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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入江湖少年家(88)

作者: 夜话书生 阅读记录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

秋愁欠身行礼:“娘娘若想找东西,不如去照照镜子,臣妾奉召前去养心殿,不便再在此久留。”说着欠身行礼,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你……”

“娘娘,”辛德赶紧提醒,“现在太后娘娘对秋常在宠爱有加,您务必要忍一时之气。”

年无忧渐渐握紧拳头,冷笑道:“你放心,本宫是做大事的人,能屈能伸,不会跟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说完扭头便走,没想到迎面又遇上了宴喜儿。

“秋常在如今又有太后撑腰,地位很快便会越过臣妾去,她一定要多谢年妃娘娘才是。”宴喜儿挖苦道,“娘娘这一闹,好比递了一把梯子,她踩着梯子才能从无人问津的翠庭轩爬到养心殿,来日若能升为贵人,她真应当谢谢娘娘的大恩。”顿了顿,又继续道:“娘娘不要着急,这一天不会太远的。”说完便也不把她放在眼里地经过了。

“娘娘千万冷静,不要动气,凡事从长计议。”辛德一边劝着,一边送她回了翊坤宫。

回到翊坤宫刚坐下,书舞便又跪到跟前来:“娘娘,是我不好,我以为那帐子后面肯定是秋常在,没想到感应也会出错,娘娘,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起来说话,”年无忧瞥她一眼,“你叫人留心着,看秋愁那贱婢什么时候回翠庭轩?”

“娘娘是想来硬的?”

“她想赖在宫里,我非要把她丢出去不可。”年无忧冷哼,“凭我的功夫,从宫里扛个人出去,不成问题。”

“娘娘,听我一劝,秋常在迟早会自作自受,您还是赶紧完成皇上交代的事吧。”她仍旧跪在地上,“算是我求你了。”

“鼠目寸光。”年无忧不屑地瞥她,“出去吧。”等书舞刚要离开,她忽又想起一事来,叫住她道:“你去准备几样礼物,明日我要上钟粹宫道歉。”

“什么!”书舞的下巴拉下来,“你没事吧,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

年无忧一拍案:“我心里正堵得慌,你也来拐着弯地骂我有病,脖子硬了是不是?”

“书舞不敢,书舞只是不明白,娘娘此举意的用意?”

“我答应了胡太医,”年无忧凛然道,“欠她的人情我是一定会还,她想进钟粹宫,我也唯有这法子了。”

“娘娘,您太委屈了。”

“怎么那么多话,”年无忧瞪她,“快去准备礼物。”

“是。”书舞退了出去。

年无忧为了拔掉秋愁这颗钉子,已经做好熬夜的准备,她在摇椅上坐着一直坐到半夜,书舞终于带消息来了。

“怎么样?”

“回禀娘娘,秋常在已经回了翠庭轩……”书舞禀告这,见年无忧一跃而起,立即扎住她的衣角,“娘娘别急,秋常在离开养心殿不久,皇上也起驾了,也没说去那里,只有苏培盛一人跟着,我们安排在养心殿的人只看到他往翠庭轩的方向去了。”

又是皇帝,他这几日行踪也是古怪。

“娘娘,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本事再大,我也不可能在皇上枕头边抢人。”年无忧闹脾气地踢掉鞋子,然后宽衣睡觉,卧到榻上刚眯一会儿,便有蚊子在耳边嗡嗡嗡地叫,她伸手赶了赶,声音更加清晰了。

“娘娘,该起了。”

年无忧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什么时辰了?”

“天还没亮,”书舞坐在床沿说着。

年无忧发脾气地将枕头扔过去:“叫我做什么?”

“辛德抓到个贼,正听候您的发落。”书舞将枕头捡起来抱在手里,见她不说话,便一手托住她的脑袋,一手把枕头塞回她脖子底下,“本来这些小事,辛德自个儿就给处置了,只是这一次情况特殊,还得问过娘娘才好。”见年无忧抱着枕头不说话,她便自顾自说下去,“那宫人已经交代了是在翠庭轩秋常在手底下的干活的,混进翊坤宫来,是想将那封家书偷回去。”

原来那封家书是秋愁写的,年无忧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正好,将那人押给皇上去,一举两得。”说着便立即精神抖索,跳下床穿了鞋。

“娘娘,这事儿又蹊跷。”书舞劝住她,“我派人查过秋愁的来历,她是自小就被人卖进温贵妃娘家的,后来跟着温贵妃一道入宫,哪里会写家书?”

刚才一时高兴地昏了头,竟然大意了。

年无忧坐回床上:“有人想借我的手除掉秋愁。”

“娘娘以为是谁?”书舞小声地问着,见她豁得站起来,匆匆走了出去,便一路跟着,一直跟到宴喜儿的住处。

“年妃娘娘好大的火气。”宴席拢了拢头发,自顾自倒了杯茶,还未喝上一口,便被年妃打落在地。

年无忧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提起来:“我没找你麻烦,你倒自找来了。”

“娘娘误会了,”宴喜儿挣扎着,“娘娘就算不顾虑臣妾,你可有想过年将军的处境?”

“他怎么了?”年无忧更用力了些,“快说。”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宴喜儿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年府名下一家织染坊被查封了,从面搜出了一百多件违禁的兵器,年将军很有可能被扣上谋反的罪名。”

“怎么会这样?”年无忧蓦地松手,忽又将她提起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娘娘太天真了,”宴喜儿不屑一瞥,“你以为这年头人人都在写家书,刚好等你来逮个正着,再公事公办地安个暗通款曲的罪名。”宴喜儿将衣襟帖整齐,笑着道,“听闻这个消息,臣妾心里也是万分着急,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年府若垮了,我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我那样拼命地争宠也是为了能在皇上跟前说上话。”宴喜儿盯了她一会儿,莞尔一笑,“娘娘也不用太着急,主子什么都没告诉你,想必是不愿你卷入其中,所以才让我这边使把劲儿。”

“你想怎么做?”

“我必须要得到皇上的宠幸,可是如今我前面挡着一块大石头。”说时,她的视线水一样地瞟过,“秋常在后来居上,臣妾有心有力也无处使。”

“她你不用担心,”年无忧摆摆手,“只是,你有把握除去皇上的疑心吗?”

“只要能见到皇上,臣妾便有七分把握。”

“好,我会帮你的。”年无忧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问了一句,“我宫里抓到的那个小偷真的不是你派来的?”

“年妃娘娘,臣妾愿意性命保证绝无此事。”

“你好好休息。”年无忧说着,便径直离开。

回到翊坤宫的时候,天边已经翻出了鱼肚白,年无忧回宫洗了把脸,便要准备向皇后请安去了。

“娘娘,您眼下都是青的。”书舞担忧又心疼道,“要不咱再睡会儿。”

“不,”年无忧摇摇头,“你将那个小偷绑起来,稍后押他去景仁宫,我要让皇后当着众妃的面处置。”

书舞照做了,她是最后一个到景仁宫请安的,身后捆了一个奴才,一跨进门槛,便听到女人们嗡嗡嗡地嘀咕。

年无忧请过安之后,便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那奴才原本说是受秋常在指使,后来却反咬年无忧一口,在非议之中,对着年无忧忠仆似地磕了磕头,猛地撞向旁边的柱子。“轰……”鲜血溅到地上,滴在了她的鞋尖之上。

“年妃啊年妃……”皇后长长叹息,“你怎么这么糊涂?”

前面假惺惺的铺垫,不就是为这一句吗?她总算知道,这奴才是谁派来的。

奴才留下的烂摊子也叫奴才们收拾了,景仁宫的地毯上干干净净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皇后罚了她面壁思过,众妃还要叫着皇后仁慈,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年无忧回到翊坤宫之后,两个宫人便将门口把住。因为她要思过,所以不能随意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