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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80之先赚一个亿(236)

韦青这才放心了点:“上次你爸托战友给你带去的绒裤和护膝,记得平时穿戴上,别怕臃肿就不穿,到时候冻着。还有你姐姐给你织的围巾,也记得出入戴着。”

“嗯。……妈我知道了,都穿着呢。你们也保重身体,现在在吃年夜饭吧?”向城对着话筒喊,线路杂音太大,一直滋啦滋啦的。

“是的是的,我们几家人聚在一起凑个热闹。”韦青眼眶忽然湿润了,“就缺你一个了。”

邱明泉在一边默默坐着,看着身边姐姐忽然也红起来的眼眶,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

……白雪皑皑的边陲小镇上,孤零零的小街上没太多人,街口处一个绿色的邮政局牌匾又破又烂,可是里面却满满当当的全是排队等着打电话的人。

向城身后排队的人已经不耐烦了:“喂喂,长话短说啊,这么多人可都等着呢!

“妈,就说到这儿吧……你们好好吃年夜饭,我就来拜个早年的!”向城慌忙大声地对着话筒喊,伸出衣袖擦了擦夺眶而出的泪水,“我挂了啊,妈!”

他赶紧回过身,冲着身后不耐烦的男人露出一个求恳的笑:“我再打一个,马上就好,抱歉抱歉!”

“搞什么啊……大家都是三五分钟的,自觉点啊。”那人不爽地抱怨,可是看到他眉目如画笑容歉然,终于不吭声了。

向城急切地从裤兜里拿出一张小纸条,按照上面的国际长途电话号码,开始拨打。

“嘟嘟——嘟嘟——”盲音一遍又一遍。

他身后的人终于再次忍不住了:“喂喂,占线了就算了啊,哪能一直占着位置啊!”

向城焦急地听着电话里的盲音,终于忍不住问一边的工作人员:“叔叔,请问国际长途为什么打不通啊?是过年线路繁忙吗?”

柜台里的胡子大叔翻了个白眼:“咱们这小地方,没接国际线!”……

“向城向城,快走吧,就等你一个呢!”邮局门口,四五个大男生焦急地催促起来。

“来了来了!”向城匆匆放下电话交了款,转身向着门口跑去。

几个男学生都穿着厚厚的绿色军大衣,带着厚厚的棉帽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可是邮局的门一开,外面漫天的风雪依旧刺激得所有人一缩脖子。

外面停着辆大卡车,后面的车厢里堆放着一大堆镇上采购的大白菜和成筐的土豆,几个学生嘻嘻哈哈地跳了上去,挤在后面。

披着巨大的塑料布,几个男生躲在下面,躲着外面肆虐的风雪:“打完报平安的电话赶紧回去了,大过年的!”

“有什么区别吗?又没有年夜饭吃,就一顿白菜馅的饺子,连点肉星儿都看不见,我都快馋疯了!”

“别抱怨了,指导员不早说了吗,运进来的猪肉有限,得先送给受灾的群众过年。”

“过什么年啊,明天一早还得去铲雪呢,大型机械车在路上又被塌方堵了,走路全靠腿,说话全靠吼!”一个男生嘟囔着。

“妈的,下次不打电话了,我一打电话。我妈在那边就嚎啕大哭,我跟她说没危险,真危险的地方有大兵哥哥在前面顶着呢,她就是不听。”

另外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学生大大咧咧地道:“就是,我妈也哭得我心烦!”

“下次个屁啊……我以后再也不主动要求来了,这不是想入党吗?”另一个学生哭丧着脸,举起手端详,“我这手上的血泡都没断过,疼死了啊啊啊!”

向城坐在大重卡的车厢最外面,大片的塑料片这挡不住所有人,他半个背脊露在外面,默默听着大家的聊天,一声不吭,红肿的手却紧紧抱着胸前和脖子上的那条银灰色围巾。

那是姐姐帮他织的。

出了小镇,道路渐渐艰难。旷野上的天色早就黑了,呼啸的风声夹着雪粒子拍打在车厢里,很多人渐渐因为寒冷而安静了,互相依偎着瑟瑟取暖。

“喂,向城,你挤进来点。”他身边的同学使劲往里挪了挪,“半只手露在外面举着塑料布,该冻僵了吧?”

向城从遥远的思绪里回过神。摇头笑笑,没动窝儿:“没事,手上冻疮都破了,早没感觉了。”

这是真话,冻疮在暖和的地方才会又痛又痒,现在露在风雪里,反倒僵得没知觉了。

“第一次长冻疮,难受吧?俺们老家可冷了,我年年长冻疮!”他身边的男生得意地挺起胸。

“我靠长冻疮很骄傲吗?你那是年年都犯的老毛病,人家向城可是冻出来的,干活也太狠了!”向城身边的同学好心地捅了向城一下,“我说你也真是实心眼,干活大差不离就得了,就你不偷懒。不累吗?”

向城淡淡地笑了一下,有点茫然:“有吗?我没觉得累。”

“有种。瞧你那细皮嫩肉的手,我还以为你只会弹吉他!”

“我还记得新生迎新晚会上,向城弹得可好了!你不知道,我们班一堆女生都看着他流口水呢!……”

“哈哈哈是啊!话说向城你咋不谈恋爱啊,就凭你那一手吉他和摇滚,把妹简直是手到擒来吧?”

大一军校男生的苦中作乐的笑闹声随着卡车的颠簸渐渐去远去,消失在风雪连天的旷野。

……

饭店的包厢里,封睿依旧在苦苦思索。

所有刚才的信息一直在他心中打转,忽然地,一个词停留在心间。

五月回来……五月。

他这种魂魄状态,一直有种奇异的直觉预感,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向明丽要去俄罗斯的那一刻,他竟然有种毛骨悚然的害怕!

他的脑海拼命地疯狂搜索着前世的记忆,所有的知识、轶闻在脑海中飞快闪过,一片缭乱中,忽然地,一段记忆深处的新闻忽然就跳了出来。

……虽然没有身体,可是这一刻,封大总裁只觉得仿佛有种发凉的感觉沿着脊椎直通大脑,叫他满心惊恐!

“快点阻止你姐姐!不能叫她去这时候的俄罗斯!”他失声惊呼出来。。

邱明泉大吃一惊:“怎么了?你说清楚!”

封睿心思急转,整理了一下思绪,假如他没记错的话,这个时候开往俄罗斯的火车,正有一群穷凶极恶的劫匪在流窜作案。

不不,不是一伙,是好几伙!

他已经想起来了,前世他在向元涛那里,看过一本建国以来的大案要案纪实,那是多年以后整理和公开的。

早些年,乘坐开往俄罗斯这趟列车的,还多是因公事出差的学者、官员和公务人员,上座率也稀稀落落。

可是到了后来,有些人发现了一个倒卖的商机,往来俄罗斯和内地之间贩卖彼此稀缺的商品,就能赚到大钱!

彼时的俄罗斯刚刚从土崩瓦解的前苏联分离出来,轻工业几乎是空白,国内急缺各种小商品,而中国内地却恰好有不少直销的国营老厂的积压货,比如暖水瓶、脸盆、塑料制品等等,几毛几块的便宜小商品只要贩到俄罗斯,就是几倍甚至十倍以上的毛利!

同时,回程时带上一点俄罗斯盛产的毛皮、手工艺品等等,回到内地又能再赚上一笔,这样一来,不少人就通过辛苦往来这趟列车,实现了人生暴富的第一步。

鼎盛时期,这趟列车充满了来自各个省份的倒爷们,一个个怀揣巨款奔波于燕京市和俄罗斯,导致了一张几十元的车票价格飙涨到黑市价几百美元,还一票难求呢!

封睿简单地向邱明泉解说了一下状况,邱明泉更加茫然,一边在酒桌上吃菜,一边在心里偷问:“这有什么不对吗?”

封睿长叹一声:“整趟列车上,后来都充满了怀揣巨款的倒爷,你觉得呢?”

邱明泉略一思索,只觉得悚然一惊,忽然也明白了。

这么多的钱聚集在一起,有财富的地方,又怎么会没有罪恶?!

“有劫匪吗?”他立刻抓住了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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