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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在你心上(15)+番外

曾好坐在那里,静静地观察慕一洵。没多久后,边上有两个女生在轻轻议论。

“你看,他就是慕一洵。”

“哪个?”

“第一排左边数过来第七个……他转过头来了。”

“不会吧?真的是他?刚才进场的时候我看见他了,以为是哪位模特或者不出名的男演员,他长得也太不像是艺术大师了吧,帅得要人命……”

“对了,是不是我们声音太响了……他好像往我们这边看过来了。”

慕一洵的确看过来了,当然不是看她们,他镇定地扫了一眼曾好,像是确认她是否乖乖地待在那里。

曾好立刻笑着点了点头,慕一洵收回目光,转过身,坐下,叠起腿。

演讲正式开始,文化部的领导发言后,几位大师级的人物登台说话,有些风格风趣幽默,有些风格犀利深刻,有些四平八稳,令人昏昏欲睡。

不同于前几位演讲者的主题内容,即对中国艺术教育现状表示担忧,或义正言辞批评后现代主义的缺陷,或嘲讽“j□j艺术”的散漫堕落,慕一洵的演讲风格干净利落,内容也很简单,主要谈的就是艺术带来的乐趣。

他说了短短四十分钟,最后引用了维特根斯坦和其徒弟的故事。

“维特根斯坦说,如果哲学到最后只是用一些佶屈聱牙的词汇讲述一个道理,或者无畏地给某事某物贴上专属的标签,而不是用最简单,易懂的通俗语言向旁人陈述生活最朴素的道理,那哲学的存在就没有意义。在这点上,艺术和哲学一样,如果到最后,不是呈现出最朴素,简单明了的生活,那完全没有意义。我不反对任何派别,也不会站队,存在即是合理的,问题是能存在多久,当然这些交给时间去判断就好。我可以做的只是代表自己,表达自己,告诉更多的朋友,艺术就是饭桌上的一碗饭,你坐着的一张椅子,你脚上穿的一双鞋子,艺术可以离你非常近,它不是高山流水,本质上,艺术和—”说到这里,慕一洵语音微顿,看了看手里的粉笔,“就和粉笔是一样的,一个名词,一个称呼而已,你无需敬畏这两个字。如果你敬畏这两个字,逐渐将它排除在生活必需品之外,觉得你不需要这个东西,认为这个东西没有半点实用价值,那将是它的悲哀。”

……

话音落下,他抬眸,目光不经意间碰到了曾好的眼睛,仅停留了一秒,他微微侧过头,看了看主持人,示意自己的部分结束了。

曾好屏气敛息,双手紧紧交叠在一起,耳朵是短暂的静默,那一刻,她看清楚他眼里的笃定,智慧,气度和修养,好像有些明白了为何夏奈会如此迷恋慕一洵。

结束后,自然有一堆人围在慕一洵身边,其中以女性居多。女学者,女学生,女记者,女领导,女工作人员等等。

“慕大师,我有问题。”

“慕大师,我有困惑。”

“慕大师,你对现存的艺术教育现状有何看法?”

因为提问者太多,慕一洵被里三圈,外三圈地围住。当然在曾好眼里,那些女人都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否则为什么在提问的时候要眨眼睛,微微撅起嘴巴,语气那么嗲,手肘一次次“不经意”地碰到慕大师的胸口,还要频繁地撩头发?

曾好走过去的时候,被前面一个女人的高公分的高跟鞋狠狠踩了一脚。

“啊。”曾好忍不住低声哀嚎。

“抱歉,我没看见你。”女人回头,一脸歉疚,“没事吧。”

正被众星捧月的慕一洵突然开口:“曾好。”

“我在这里。”曾好赶紧挥手示意。

“小心点,别再被踩着了。”慕一洵提醒了她一句后又低头,手握着碳素笔,继续为“好学者”们讲解。

只是,他一句关心的问候,让所有女同胞齐齐回头,目光复杂地落在曾好身上。

“她是谁啊?”“慕大师的女朋友?”“别瞎说,慕大师是单身,是单身,网站的简历上标注他是单身。”“无名指上也没有装饰品”“可是凭什么那么温柔地对她说话啊?”

曾好略感尴尬,不过慕一洵没说话,她也不能主动解释,毕竟这是大师的场子嘛。

只是等了很久,慕一洵也没有解释曾好是谁,于是在女同胞们逐渐“哀怨”的眼神中,曾好心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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