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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油瓶(75)

江伽站得近,耳朵又尖,闻言胳膊肘怼了她爸一下。

然后突然想到一件事:“那次你走之后,就连续两年没能回来了,就是因为这事被记过了?”

江执一噎,有些拿不准她闺女猜到哪个地步了,只得无奈的点点头。

他虽然行走之间有不少特权,但这种挟私报复却是不被允许的,不然第一次妹妹离婚的时候也不止单单那种程度的教训了。

第二次他觉得如果不能做到一劳永逸,那他不在的时候妹妹和闺女就不会安宁,甚至欺辱这回事是会渐渐升级的,一旦让人养成了把你当发泄途径的习惯。

两次因私出手,还是对平民,更要命的是和自己有牵扯的人,江执加起来被禁了好几年探亲权利,所以闺女的童年他缺席的时间太长了。

江伽还想和她爸多待一会儿,这时对讲机里却传来老齐的声音,说是陆叔叔和她妈在找她。

确实她也离开有一会儿了,便回头问她爸:“怎么样?来都来了,上去跟你妹妹敬杯祝福酒呗?”

江执闻言,刚还游刃有余的气势顿时一紧,讪讪道:“我这不是还要把他们送回去嘛,大老远的也怕他们迷路对吧?”

江伽鄙视的看着她:“你是怕被你妹妹一酒瓶子砸脑袋上,然后按在地上摩擦吧。”

江执嗔道:“这孩子,知道就知道,说出来干嘛?”

江伽:“……”

这已经是怂得不要脸了。

第43章

江伽还促狭的作势要拉她爸上去, 她爸一看这架势都差点给自己闺女跪下了。

“真不行,乖女!别闹爸爸。马上回去还有活儿要干呢,真没时间养伤。”

“怕什么?我妈砸红眼的时候我自然会拦着,没事!有分寸呢。”

“还分寸呢,这小坏蛋。”江执摸了摸她的头,小心的没弄乱女儿被精心打理过的头发。

他看着自己女儿,刚混进会场的时候就发现了, 他女儿今天可真漂亮, 来来往往的臭小子都走不动路了,让人咬牙切齿又与有荣焉。

他心里欢喜又得意, 看女儿的时候, 眼神里的锐利和神秘总软换成了黏软的蜂蜜。

他的眼睛很迷人,任何女人与之对视都会沉迷于这份神秘的深邃忧郁中。而此时这里面溢出的独一无二的爱意甚至可以让人用生命来换。

但他却像不够似的源源不绝往眼前自己女儿身上倾泻, 甚至自觉自己能给的太过贫乏。

“下次吧!下次你生日前爸爸就回来, 带你去游乐园。”

江伽想说自己十七岁了,不是七岁, 但却脸红红的撇了撇嘴故作勉为其难道:“去就去呗!阿喻也来。”

江执听到闺女弟弟的名字先是一愣, 随即眼神越发柔软了:“好!”

顾则北看这父女两黏糊, 眼睛腻歪得不知道往哪儿放了。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 那这对一定是上辈子太过黏糊被烧死的吧?

他不耐烦的开口道:“还上不上去啊?你妈在找你呢。”

江伽正心里雀跃, 听到这插进来顿时就不高兴了,回过头,看到顾则北抱着双臂在那儿站了好久,食指不耐烦的一下一下敲在上臂。

她眼梢一吊, 表情顿时切换成鄙夷不耐:“你还在这儿?要不要这么没眼色啊?看情况用不着自己了就不会安静麻利的该哪儿滚回哪儿吗?怎么?还等着管饭呢?”

“你——”顾则北两步走过来,一副快气疯了样子:“你一句话不说把我从大厅里拉出来,现在敢嫌我碍眼?”

“哪里,你误会了,我现在怎么会嫌你碍眼。”江伽面带微笑表情温和的安抚道。

顾则北脸色稍微好看一点,但怒意还没有褪完,就听江伽接着道:“我嫌你碍眼哪儿是现在的事?不一开始就这样了吗?”

顾则北深吸一口气,然后露出一个噬人的狞笑,伸出手一把撑在江伽身后的柱子上:“耍我是吧?我——”

话才起了个头,肩膀就被一只手搭住了,对方还并没怎么用力,但隔着外套都能感受到那无法撼动的力量。

艹!该死的女儿控!

不过经他催促,江伽也知道是时候上去了。而且好歹也想稍微搞点事把乱伸手的人刮下一道血口子,这个时机正好,再磨蹭反倒不便。

她有些不舍,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连半个小时都相处不到,周围还有这么多碍眼的人。

不过转身之际倒是没忘找她爸帮忙:“爸,你能保证他们一个小时候之内不被任何人或者监控设备发现踪迹吗?还有通讯隔断。”

“能,别说一个小时,一辈子都行。”只要闺女撒娇,能有什么事办不到的?

他说得若无其事,倒是把另外三个人吓一跳,尤其是那两个,已经快瘫软到地上了。

江伽瞪了她爸一眼,老太婆和她儿子怎么样都无所谓,但为了这种人又两三年见不到面绝对不划算。

她和顾则北上电梯的时候隐约听到她爸在给谁打电话,诸如‘监控’‘目击’之类的词跳了两个近耳朵里,然后电梯门一关,就将停车场内的一切隔绝了。

顾则北也听到了,他还嗤笑了一声:“这座酒店就是陆家的产业,今天又是家主大婚,里里外外的安保系统一环扣一环,毫无漏洞,不会有任何一个不受信任的面孔。”

“你们想怎么抹掉之前停车场的监控记录?或者说,你让那两个人失踪这么一会儿时间是想干什么?”

江伽也没有不理会他,这会儿反倒意外的有耐心道:“第一个问题,我哪儿知道我爸怎么做?他说可以,那我就把后面的事建立在这个前提上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要不是顾则北对她是个出身农村的烧火妞的底细一清二楚,都要以为她是哪家被关在家里养大的不知世事大小姐了。

他神色复杂道:“要是他说明天要去刺杀总统你也信?”

随即嘲讽道:“我知道,小女孩儿总是对自己父亲抱有无所不能的憧憬印象,但前提是她还没上小学,你——明年就大学了吧?”

江伽也不跟他争辩:“我回答了,你怎么想不关我的事。然后第二个问题。”

说着她转身,仿佛今天认识般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顾则北,他被她这莫名的视线看得浑身不自在。

“你看我干什么?”

“只是很好奇而已。”江伽并不收回视线,反而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以前看你,是觉得这傻逼到底得多幸运呐,要什么有什么,受尽宠爱家人迁就,嫌得多发慌才这么无所事事的把成天招人嫌当做己任。”

“现在看来,果然我之前还是太狭隘了,不好意思,误会你了,原来你也水深火热呢。”

顾则北被她阴阳怪气的话给气笑了:“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已经落魄到需要个疯丫头来同情。”

“不过你的道歉我还是接受,你也知道你把别人的生活搅得水深火热?有这点自觉还不算无可救药。”

江伽反唇相讥:“别别!强颜欢笑或者故作坦然都挺心酸的,我也不是真关心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这样。”

“呵!该强颜欢笑的是你吧?一会儿你打算说?”顾则北笑,不待江伽回答便自顾自道:“你不会说的吧?真是母慈女孝,你妈妈知道她在楼上推杯换盏的时候自己女儿为她做的这些吗?”

江伽听到这半奚落半威胁的话却毫不惊慌:“为什么你会心大到以为自己正置身事外?”

顾则北得意的举手:“这次可和我无关,上次照片的事佑希他们还能强行往我身上牵扯出一点责任,可这次关我什么事?”

说着故作惊讶道:“你该不会以为作为一家人我就该为此受到连坐吧?实话跟你讲,即便你现在回到大厅,拽着她到舞池中央互殴一场,也跟我没关系哦。”

江伽对于他毫不顾及自己家族的当家夫人颜面倒是有点意外,摸着下巴点点头:“难怪!”