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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入江湖少年家(11)

作者: 夜话书生 阅读记录

“万一让少爷知道我们对年无忧做的那些事,少爷非扒了我的皮。”宴喜儿越说越害怕。

“离我远点。”涂碧华低声说道。

“您是我未来的少夫人,您无论如何也要帮帮我。”

“离我远点。”涂碧华直视着前方,“想要活命,就回去等消息。”说着仍然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她的面前是年羹尧的书房,等到宴喜儿离开,她便笑着叩了叩书房的门。

刚经过走廊的年无忧,原本也想去找师兄,但是看到涂碧华进了师兄的书房,便冷笑着转身离开。

赖着阿麋才捡回来的命,她没有心情也没有力气再去和别人争,只是欠了她的,她一定要讨回来,独自来到后院,将四周检查了一番,来回测量了一遍,发现池塘是最合适的位置,如果年无忧的“虚体”出现在水面人,旁人就不能轻易接近,也就很难看出破绽。

定好位置,便同书舞开始做准备,要唱戏总要搭好戏台子,为了观众不至于喝倒彩,这一切她们必须偷偷摸摸地进行。废过一番周折,书舞也换上了白衣,天已经黑了,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书舞在年无忧的指挥下躲到假山后面,年无忧则站到池塘边的岩石上,傻兮兮地做了几个多余的手势,然后双指朝着水面一指。烛光穿透假山上的石孔,将书舞长发白衣的背影以倒悬的方士映射在水面上。

在黑夜中乍看一眼,确实确实吓人。然而身后却没什么动静,刚刚的脚步声也停了,什么反应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年无忧再次坐着手势,又使劲地跺了跺脚,这是给书舞的暗号,过了片刻,水面上的影子便开始跳舞。

跳了片刻,身后忽然想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年无忧回头,看到了站在身后的宴喜儿。“怎么是你?你家少爷呢?”年无忧说着,往她身后瞧了瞧,她的后面一个人也没有。与此同时,水面上的幻象消失了,宴喜儿并不是他们的观众,书舞也没必要费力。

“少爷一会儿就来。”宴喜儿跳上石头站在她的正面,让她的空间更加逼仄,“我有件事想像先生请教。”

“说来听听。”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可恶的强盗,抢走了别人的东西,可是我不会功夫,结果像过街老鼠一样被人追打,您觉得,我是活该吗?”

年无忧冷笑着点点头。

宴喜儿笑了笑:“如果抓到我的人是先生,先生是会放过我吗?”

“当然不会。”

“多谢先生教诲。”她聘聘婷婷地屈膝行大礼,搞得年无忧有些不知所措。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替你隐瞒真相?”年无忧冷笑着揭穿她,“你的所做所为我都知道,是你在年无忧的洗澡水里下药,害她险些毁容。”

“那次是我一时失误。”她说着依旧保持着认错的姿势。

“失手?”年无忧冷笑,“难道你雇男人引诱真正的年小姐出逃,也是一时失手吗?你不就是因为年无忧听到了你和那个男人的对话,所以你才痛下杀手。”年无忧说完,忽然一道寒芒从下而上迎面而来,年无忧本能地后退,一只脚踩空,整个人都掉进了水里,只能死死地抱住岸边的石头。

宴喜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无忧小姐一个人寂寞,不如请先生去陪她吧。”说着便举起手中的刀,“请先生转告她,我并不恨她抢了我的东西,因为她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一把刀随之而落,年无忧送开手,一憋气便潜进水里,她在水里仰着头,看到宴喜儿仍然守在岸边,唇边始终带一抹得逞的笑,年无忧忽然意识到,她不敢在她的身上留下伤痕,否则没有办法向师兄解释,想通之后便朝着另一个方向游去,刚想浮出水面,一根竹竿却打了下来,这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游到另一边也是一样,她像是泡在水里的无头苍蝇,最后只能朝着宴喜儿的方向游出去,她冒出头来,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是你,都是你干的,所以你才要杀人灭口。”

宴喜儿蹲下身:“没错,是我干的,谁叫她抢了我的东西,你去转告那个贱人,那次是我一时失误,才没能杀了她。她享了那么多年风光也够了。”

“你……”

年无忧刚张嘴,冷水刹那间涌进来,他被呛得窒息,不停地挣扎,身体离水面却越来越远,因为有一双拉住了她的脚。

最后的意识里,岸上忽然围来许多人,那里面还有师兄,他们好像围在一起朝着她冷笑。

第二十一章 师兄偏心

“师兄……”年无忧骇然地睁大眼睛,脸上忽然一凉,师兄正守在床边用手绢擦她额头上的汗。“年将军,”年无忧盖了口,“宴喜儿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吧,你瞧,我没有骗你,她就是凶手。”其实在涂碧华之前,她便去书房找过师兄,她猜到涂碧华会和宴喜儿联手拖延时间,所以她早早向他坦白三日之后的现身之说只是一个引出凶手的陷阱,请师兄无论如何要瞒着其他人,提前一个时辰躲在假山后面。

“我已经把她关起来,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说完便冲着他微笑地点头,“先生好好休息。”说完转身欲走。

“年羹尧,”无忧忽然叫住他,“当初年无忧没有证据,你可以不相信。现在宴喜儿已经亲口承认了,你为什么还要偏袒她?”她有些激动地掀开被子,“这不公平。”

然而,他回头笑了笑,仍旧一言不发地走了。

年忧愣在原地,自嘲地笑了起来,让男人主持女人之间的公平本就是不公平的,所以后宫才要皇后镇着,关键时候,还是还是要靠女人自己耍手段。

以前的年无忧会重新厨房去捉菜刀,但是现在她却吩咐书舞亲自去窗做菜。

“主子,您疯了?”书舞有些不忿,“她这样对你,你还给宴喜儿送饭。”

年无忧冷笑:“再帮我做件事,去买些老鼠药回来。”

“是。”

年无忧来到柴房,见宴喜儿抱着膝盖窝在草堆上,虽然手脚带着镣铐,但是脸上仍旧白白净净的,年无忧掐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你家少爷这样怜香惜玉,你也别委屈了自己。”说着便叫书舞端上丰盛的饭菜。

“呸。”宴喜儿甩头,“不用你假惺惺,这饭菜八成是下了药,我警告你,让少爷知道,她不会放过你。”

年无忧更加来气:“如果不是你,年羹尧就不会要年无忧代嫁,你今日所受是你罪有应得。”说着握住她的两颊,准备强灌。

“哼哼哼……”宴喜儿却冷笑起来,“你以为我想让她代嫁吗?年无忧白捡了个便宜,你不替她谢谢我就罢了,反倒怪起我来。”

她松开手:“你这话什么意思?当年难道不是你花钱雇人勾引真正的年家小姐。”

“哪有什么年家小姐。”宴喜儿冷笑,“你见到的那个女人,也是个冒牌货,她本来和我一样是少爷贴身婢女,只是因为运气好,被少爷和老爷挑中,顶着年小姐的名义,给当时的四阿哥当侧福晋,那本就是我的位置,所以我才物色了个白面,也怪那女人自己不争气,被男人三言两语哄哄,就跟人私奔了,这样肤浅的女人,怎么配得起少爷的重任,我以为年小姐的位置非我莫属,谁知道,被一个山里来的野丫头捡了现成。”宴喜儿恨恨地咬牙,猛地扯开自己得衣领,让自己的胸膛暴露在一个男人面前,眼睛睁得通红,“你以为少爷对我有多好,这就是他对我的好。”

年无忧盯着那血淋淋的鞭痕,一时愣住。

“一个山里来的丫头,一跃成为四阿哥的侧福晋,后来又成了宠冠后宫的年妃,而这荣誉与地位,本应属于我。”宴喜儿愤恨地垂着胸口,“可是少爷偏心,非得把这一切给那个山里来的野丫头,我阻止我的,可是没有用,少爷铁了心把她嫁给四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