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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油瓶(38)

但这边除了少数学生注重隐私拒绝之外。连房间打扫都定期有人做, 更何况把埋汰的环境留给下一个人, 这么高的住宿费也不是白收的。

江伽打开行李箱帮他把衣物一件件分类挂好, 中午午餐时间挺长, 而且下午也是自习课, 倒是稍微迟到一会儿也没什么。

说了不给收拾房间的人结果一来就开始自觉自愿的忙活,白言喻心里暖暖的笑了笑,听他姐的吩咐去厨房淘米先将饭蒸好。

江伽动作也快,两个箱子的东西十来分钟也就腾出来了, 到厨房电锅里已经开始散发米香。

她打开冰箱,从冰箱里拿出食材,这还是她吩咐备的,阿喻虽然不至于是厨房白痴,但也仅仅是煮泡面知道加火腿肠和鸡蛋的程度,哪里知道该置办些什么。

家里开餐馆的动作要比一般人快,江伽两个灶同时开火,一个烧汤一个炒菜,不一会儿就弄了鱼香肉丝,麻婆豆腐,还有番茄鸡蛋汤。

两菜一汤两个人足够了,她做好的时候米饭也才刚好没多久,半点不耽误时间。

白言喻怕他姐烫着率先把汤端了出去,菜上桌米饭也盛好后顿时食指大动。

其实从小在欧洲长大的他口味比较偏西方,更何况国内的老家也不在这个省,口味也略有偏差,但就是没有哪一顿饭能够像现在这样让他胃口大开的。

姐弟俩正准备吃饭,就听到客厅传来了敲门声。

白言喻不悦的放下筷子去开门,看见门口站着一皮肤黝黑,笑容灿烂,露出一口白牙的少年。

少年估计是搞运动的,体格看着就不错,浑身洋溢着元气和健康。

只不过白言喻这时候无差别嫌弃任何打扰到自己的人,尤其这家伙还贼眉鼠眼的透过门缝往里看,就更让他不悦了。

“有事?”他皱眉道。

少年收回目光,对他的脸色视若无睹,热情道:“哦哦!我叫秦放,住走廊另一头的,这层楼就咱两个人住,哥们儿你叫什么名字?以后一起玩呗。”

“所以呢?有事?”白言喻没回答他的问题,赶人态度很明显。

这时饭厅里江伽远远的问了句“阿喻!外面有客人吗?要不要进来坐?”

秦放闻言就打算从善如流的进去,可脚步一抬就被白言喻挡住了“现在不方便待客,请自便吧。”

说着要关门,秦放见他不接茬,忙抵住门道:“别别,哥们儿!实话告诉你吧,今天食堂有病,菜单里全是乱七八糟的什么玩意儿?”

“我昨晚才旅游回来,就指着吃两口香辣下饭的家常菜,你看你这屋里的香味都飘我那边去了。”

“要不咱俩搭伙?放心,伙食费我会出的,碗我来洗怎么样?”

说完见他舍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秦放有点急,平时没什么,出门在外一个多月真的是会疯狂想念家乡吃食,没东西刺激还好,香味一勾上来那就跟烟瘾犯了一样能忍?

正要继续加筹码,就见舍友往后一退,他一喜以为让他进去呢,‘碰’的一声眼前就只剩下一堵做工实在的木门。

白言喻若无其事的坐下继续吃饭,江伽虽然离得远,但这里毕竟就这么大的面积,稍微也能听到门口发生了什么。

她盛了一碗汤给阿喻,不赞同道:“搭个伙而已有什么?你该让人进来的,要一起住这么久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交两个朋友多好。”

白言喻不置可否,他给人的印象并不孤僻,在人际交往中也能游刃有余,交朋友没什么,但如果交朋友伴随着随时被打扰的风险,那就不是自己乐意见到的了。

江伽见他固执别扭,摸了摸他的脑袋,突然有点好奇他这些年到底过的什么样的生活。

有足够多的关爱和重视吗?那个人有没有在母亲的立场上尽心尽责?其他的家人呢?他至今为止的人生是不是一帆风顺?

江伽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一切,但直觉却拼命的叫嚣着阻止她直接问出口。

等姐弟俩吃完饭收拾干净厨房,又在这边看了会儿电视小睡了二十分钟的午觉才慢悠悠的离开宿舍回教室上课。

叫江伽以前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高三的生活是如此悠闲惬意,要之前的学校,还睡午觉呢?中午吃饭时间都能安排一张卷子给你做。

不过就是太惬意了,差点让她忘了教室里的情况跟自己弟弟那是两个极端。

江伽踏进教室回到座位就看到自己的桌椅跟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样了。

桌面上是用五颜六色的颜料笔画的灵魂画作,还有各种大字的亲切问候,主要针对她的脸和智商那种。

然后本来在课本和文具在散落得到处都是,被划破的,掰断的,水浸的,总之她的位置像五个熊孩子在这里玩了一个小时扬长而去一样。

这时候上课铃已经打了,所有人都已经回到教室,视线聚集到她这边,恶意的怜悯的幸灾乐祸的事不关己的,显得江伽这片像打了聚光灯一样,格外突兀。

老师走进教室就看到了这状况,不过他没说什么,倒是提醒到:“江伽同学,上课了不坐下吗?”

江伽抬头,意外的在这种让人窒息的尖刻氛围中脸上却没有尴尬难堪。

她看着老师,用问今天作业一样稀松平常的语气道:“老师,新课本随时都给补吧?”

“嗯!”老师一愣,顺口回答:“教务处可以领,你找班主任披一张条子就是了。”

“座椅学校都不缺吧?”

“不缺,同样的流程,你现在要换吗?”

“不用不用!”江伽挥挥手,颇有些稀罕道:“我就是先问问,这涂鸦挺有趣的,等新鲜劲过了再说。”

“哦——哦!那就坐下上课吧。”老师对这学生的心大有点反应不及。

却见到江伽紧接着掏出手机咔咔咔以各个角度把桌面拍了几张照片,尤其是那些文字还做了特写。

他提醒道:“江伽同学,上课禁止玩手机的,收起来。”

“这就收!”江伽麻利的一边将手机放回口袋里,一边随口解释道:“我就是对新同学认识不全,字迹也不怎么了解,接下来还有一年的时间呢,不用急!”

然后她的眼神一厉,用特别飘忽诡异的语气说:“等找到了这些字的主人,就一个个还回去,字乱丢可不是好习惯。”

“以免再次发生这种情况,就用刀和颜料刻在它主人的皮肤上吧。”

教室里某几个人闻言顿时觉得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一凉,鸡皮疙瘩突然都冒出来了。

老师哪里在优雅的贵族学校听到过这种社会的恐吓?忙要喝止,江伽已经先一步气势一变,变成了一脸笑眯眯啥事没有的样子。

“开玩笑开玩笑,人的皮肤又不是字帖,哪能随便写字呢?哈哈哈!”

可你刚刚表情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江伽不按套路出牌的反应让一些缺乏行动力凡是只知道敲边角的人稍微收起了心思,打算继续观望。

然而毕竟这些人大多都是家里捧着长大的富家子弟,论胆大无畏水准绝对是在平均线上的。

江伽把残破的书本文具收拢起来,高三的资料还是挺多的,她抱在怀里都快叠到自己下巴了。

正往教室后面的垃圾箱里面扔,就听到有人不满道:“等等,可以不要扔教室吗?这么多书,值日生扔垃圾的时候很重的。”

江伽回头,见是一个女生,对方皱着眉看着她和她手里的书,一脸嫌弃不耐烦道。

江伽笑了笑,然后在对方的目光中一股脑将书扔进垃圾箱。

“喂你——”

“原来还有值日生这个安排的啊?我还以为不是学生负责教室的清洁呢。”江伽回到座位坐下“既然是值日生,没有做到维护工作,那么收尾的时候工作量变多,那能怪谁呢?”

女生被这给人添麻烦毫不以为耻的态度激怒了,正要开口,老师就开口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