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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入江湖少年家(44)

作者: 夜话书生 阅读记录

“敬妃喊冤,说是教她煲鲫鱼汤的是容妃,在汤里下药谋害皇上的也是容妃。”皇后叹了口气,“本宫的心思都放在皇上身上,哪还有顾得到这些。”说着拉住她的手,“这后宫之中,就数年妃聪慧过人。”

“可她昨晚上还嘴硬……”年无忧皱皱眉,宫里的女人果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也不再深究,只道,“不知敬妃还说过些什么。”

“她要面壁思过,本宫已经允了。”皇后叹了口气,“本宫稍后便回养心殿,希望能听到你的好消息,不要辜负本宫的希望。”

查出来是她的功劳,可是如果查不出来呢?

皇后把这烫手的山芋丢给她,究竟是不是有意扶持她?年无忧只在心里犯嘀咕,面上笑盈盈地答应下来:“请皇后放心,臣妾一定全力以赴。”她如果接下这个差事,便可名正言顺地去盘问容妃,这样一来,找回那截藤蔓,也能省不少力气。想不通便不想了,年无忧见皇后准备离开,上前提醒一句道:“那碗汤十分珍贵,还请娘娘早日让陛下服下。”

“汤的事,你就不必操心,本宫自有分寸。”皇后说完,便往养心殿去了,而年无忧则去了容妃的寝宫,到了那里一问,说是去养心殿了,于是她便折路去养心殿,刚走到门口不由捏住鼻子。好大一股泪酸味儿,这一整日,嫔妃们总忙着在榻前抹眼泪。年无忧闻的出,她们是真伤心。

妃嫔当了寡妇,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她们是连改嫁的希望都没有的,一不小心还要殉葬伴驾,皇帝驾崩,就等同于她们的末日,当然要抱起来哭,这大约是她们为数不多的团结中,最深刻的一次。

第九十四章 百般阻挠

年无忧拂了拂袖,将那酸味驱散些,走到养心殿门口张望,没见到容妃的身影,便问了一问守在门外的宫人。

“回娘娘,刚刚换岗,方才守在这儿的并不是奴才。”

“你来的时候,可有见到容妃出来。”

“回娘娘,没有,不过……”

“有话直说。”

“方才有两位小主出来,一起往御花散心,奴才猜测容妃娘娘不是回了自己寝宫,便也是往那儿去了。”

年无忧点点头,去了御花园,没见到容妃,却见到了两个小姑娘,她们向她行礼,并且报上了自己的位分和姓氏。原来是两个答应,“可有见到容妃?”她也不管她们叫什么,只管找那个人。她们虽然说见到,但又说她回了寝宫。

绕了一圈,回到原处,得到的回答竟还是容妃不在,年无忧生出一股闷气,这是在故意耍她吗?此时一个宫女端着点心往里走,她便伸手拉住她,对着那守门宫人道:“你家主子不在,这糕点是拿进去喂狗的吗?”

大约是没想到她大放厥词,宫人被噎了一下,脸嗖地红了,憋了半天,终于说出口来:“年妃娘娘,请您自重,我家主子真的不在。”

年无忧蛮横,自然不会看奴才的脸色,一言不合,也懒得废话,直接叫辛德将他扣住,按在门上。

“本宫最烦不讲道理嘴硬死撑的奴才,你主子没工夫管教你,本宫倒可以替她撕烂你的嘴。”说着便一步跨了进去,寝宫正殿的门适时打开,一袭绫罗绸缎出现在时限内,年无忧便对着那奴才挑眉道:“你还要嘴硬吗?”

“年妃娘娘,我家主子真的不在。”他仍然固执。

年无忧重新看向那袭绸缎,她已经踩着花盆鞋,轻盈地走了过来。“原来是年妃,本宫里面听到动静,还以为宫里进来了疯狗呢?”

眼前的人不是容妃,而是和她交好的温妃,这奴才原来没说谎。

“你骂谁呢?”年无忧不必和她客气,冷冰冰地瞪她一眼。

温妃知道她是奉皇后之命前来,也不敢和她撕破脸,只把码头对准守门的奴才:“狗奴才,在外头叫嚷什么,把这好端端的宫殿弄得乌烟瘴气。”

“奴才知错。”那宫人讲膝盖一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身为奴才,主子说是有错,便是有错,你如今爬山这位子,怎么连根本都忘了?”温妃骂着奴才,眼神却向另一边瞟去。

“温妃怎么有空来这儿?”年无忧笑着问。

“从养心殿出来,经过此处,便来容姐姐这里坐坐。”她客套地笑着,“不知年妃所为何事?”

“明知故问。”年无忧冷哼,准备离开。

她却先一步走在她面前,转身笑道:“久仰年妃大名,不知道年妃娘娘愿不愿意赏脸去我宫里坐坐,实不相瞒,我已经为你备下礼物。”

“是什么礼物?”

“去了不就知道了。”见年妃迟疑,她便道,“原来传闻中洒脱爽性的年妃也不过如此。”

激将法!

第九十五章 温妃可疑

“盛情难却,我岂会推辞。”见温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年无忧迈出门槛。

年无忧冷哼,她不是中计,她只是想看看她玩的什么花样。

见那奴才还跪在那里,便说道:“刚才是我不对,抱歉了。”说完便踩着花盆鞋,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了。其实在她看来,做错事的时候该道歉就道歉,又不会少块肉,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在当奴才的听来,却是晴空霹雳,他们会怀疑,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哪有当主子跟奴道歉的?

年无忧扔下一脸呆滞的人,跟在温妃身后,不停地嗅嗅。

“辛德,你有没有闻到一种奇怪的气味。”

辛德努力的嗅嗅,迷惑地摇头,紧接着凑到年无忧身边提醒:“身有异味的女子是没不可能被筛选进宫的。”

“不是她身上的,好像是……”

年无忧碰碰鼻子,眼睛忽然一亮,盯着面前一身鲜亮的衣裳好一会儿,便叫住她问道:“不知道温妃用什么熏的衣裳,竟这样好闻?”

“你说这件,”温妃一边走一边道,“这件事容姐姐送我的,许久前做的衣裳,一直压在柜子里,现在已经不大合身,因这料子贵重,扔掉又浪费,所以便转送了我。”

“两位的感情可真是好啊。”年无忧冷笑,这衣裳上沾的是荼蘼香,闻着是好,如果沾到嘴里便是蚀骨的毒药,这荼蘼香在江湖中也算一种奇物,无色无味,虽然是毒,但只要分量少一些,根本查不出痕迹。

年无忧越想越疑惑,难道加在鲫鱼汤里的是荼蘼香?荼蘼香虽然稀奇,但毕竟是这世间之物,宫里有那么多医术高超的太医,难道一个都查不出来?

“年妃,年妃……”

“恩?”年无忧回过神,“什么事?”

“到了。”

“这里?”年无忧环顾一番,忽然认出了这条路,“再往前面走,好像就是湘飞筑。”

温妃拧眉:“好端端提起那个地方做什么?扫兴。”

湘妃筑是许瑶的住处,想起那个人,年无忧沉沉地叹了口气,咿呀的开门声打乱了她的思绪,循声望去,容妃正从门里走出来,笑着同她们问候。

“年妃,我送你的礼物,可还满意?”温妃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低语,忽然走到容妃的身边,笑道:“我就说容姐姐的寝宫比我这寒舍好太多,她还不信,年妃,要不你也进去坐个大半日,也好来评评理。”

年无忧还没开口,容妃便道:“这是个好主意,皇上教诲,后宫应当和睦相敬,想必年妃不会拒绝,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说着,对温妃使了个颜色,温妃立即上前拉住她的手,年无忧叫了她两声,她却装成聋子,倒是她身边的那个宫婢回了一下头。

年无忧愣在原地,不一会儿被温妃叫回神,有些反感地把手抽出来。

温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见她不懂,便道:“你想听容姐姐的事,我来告诉你。”她一边说一边扣住她的肩膀,被年无忧甩开之后,忽然叫道:“有些事你问她,她不会告诉你,但是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