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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做梦都想娶我为后(22)+番外

作者: 所梦 阅读记录

仿佛跪伏于神祗脚边的信徒,得到神祗垂怜似的低头,当付峻颤抖着继续低头,感受到少女双唇的柔软触感,便仿佛连全身血液都为她点燃,而心甘情愿地将所有的一切都献予她,哪怕能得到她片刻垂怜似的目光注视,都是这世上莫大的恩赐一般。

然而怀中的珍宝太过柔弱,哪怕是他已经控制了力道的亲吻落到少女身上,少女仿佛都控制不住般地瑟缩退避着,却如同无能为力的幼兽一般只能在眼显出红意,双眸紧闭着,仿佛遇到莫大的噩梦一般地微颤着睫羽,仿佛将要蹙眉醒来。

然而还是熏香的用效压倒了一切,沉沉的睡意还是压过了身体所有的不适,在感觉到那带着沉厚压迫,仿佛凶兽般可怕要将她吞入肚中的力道离开后,少女微蹙着眉,最终还是被安抚了下来。

回味着唇上残留的温度和柔软触感,付峻如同石雕一般一动不动地挺直着身子端坐着,直到身体中所有沸腾的炙热在逐渐离开那温软红唇终于平息下来后,方才敢再将视线移回到床榻上安眠的少女身上。

望着少女清丽得如同不该属于尘俗的柔白轮廓,付峻僵硬的身子方才在她平稳的呼吸中放松了下来,担心自己影响了她的安眠,付峻只能强忍着转移开视线,最终停留在她身后披散而下的长发上。

在看到她柔顺披散的长发后,付峻不能控制地伸出手,克制地宛如触碰什么易碎的瓷器般,轻柔地握住一束,感受着那份温和柔顺的触感后,他平静毫无波动的面上,如同冰面乍破一般,显出旁人难得一见的温和动容来。

大概是少女的这份美丽太过虚幻,只是这般静静看着,便给人一种仿佛掌控不住的流逝之感一般,付峻轻柔地握住她的一小束长发,便觉得陡然有了一种安稳之感。

真好。

付峻满足地想,他现在不是在书信,别人的描述,或者是幻梦之中看到他的莹儿。

他是真真正正地看着她,守着她。

这一刻巨大的满足感便让他只想保持着这个姿势,就这样平静而亘古地守着她安眠下去。

然而不够,还是不够。

身体中巨大的空虚感袭来,让付峻还想要做些什么,比如说想要将少女毫无顾忌地搂在怀中,比如说能够无时无刻真正看到她自然而真心的笑靥,比如说在众人面前,能够毫无顾忌地将她搂在怀中,然后向天下所有人昭示她是他的妻子。

妻子。

想到这个词语,付峻感觉身体中仿佛有什么被这个词语微微地触动着,涌现出难以抑制的渴望和暖意来。

他要让她成为,这世上无人可欺,无人敢觊觎,站在他身旁的妻子。

那一天,不会太远的。

男子将他指骨分明的五指克制地覆上少女的轮廓,许是这手掌已经在锦被上按压得太久,如今传来几乎发麻的感觉,温度却是已经热得不会让安眠的少女再感到半分不适。

男子克制着自己的力道描摹着少女的轮廓,微微擦过的略微粗糙触感引起了少女的些许不适,但或许是这份力道刻意压下的轻柔,让少女在被触碰时,仿佛察觉到了主人珍视而熟悉的心意,所以她不如先前一般地抗拒。

如同盛着这世上最细腻,却最不堪他一碰的珠宝一般,恶鬼贪婪失血的苍白面容静静望着,此时若是有外人,定能看穿男子冰冷如川的面容之下,涌动着最为滚沸,稍微不注意便可能灼伤自己和他人的深沉爱意。

这爱意包裹着恶鬼荆棘和杀意弥漫着的深渊,只显出无人能见的平静来。

“莹莹。”

仿佛从深渊唤出的轻声呢喃消散在这夜色之下,仿佛幽深得想要探进某人心里,最后却终是未能得到一丝回应。

……

从床榻上起身时,卫莹感觉到全身如同散架般的微痛来,看着窗外透进的灿烂阳光,她方才惊觉这一觉委实睡得太久太沉了,所以身上的疲乏虽然已经解开,身体上还是慵懒的,仿佛仍是打不起精神来一般。

但终归是天晴日朗的一天,望着那温煦的阳光,即使身子上仍有些不适,卫莹仍觉得一股放松般的惬意涌上身来,看来这一觉睡得固然有些久了,但却是她难得安眠无梦的一觉呢。

然而在想到梦中偶然浮现的几个片段,少女清丽柔白的面上不禁浮现出几抹羞红来。

不,也不应该说是无梦。

至少,她还是梦到了他,她梦到,她终于等到了金灯高照,喜烛燃燃的那一夜,然后那人——

吻了自己。

难得的,这场梦没让她心中浮现出什么沉痛的酸楚来。

反而如同大梦浮生一般的,她似乎置身世外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清楚这只是她晚间做的一场梦,又似乎是沉浸在其中,沉浸在这无尽的羞怯和喜悦之中。

也与今日的阳光一样,是一场美梦呢。

卫莹眉烟微弯地想着,在想要钻出床被时,却陡然感觉到身上不着一缕的触感,立马回过神来。

想到昨日在浴桶中睡去,可能让侍女将她抱进来的样子,卫莹微微蹙了眉,却又多了几分不解,她不该在这般大的动静中还毫无察觉。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只能将其归咎于自己昨天太累,睡得太熟了。

看到床旁细心放好,还用一层轻纱盖着防尘的衣物,卫莹从锦被中露出莹白得毫无一丝多余的手臂,将床纱轻柔放下后,方才将衣物飞快拿入,然后快速地收拾好了自己。

将侍女唤入时,两位侍女看到的便是铜镜前,少女还残留些许如云霞般粉红的白皙面容,还有那宛如盛着一湖春水般的涟滟黑瞳。

饶是她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少女的面容,在近距离的相对之下,哪怕只是在铜镜中看到少女清丽得仿佛镀上一层光芒的模糊轮廓,她们也陡然间有种仿佛呼吸被摄住的震撼之感。

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位贵人,而是从那清辉明月上落下的仙人一般,侍女们屏息专注地为少女梳妆着,仿佛多呼出的一口气,都会打破铜镜中映照着的清辉面容。

卫莹自然没有对她们的想法有过多察觉,在洗漱梳妆之后,想到仍受着伤的眉烟,少女如远山黛眉的面容浮现出一层清浅的愁意,便连这清浅的愁意,落入她人眼里,都美得如同画一般的似虚似幻。

“眉烟的伤势怎么样了?”

早就被嘱咐了该如何回答的侍女收回自己的视线,低头恭敬回答道。

“已经让大夫看过了,大夫说伤势处理得及时,所以没什么风险,只要在床上好好休息几日,就能彻底痊愈了。”

☆、安眠

另一个侍女添油加醋地说道:“如今服下了药,大夫嘱咐着多点休息,眉烟姑娘就睡下了,小姐若是有时间,不如婢子们陪着小姐,去看看静柯寺新养进来的几盆花吧,听说是一些京城里的贵人托在静柯寺里种的,为了沾染几分佛性。”

“对啊小姐,您若是不愿意出这院门,也要出出这屋子啊。院子里的梨花开了,一簇簇雪白雪白的,不知道多好看呢。”

几个侍女带着笑意地你一言,我一句地讲了起来,明明昨天还沉默寡言的婢女们,也许现在看着卫莹面上有了几分好面色,再想着他们主子的嘱托,更是下定了心思要让这位小姐将心神放在别处上,至少不能再想其它的一些烦心事。

卫莹踌躇着,却是一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其实她心中对侍女们所说的话已经有些意动,然而毕竟她还是在这静柯寺中,一介女眷在这寺庙中游荡,哪怕她已经做了自己可能被人非议的准备,也仍是不愿让京中的人多几道笑闻。

若是她们说的是其他,卫莹还不会如此心动。

然而她在卫府里沉闷惯了,过往的许多年都将心思放在这些花花草草上面,刚开始还是为了打发时间,后来就真的喜欢上了侍弄花木的日子,若真是让她在没有眉烟陪着,在这陌生的屋子里静静呆上一天,她也安不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