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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问归期未有期(24)

作者: 乔宁 阅读记录

他,究竟是谁?

恐怕,这问题连他自己都已弄不清。她若想弄清楚这一切,解开那些谜团,只怕得往羲王府里找,得往熟识这两兄弟的亲人们嘴里去挖掘。

“你在想谁呢?”

即便醉意深重,可心细如他,此刻两人交缠一体,每个喘息,每个心跳,乃至于每个眼神,都是相互牵引,她一分神,他便有所觉。

仿佛要惩戒她的不专心,他在柔软的胸房轻咬了一口,微疼,微痒,又有着异样的敏感,直教她难受得紧。

她咬住下唇,盈盈眸光,似水波流转,酡红娇态,清纯中带有一丝媚惑。

“你心底想着谁?”像不讲理的孩子,非得到想要的答案不可,他将她深顶在身后书柜上,在她体内尽情撒野。

娇软的身子一阵颤抖,几乎绞紧了他,逼他提前缴械。

“你希望我想着谁?”她柔声反问。

他咬牙,压下体内那阵骚动,扶紧掌下不盈一握的腰肢,将自己的刚硬埋得更深,几欲贯穿那份柔软。

她轻蹙秀眉,似感觉疼痛,见状,他心中一紧,连忙缓下来,不敢躁进。

“疼吗?”他不舍地问。

瞥见张狂的俊颜软化,眉眼之间浮现温柔,紧瞅不放的黑眸,满是体贴的关怀,眼前的人……不正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吗?

美眸泛潮,她微笑,笑若桃花,迷了他的心,他的眼。

然而,她笑着,笑着,不知怎地,就落了泪。

他吮去滑落颊上的那颗泪,问道:“哭什么?当真弄疼你了?”

她摇摇首,朝他伸出手,细葱般的指尖划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然后撑起乏力的身子,轻轻吻上。

他胸中一荡,柔情万千。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弥足珍贵。

他垂眸,一反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一吻,凌乱衣衫之下,身与身仍纠缠着……

书柜的书被撞得东倒西歪,散落在他的脚边,他不顾不管,时而温柔,时而凶猛,一次又一次攻掠,占据那份曾经被另一人拥有的秘境。

直至一阵浓重的喘息声过后,他靠在她身上,在她的怀里闭起了炽热的眼眸。

她伸出手,环住他宽厚的肩,一手抱住他的后脑,轻轻抚过他的发鬓。

他像是玩累了的孩子,又似撒了一场气,总算心满意足,愿意放过别人亦放过自己,就这么瘫靠着她,寻求慰藉。

“我们回房去,好不?”她贴在他耳畔轻哄。

“我还不累。”他闭着眼低语。

“可我累了。”她柔声抗议。

闻言,他总算肯睁眼,直起身躯,替她整理好凌乱衣着,而后兀自来到窗边的炕上,打横躺下。

她撑着虚软的双腿,缓缓走近,在他身旁的空位落坐。“王爷还跟我呕气吗?”

“不是。”他闭着眼,沉沉吐嗓。

“那为何不随我一同回房歇息?”

“我怕。”

“怕什么?”

“怕我自己。”

“王爷有什么可怕的?”

他复又猛然睁眼,眼中布满血丝,紧紧凝瞅着俯身回望的女人。

“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伤了你。”明明是属于自己的身躯,可他却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越发无法控制。

“王爷从未伤过我,您多虑了。”她探手欲抚上他的颊,冷不防地被他抓住。

他反握那只小手,拉至胸口处,就这么按在掌心之下。

“你说,这副身躯究竟是人还是鬼?”

“这是一副血肉之躯,怎可能是鬼?”她蹙紧眉心,目光迷惑。

他扬了扬唇,似嘲,似笑,可终究没有开口,并不打算解释。

又是一个谜团。

在他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的谜?

望着闭眼睡去的湛子宸,俞念洁的心头一阵酸软,甚是心疼,不禁俯下身,轻吻他眉间那道川痕。

就连入睡时都不得安宁,他究竟有多害怕“那个鬼”?

“那个鬼”真的是湛语辰吗?那么,十年前来到她面前的人,究竟是湛语辰,还是眼前这个继承羲王府的湛子宸?

望着那张饱受折磨的削瘦俊颜,俞念洁只觉得自己好似深陷泥淖,可她除了陪着他继续往下陷,一步步从泥淖最深处挖掘答案,再无他法。

【第七章】

眼前这座绿瓦红墙,占地广袤,描金大门前摆着两只白玉雕琢而成的石狮;据说,这对白玉石狮是太后赏封给老羲王,意义非凡,更显羲王府地位之尊贵。

俞念洁被牵下马车时,抬眼便看见那一对白玉石狮,又见眼前是高墙深门,与昔日她所熟悉的纯朴风光全然迥异,饶是素来冷静如她,亦不由得心下惴惴。

进了大门,开阔的前院花草扶疏,沿途所见的青衣奴仆,各自忙活,井然有序,见着他们一行人,随即下跪行礼,看得出来很是畏惧湛子宸。

“王爷。”几名年轻的朱衣男子出来迎接,看那俐落的脚步,便知个个皆是习武出身的练家子。

“安王听闻王爷今日会返京,早早便在东院花厅等着王爷。”

朱衣男子虽然刻意压低了嗓,可俞念洁就紧随在湛子宸身后,自然也听见了。

安王便是遭废的前任皇太子,听说此人性情乖张,我行我素,偏又是个不世之才,睿智聪慧,样样精擅。

传闻安王之所以被废去太子头衔,是因为他触犯了帝王大忌,至于是什么大忌,皇族之间噤若寒蝉,朝廷之上更是无人敢提,以至于到今日依然是个谜。

“带夫人去西院歇下,把胡嬷嬷找来,让她照料夫人。”听罢随扈的禀报,湛子宸便交代起穆池。

穆池颔首领命。

俞念洁目送湛子宸与那几个朱衣男子一同离去,见他一回到王府,面色格外冷峻,浑身散发教人胆寒的气势,她不禁心生怜悯。

她看得出来,回京的路上,他并不快乐,且异痛发作的次数越发频繁,以此推论,羲王府于他而言,并非是能安稳放心的家。

“夫人这边请。”穆池恭声道。

俞念洁道了声谢,尾随穆池的脚步,绕过了偌大前院,穿过院侧长长的漆朱游廊,来到宽广阔气的西院。

“王爷平日就睡在西院吗?”她好奇地问道。

穆池停步,回身道:“回夫人的话,王爷平日多在后院的紫竹林小阁歇息。”

俞念洁诧异,“紫竹林?”

穆池目光闪烁,飞快垂下眼,不敢与之对视,生怕她又往下追问。

俞念洁亦有所觉,她自然不会强人所难,便就此打住。

到了西院的垂花门下,穆池又道:“偶尔若是公务繁重,王爷亦会在西院歇息。”

听他极力替自家主子解释,似是怕她误会,俞念洁不免有些好笑。

“我到底是有夫之妇,王爷会安排我在西院住下,只怕也是有所顾忌。”

穆池正欲开口接话,却见通往后院的另一头回廊上,浩浩荡荡走来一群女眷。

俞念洁随穆池停顿的方向抬目望去,见走在首位的是一名风韵犹存的仆妇,她锦衣玉簪,打扮并不含糊,尾随在后的小丫鬟们,个个战战兢兢。

那仆妇昂首阔步走来,停在穆池的面前,毫不客气地道:“王爷可是回来了?”

对上一介仆妇,穆池竟不敢造次,点了点头,道:“安王来访,王爷前去面客。”

仆妇的目光一转,落在穆池身后的俞念洁身上。“这位是?”

“是王爷的贵客。”穆池答得简短,明显不愿多谈。

“贵客?王爷出了趟远门,说是前去求医,回府时却带了个女眷,这若是传了出去,成何体统?”仆妇面上笑着,句句却带着刺。

“乌嬷嬷,这是王爷的客人。”穆池提高嗓音道。

“我知道,太王妃也知道。”乌嬷嬷笑道。“是太王妃让我过来把人领去的。”

穆池一愣。“此事王爷可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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