一颗几人才能抱得过来的大树,这棵树也不知道多少年纪了,反正从有记忆开始它就一直在这边。他摸索半天,才找到树干上当年中二时期刻下的字。

树长高了很多,刻的字也随着它的生长上移了许多,几年的时间流逝后,字迹也已经模糊不清,勉强才能够辨出是“M&J0328”。某一年的三月二十七号,煲电话汤的时候小女友同意第二天初尝禁果,激动万分的小伙子彻夜未眠,半夜拉着好友来这刻的纪念。

“哪一年来着?”吴勉已经记不起来了。

“我他妈哪知道,你的日子还要我给你记着吗?”金铮也凑近去看,“难道我还得每年这个时候给你的贞洁烧柱香?”

“是啊,这么多年我一直给你烧,你没给我烧吗?”

金铮笑骂了一句“滚”,树干上的字他认了半天也没认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作罢,开始奚落当年陪着吴勉来刻字的场景:“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什么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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