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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油瓶(31)

她毫不怀疑这家佑希的速度和攻击力,而阿喻在她心里的印象还多数停留在小时候被欺负得不知所措的哭包。

要是让这一拳下去,那还得了?她下意识伸手去拦,却被白言喻按着腰身一压,然后被他借着惯性挪到了墙角,躲开了佑希的攻击,却还维持着抱着她的姿势。

江伽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他手上“什么时候还黏黏糊糊的,没躲开怎么办?”

却见那家伙只是笑,江伽被他弄得没了脾气。

佑希一击不中却没再步步紧逼,他虽然行事冲动,但并不是没脑子,刚刚出其不意尚且被躲开了,现在死丫头还在那边呢,被波及到了怎么办?

他看了看白言喻,气笑了“念你是阿泰哥们儿的份上,我不想让他太难看,可你对谁对手动脚呢?”

此时辰希也来到了他们面前,看着白言喻表情不复平时的温和道“白家公子,似乎不怎么知道初来乍到的规矩。”

白言喻看着他们俩,想到刚刚这两人明目张胆的自称是她兄弟,顿时心中涌现尖锐刺耳的不悦。

呵!这些家伙算她哪门子兄弟?

他眼神很冷,脸上却浮现出让意味深长的讽笑,明明一句话就解释得清的事,他非要换一种说法。

他说“嗯!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的话,对她做什么都是可以。”

说着还在两人越发锋利的视线中,将抱住江伽的怀抱收紧。

第22章

陆佑希不是没见过没脸没皮对着女孩子耍流氓的货色, 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但敢把让他不快的事当面以挑衅的姿态做出来的,除了自己的兄弟和小舅舅,陆佑希还真是前所未见。

他们这些人,天生拥有的资源摆在这儿,有他们这样家教清明看事明白的,当然就有发家没多久浑不知自己骨头几两重的蠢蛋。

但是白家显然不在此列,虽然从上一代开始他们家就因为产业链特殊的原因和欧洲那边关系密切, 近些年甚至直接将重心转移到那边。

可要说家族的崛起历史, 几乎和他们陆家是同一时期的,所以祁泰一说白家他们就能对号入座, 毕竟不是每个姓氏都需要他们花费记忆的。

陆家虽然产业遍布全国, 但起点是在这里,经营多年的一座庞然大物, 在本省甚至不是地头蛇可以形容的, 这里的池潭本就是他们的龙宫。

白家的继承人分量虽重,但想要在这里, 在陆家人面前肆无忌惮尚且还目中无人了点。

陆佑希冷笑一声, 被这样挑衅到了极致反倒比刚才冷静得多, 至少浑身的站姿走位没有再做出攻击的倾向。

他缓步走过来, 视线忍不住落在江伽腰间的手臂上, 眉心一压,本就可怕的气势显得更阴沉了。

然而白言喻却全然不受此影响一般,江伽甚至诡异的能感受他心情不错的样子,貌似佑希的样子愉悦了他。

陆佑希伸出手, 抓住白言喻的的衣领往前一拉,白言喻也完全没有躲避的意思,被他拉了个正着。

两人距离变得很近,彼此能感受得到对方对自己毫不掩饰的厌恶。

而江伽随着他俩的动作被夹在中间,她还比他俩矮大半个头,平时看着高挑有气势的女孩子这会儿跟个鹌鹑似的。

佑希冷笑着说:“白家的,可能你在欧洲太久,不太了解国内的规矩。好不容易回国一趟,意气风发的来,心满意足的走不好吗?”

“相信我,丧家犬一样离开的姿势并不好看。”

这就是在以陆家三少爷的立场说的话了,这甚至比直接动手还严重。

白言喻却像没听出他明显的言外之意一样,衣领被揪住并不舒服,他的神色却依旧漫不经心。

他笑了笑,天赐的好相貌仿佛在嘲弄陆佑希自己说的话从根本上就站不住脚。

“当然,我从不质疑陆家在这片土地上的能量,我可是很尊重两位的立场的。可我白言喻虽然不才,也没有在你情我愿的事情上被你陆家攻讦的道理吧?”

“虽然你们的关切让人感动,但真的不需要征询一下本人的意见吗?”

说着最后一次强调道:“我说过了,唯独我可以对她做任何事,希望你们也不要质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不要说是佑希,饶是心有城府遇事极少激进的辰希都被他这不要脸的话气得快吐血。

结合这家伙的长相,他的话很容易就被双胞胎解读成‘是是,你陆家是牛逼,我一条过江龙惹不起惹不起,但我和女孩子你情我愿,做哥哥的关切是好的,但是人家自己愿意的你们就洗洗睡吧。’

而最让人生气的还是对于这家伙的话,他们并不能把握十足的反驳,证据就是他们至今为止没在江伽身上感受到对这家伙的一丝抵触。

辰希心说行啊!他以为在则北那里已经对这丫头的做事干脆,想干就干有了一定认知了,可现在还是不得不佩服她某种意义上来说比他们还任性随意的做法。

被戳到了逆鳞就上手揍,遇见对眼的男人就跳过中间的环节开始黏糊。

这家伙的恋爱观原来是这么直接的吗?意外的挺大胆刺激的啊?

可是他们长得也不比这小子差,她怎么就没对他们一见钟情呢咳咳咳!!!

辰希回过神来,对自己车胎打滑差点收不住的思维表示唾弃,想什么呢。

但比起他凡事都要在脑子里琢磨两圈的性格,佑希的反应则直接得多。

他低头看着江伽,眼中是饱含戾气的不可置信与恨铁不成钢——

“喂!你该不会真的半个小时不到就被这混蛋勾走了吧?看着我们你还能被其他人勾走,你对得起我们吗?你在下谁的面子呢?”

饶是江伽也被这神奇的逻辑打败了,合着在这家伙眼里,有他们身边还能看上别的人就是十恶不赦了。

这到底得多自恋多不要脸才能说出来的话啊?照这么说迷恋偶像的女孩子就都不用谈恋爱了是吧?

不过现在不是吐槽这家伙的时候,她弟到底在想什么才会说出这么引人误解的话?

果然还在生她气吧?所以顺手就给她挑了个事?这家伙十多年不见还是这副坑人不眨眼的坏心眼。

当初在她家被小胖子他们欺负过一次,那时他打架是不会,不过后面可好几次把那群熊孩子坑得够呛。

骗人家捅马蜂窝吃生桑葚在池塘里打滚,只要他来,那群熊孩子来挑事后被江伽揍了一顿之后,大概率回家还会被父母收拾一顿。

她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把人诓去干那些蠢事的,明明他并没有和人家说两句话,而且农村孩子显然比他更有生存常识。

可就是每次都上他的当,不能不说神奇,但坑到自己身上就不是愉快的事了。

江伽的反应也实在,掰开缺德弟弟的胳膊,从两人中间夹心饼干的位置里退出来。

胳膊一伸抽手就是一巴掌扇他弟后脑勺上“随便做什么都可以对吧?那我也可以咯。刚看完舞台剧控制不住来两段是不?演什么呀?剧本给我看看呗!不看我怎么配合你啊。”

白言喻被怼得节节败退,都快退到墙角了,这才回忆起当初满腔灵活的小聪明被她姐以力破巧的直白行事压得无力翻身的事。

简称被姐姐支配的恐惧。

面对双胞胎时强势得意游刃有余的气场荡然无存,他眼神闪烁,神情讷讷,浑身散发着被钉回自己生物链位置的萎靡气息。

嗫嚅道:“那,那我说得也没错啊,只不过看人家怎么解读而已,见到别人亲密问都不问就不由分说盖棺定论的人又不是我,反正我一个字都没乱说。”

江伽看着他,一副‘你推,你尽管往别人身上推,九尾狐玩什么聊斋?挑事的时候可是看你高兴得很。’

她不知道这孩子怎么这么讨厌双胞胎他们,这很明显,只要不迟钝就能从他们的对峙中感觉得出来,那好像还不是愤怒意气时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