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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且听一曲将军令(212)+番外

作者: 默默的听 阅读记录

「匈奴失去我,按照破六韩拔陵和敏何查的能力和…突厥的支持,足以继续带领联军前进;而周朝失去你,士气大降之余,余下来的将军之中,贺齐擅守不善攻,牛继宗、冉封等人都只能算得上是猛将,而不是将才。但他们稳扎稳打之下,能够凭借周朝的庞大的后勤打消耗战,把匈奴和突厥两族彻底耗死。因为你的死,即使匈奴和突厥想要投降议和,恐怕周朝太上皇也不会接受。」呼韩邪疯还疯,但一番说话说得有条有理。

呼韩邪扬起嘴角道:「而且,只要你死了,你那小情人怕会为了你而倾尽一国之力为你报仇,杀尽匈奴一族吧!」尤其是看到他和李敛两人手牵手「殉情」的情景。

不得不说,呼韩邪突然间有与李敛一起去死的念头,除了因为上述的考虑及对李敛那股特别的感觉外,为了让冯子芝这个杀千刀的「大敌」伤心欲绝也是其中一个极大的理由。

想当初呼韩邪派往周朝的探子把偶尔探听到周朝天策府统领和东厂厂公是一对的消息传回匈奴后,呼韩邪在大帐里呆坐了一天一夜。他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曾经猜想过也许李敛身体有疾或者有龙阳之好,才没有娶妻,还把侄子过继到自己名下,但无论如何怎样都没有想过李敛居然是与冯子芝那条美人蛇是一对的!!!

回神过来后,呼韩邪不止一次讽刺周朝皇帝真是个窝囊废的!连自己身边的太监和身握重兵的将军搞在一起也不制止,如果哪一天因为这样丢了皇位、丢了性命都是他自找的!(皇上委屈:父皇不准朕制止,这怪朕咯!)

李敛身子一僵。

的而且确…有这种可能……冲冠一怒为蓝颜这事,小芝是一定做得出的。

李敛倏地觉得自己肩膀变得沉重起来。

说话间,一直兜住呼韩邪并承担着李敛重量的蔓藤网终于忍受不住,断裂了。

呼韩邪没有丝毫的慌张,该说的他都说了,现在走向他计划的结局而已。

冷风呼啸,眨眼的功夫两人身子已落下数丈!

握紧李敛的手,闭目待死的呼韩邪突然感到身上的失重感一顿,讶异的睁开眼睛。

该不会这么幸运又掉落到蔓藤网里去吧!?

「…嗯……」

却是李敛在跌倒的时候,用右手在崖壁上拼命乱抓,得老天爷怜悯,竟然被他捉住了一块凸出来的山石。

他单手悬在那里,另外一只手还要牢牢捉着呼韩邪,显得危如累卵。

「放弃吧!你撑不住的!」呼韩邪好意劝说。

李敛深吸一口气,「你·他·娘的闭·嘴!!!」热血上涌之下,他只觉自己的内伤都仿佛好了几分。

呼韩邪乖乖地闭嘴。

李敛天生神力,就是举起三个呼韩邪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现在身受重伤,所以拉着呼韩邪倒是显得艰难无比。

「呼!呼!」他双脚摸索着,蹬在崖壁上的凸凹之处站稳。

李敛站稳之后,咬紧牙关,开始奋力向上爬去。

他的右手早已经被凸出的山石树枝蔓藤连刮带擦的血淋淋一片,于是,攀过的地方都留下一个清晰的血手印。

一个人爬上去已经不容易,更何况还要拉着呼韩邪这个拖油瓶(死猪)。

看得连呼韩邪都不忍心了,「你放手吧!」没有他的拖累,李敛就算不能爬回崖顶,都应该留等到援军的到来。

「你·他·娘的闭·嘴!!!」头也不回的再次吼道。

呼韩邪怔怔的看着这个死死抓住自己不放,只靠一只手臂的力量使劲向上用力攀爬的背影。

「呼!呼!呼!呼!」李敛大口大口的呼吸。

「值得吗?」

「我天策儿女敢作敢为!我他娘的就当把命还给你!」李敛气运丹田,不顾体内的重伤,再一次爆发内力。

呼韩邪默默不语。

良久,李敛两条胳膊都已经酸麻透了,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他的右手已经被磨擦去一大块皮肉,尽是鲜血淋漓,伤口中还夹杂着一些细小的沙石和木刺。而他的左臂因着强行用力的关系,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从手臂一滴一滴的流淌到手心。

看着即使如此,但仍然没有松开自己的手的李敛,「贾敛!要是今次大难不死,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呢!」语罢,呼韩邪终于不像一只死猪任人拖曳,他抓住了一块凸出来的尖石头。

「呼!呼!呼!」李敛低头瞄了他一眼,依旧气喘吁吁却露出一个笑容。

归雁谷四处都被点起火焰,被困在谷中的匈奴骑兵有的慌不择路之下,堕马被践踏死;有的被寻仇或误伤之下,被自己人用兵器杀死;有的幸运地误打误撞找到秘道出谷,却来不及开心之际,就被林寒留在秘道外的天策将士射死。

「厂公!找到了!元帅在这边!!」

当冯子芝带着暗士好不容易从一片混乱的情况下,寻到李敛的时候,便惊恐地看到李敛单手抓着一块石头摇摇欲坠,黑色的劲装被山风吹得鼓荡,仿佛随时都会从崖壁上掉下来。

一声惊呼险些冲口而出,冯子芝生怕会影响李敛,一个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他连忙死死咬住了嘴唇,因为用力过猛,口腔里弥散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他丝毫不察,只记得自己低声吩咐暗士想办法救人后,便一眨也不眨地紧盯着李敛,生怕自己眨一下眼睛,这个人便就此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中……

第一百二十二章 碧露丹

待暗士把李敛和呼韩邪二人救上崖后,李敛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一动也不动, 胸口没有起伏, 仿佛……

看着自己最惦记担忧的身影就在前面,但冯子芝像是被定身似的,双脚牢牢地贴在地面, 没有前进半步。

他痴痴地凝视着地上那个自己闭上眼都可以清晰绘制出轮廓的身影。

冯子芝想要上前去紧紧地抱着李敛, 但又怕爱人已经……

狠辣无情的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厂公罕有的迟疑了。

短短五、六步的距离此刻犹如难以跨越的天堑, 暗灰色的眸子里慢慢染上浓浓的哀伤、绝望。

「嗤!孤这么多年怎生就没发现你冯延年居然这么如此的婆妈?」被李敛的情况好太多的呼韩邪,半躺在地上嘲笑冯子芝那副要死不死的样子。

他毫不在意旁边一众「救命恩人」的怒目而视。

难得看到死对头脆弱失态的一面, 他还不使劲地踩下去才怪!

睚眦必报的冯子芝面对呼韩邪的嘲弄充耳不闻, 只抿紧嘴唇, 迟迟不肯迈开脚步。

「难道被阉了, 连性格都会变得娘气婆妈吗?」呼韩邪打铁趁热,乘胜追击,李敛的情况他最是清楚的了, 现在不尽情讥笑冯子芝, 只怕以后都没有机会的了。

然而,地上闭目晕昏过去的那人好像感觉来自呼韩邪的「险恶」用心和自家爱人的哀痛欲绝。

「咳…咳咳……」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响起, 打断了呼韩邪的挖苦,同时也让冯子芝因良久看不见爱人有动静, 一双泛起死寂之意的眸子里重新焕发出一轮名为惊喜的耀眼光彩。

「你…你感觉如何?身子哪里不适?」冯子芝三步作两步的大步向前, 手足无措地跪在李敛身边, 注意到爱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恼怒地转头就是一句:「一群没眼色的货!没有看见元帅身上的伤吗?还不快替元帅包扎!」

「咳…咳…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李敛强行撑起虚弱的笑容,安慰道。

「…咳咳…这家伙的性命…是我的了…他…咳…说要做牛…做马…咳咳…为奴为婢…报答我……咳咳咳……」他无视呼韩邪在一旁不住地叫嚷自己从来没有说过要做牛做马、为奴为婢这话。

「你要是看到他心烦…就尽管抽他鞭子吧……」刚才即使在昏迷之中,但也好像听到呼韩邪挑衅的说话,再说小芝和呼韩邪一向不对头,所以自己说这话一定不会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