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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在你心上(94)+番外

再者,他的声音低而不虚,沉而不独,吐字归音清晰精准,节奏把握得很好,落在在场每个人耳畔,不亚于是种享受。

曾好也听得入迷了,冷不丁发现有人拨开了人群,来到她的身边,她往边上退了退,那人却不动声色地靠过来,她抬眼一看,竟然是越锡廷。

越锡廷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姿态闲适地站在曾好身边,低头和她打了个招呼,很自然地将目光投向展览台上的慕一洵。

因为人多,大家不免摩肩擦踵,越锡廷贴得她很近,让她很不自在,欲往另一边挪一挪,无奈站在另一边的几个人纹丝不动。

越锡廷握拳在鼻尖低咳了一声,状似无意地去取口袋里的方巾,抬臂的时候,手肘轻轻抵在曾好的手臂上,曾好微微皱眉,将原本放松的手收回来,抱臂在胸,呈现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

“抱歉。”越锡廷轻笑了一下,语气很是轻松。

台上到了提问时间,慕一洵和参与者互动。

有名工作人员捧着几个耳麦和迷你话筒快步走来,一边走一边轻声说不好意思让一让,曾好正凝神看着台上的慕一洵,忽然感觉左肩膀一沉,低头一看,是越锡廷保养得当的手,他揽过她的肩膀,低声道,“当心点,别碰到别人。”

工作人员迅速矮身从曾好面前穿过,越锡廷的手却没有及时从她的肩膀上拿下。

台上一阵静默,慕一洵似在思考如何回答刚才某个人问题“您如何看待中国油画几十年来,因为画风变化太快,导致油画发展不平衡,基础薄弱的现状”,只不过他停顿的时间过长,众人发现他面色沉静得有些异常,尤其是眼睛,活像是急骤结冰的寒石。

曾好低斥:“拿开你的手。”

越锡廷闻言从容地将手从曾好的肩膀上挪开,嘴角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慕一洵挪了挪话筒的位置,低沉悦耳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个人觉得……”

“你觉得慕一洵他很有魅力吗?”越锡廷开口,见曾好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自顾自地说,“作为一个艺术家,他无疑是成功的,受到很多人的追捧,但作为一个慕家的继承人,他显然是不合格的,违背家族的意愿,弃商投艺,无视慕氏旗下那么多企业的发展,多次忤逆他父亲,甚至闹到父子俩要决裂的地步。”

越锡廷停顿了一下,声音带着警告:“曾好,他是个很复杂的人。”

“不。”曾好的声音轻而坚定,“他是个很简单的人。”

也许慕一洵的家族很复杂,但对曾好而言,他是个简单的男人,他一直说自己想说的,做自己想做的,不会在意别人的说法,也不会干涉别人的自由。

他光明磊落,他的作品和他的人都是如此。

越锡廷蹙眉,显然认为曾好对慕一洵的评价过于天真。

“复杂的人是你。”曾好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越锡廷微微一怔,脸色难看了几分。

慕一洵的发言结束,淡淡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离开了现场,自由活动正式开始,在场的人陆续散开,抱着轻松的心情欣赏慕一洵的作品。

曾好瞪了一眼越锡廷,转身穿过人群,往慕一洵的个人休息室找过去了。

酒店为慕一洵安排的个人休息室在2103。

曾好走近时发现门是虚掩的,留了一条很细的缝。

慕一洵正靠在沙发椅上休息。他闭着眼睛,手背贴在额头上,坐姿慵懒,双腿伸直交叠,西服外套搁在一边,他只穿了一件浅灰色的竖纹衬衣。

曾好扣了扣门:“慕一洵。”

“进来。”他放下手,睁开了眼睛。

“你在休息?”曾好轻轻带上门,“等会还需要回现场和工作人员确认一下后面几天的流程吗?”

慕一洵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曾好想起午后在艺术会议厅,他说的那句“刚才的事,等会再和你说”,顿时有些头皮发麻。

慕一洵坐直了身体,收回了长腿,显然等着曾好过来。

曾好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他伸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头发:“你之前向我保证,不再喜欢他,还记得吗?”

“……”曾好叹气,“我记得,你真的不用一次又一次地提醒我,好马都不吃回头草,何况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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